在这阵刺眼夺目的金色圣光中,拉斐尔不受控制的短暂失去了意识。
而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陈景紧紧抱住
“放开我”
拉斐尔忍不住嘶声惨嚎起来,恐惧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在被这片金色圣光吞噬的一瞬间,只让他有种身在地狱被烈火灼烧的感觉,仿佛四肢百骸都在不断被这些诡异的能量拆解,直到将这具身体燃烧殆尽才肯罢休。
“你不是觉得格赫罗的月光很吊吗”
陈景的身躯在这一刻已然碎裂开来,就像是一个分崩离析由积木堆砌的人偶,整个身体都分裂成了数千個造型奇诡的几何体,只依靠那些金色圣光牵引着彼此,勉强维持着人类的形态。
“我他妈让你吊”陈景仿佛变了一个人,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露出了极为疯狂的笑容。
他紧紧将惨嚎的拉斐尔抱在怀中,不断催动着体内来自于深空的能量。
是的。
这才是黄王圣杯真正的使用方法。
在表世界的结界内他尝试过无数次,几乎已经确定黄王圣杯一共有两种催动方式第一种方式,是仅凭黄王圣杯的力量利用圣光进行攻击。
而第二种,也是真正的黄王权能。
利用黄王圣杯作为媒介,将自身的能量牵引至其中
从某个角度来说。
圣杯就像是油灯。
而自身的能量就是灯油。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微妙的反应。
就譬如此刻。
当陈景毫无顾忌地催动深空能量来驱使圣杯,那些璀璨诡谲的金色圣光杀伤力便翻了一倍不止但这也有副作用。
相比起单纯使用圣杯的能量而言,以深空的方式来驱使圣杯,将会暴露出那些本不该出现在现世的气息。
换句话说。
在里世界的永夜城,陈景曾经不止一次的尝试过,当着格赫罗的面使用圣杯的能力。
它从未察觉到半点异常。
因为那都不具备“深空”的特征。
可是现在
当金色圣光毫无顾忌地吞噬教区,远在高天之上的格赫罗便瞪大了独眼,庞大而骇人的星体表层,露出了一个人性化的表情那是一种夹杂着恐惧的愤怒。
“深空你竟然是黄王的后裔”
听见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声音,陈景顿时一怔可还没等他有机会反应过来,一柄闪耀着森白月光的巨剑便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回头一看。
来的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还在黑雾中与陈伯符交战的月光教皇。
此刻的他气息紊乱,如光人般的森白能量躯体之上,密密麻麻地生长着许多类似皮肤病的黑色斑块
“你竟然是深空的后裔”教皇说话的声音都在止不住地发抖,每个字眼里都透着无穷尽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深空的觉醒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曾经以至高无上的姿态君临旧日时代,凌驾于亿万生物之上的“王”要回来了
没错。
相比起那些自称为“旧日之王”的生物,那个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与典籍记载中的黄王明显要强大得多,甚至连格赫罗都只是被祂驱逐的“臭虫”罢了。
不过还好。
黄王已经陨落在旧日之时,无名的苍白历史几乎将祂的存在彻底埋葬于虚无,现在由深空复苏而诞生的后裔,也不过是个能随便一把掐死的虫子。
只要趁着他还没有走上黄王的大道。
只要趁他还没崛起就让他去死。
所谓的深空复苏也终将成为泡影,变成一个曾令人胆战心惊的笑话。
“果然序列高低不同的等级就是旧裔生物链无法跨越的天堑”
陈景脑海中只出现了这一句话,随之便瘫软无力地放开了怀中的拉斐尔。
下一秒。
几乎将整个教区笼罩的金色圣光便陡然消失了。
直到此刻。
教皇才得以看清这个被圣光笼罩的教区变成了何等惨烈的模样。
这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大爆炸。
以陈景为中心。
爆炸的冲击呈辐射状向四周扩散。
肉眼可见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的尘埃。
房屋建筑,宗教雕塑,乃至于铺盖在地面的巨石砖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
尤其是紧靠着陈景的百米之内,整个地面都以一种恐怖的姿态陷了下去数十米深。
若是教皇以俯瞰的角度
不,或许格赫罗已经看见了。
在地表之上。
有一个被金色圣光烧灼出来的巨大图腾。
那是深空的象征,也是黄王的印记。
“黄印”
教皇似乎听见了格赫罗的声音。
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他敬仰的月神,之后又在口中喃喃念道。
“你竟然是深空的后裔更留不得你了”教皇身形一闪便来到陈景身旁,抬手将拉斐尔抓了起来。
此刻的拉斐尔已经失去了双臂与右腿,腹腔与胸腔更是被烧得只剩下骨骸。
而作为个体能量保护层的月光此时也早已散去大半,露出了他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
“陈景”拉斐尔恨得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一般瞪着他,狰狞的脸上再看不见先前那种斯文儒雅的表情。
没错,他失算了。
拉斐尔本以为在获得格赫罗的赐福之后,陈景是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哪怕退一万步说,就算能跟他旗鼓相当也不可能把他伤成这样
可现实情况却比他想象的残酷得多。
那些金色圣光几乎在瞬间就摧毁了月光构建的防御。
如果不是他生命力比较顽强,恐怕只在瞬间就会被那些恐怖的圣光蒸发掉。
“没想到他竟然是深空的后裔是那个该死的复苏者”
“你命真大”
陈景此刻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半点力气。
教皇的那一剑似乎与言雀善用的“呪”有异曲同工的地方胸腔被破开的创口开始不断腐败,血肉之躯正在逐渐化为齑粉。
“只差一点我就能烧死你了”
听见陈景这么说,拉斐尔也只是冷笑。
但他却没办法否认因为仔细回想过后,他发现自己的确抵挡不住那些圣光的冲击,但同时他也发现了这项权能的缺点。
距离中心点越近,杀伤力就越大。
只要在陈景出手的瞬间,迅速向外侧边缘地带移动,很可能这阵圣光只能对他造成皮外伤,根本不可能将他烧成这般狼狈的模样。
“刚才的那道虚影是黄王”教皇喃喃道,似乎还沉浸在之前的恐惧中难以自拔,“不对他应该陨落了才对那应该是他的投影”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嘶吼忽然从教堂方向传来。
那是陈伯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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