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壁画没了”
“没了。”
“哪怕就一点呢”
“半点也没。”
“现场还有抢救的可能吗”
“您还是节哀吧。”
在哈萨德的研究室里,风尘仆仆的陈景与隗楠他们都坐在沙发上,而老头子与劳伦斯则站在一旁抽烟,时不时还会以怜悯的目光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哈萨德。
“全毁了”哈萨德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向陈景问道。
“嗯。”陈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如实答道,“墙上的那些壁画,其实在那片异彩出现之后就开始粉化了,等到古遗迹彻底崩塌的时候,那些壁画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听见陈景这话,哈萨德身子晃了晃,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哎呀你可别晕啊”陈伯符眼疾手快,三步上前扶住了情绪崩溃的哈萨德,“不就是一些壁画么以后有机会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不就行了”
“有个蛋的机会啊”哈萨德几乎要哭出来,说话的声音一直都在发抖,“能够触及真理并记录下来的旧日生物就那么几个你让我上哪儿找去”
“往好的方向想”陈伯符急忙改口,努力安慰着这個精神崩溃的老人,“至少城寨的这栋楼保住了不是”
这栋楼是古遗迹延伸出来的一部分,从某个角度来说算是某种自然形成的“遗物”,但它的确是依附古遗迹存在,甚至连陈景在看见古遗迹崩塌的时候都认为这栋楼保不住了。
可现实情况却并没有那么残酷。
崩塌的古遗迹对这栋楼的影响微乎其微。
除了最开始有小幅度的地震现象出现,之后便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你们回去休息吧”
哈萨德抱着头坐在地上发呆,表情呆滞地喃喃道。
“我自己安静一下”
听见他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感觉有些不放心,毕竟这老头疯疯癫癫的,为了那些壁画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要是他情绪崩溃从楼上蹦下去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陈伯符打了个哈欠,重重在哈萨德背上拍了一下,还是那副劝人似诛心的语气,“不就是个破壁画么,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哈,实在想不开就看看我们,谁不比你惨”
“你能别安慰我了么。”哈萨德绝望地抬起头来。
“哎呀我说的是实话嘛,你看你这人”陈伯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走,“我们被那帮修道士逼得背井离乡不比你惨你这心态可要不得啊”
“好了好了爷爷你少说两句吧”陈景无奈地劝道,临走之前给冢野苦狮郎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注意盯着点,别到时候哈萨德真想不开干点什么蠢事来。
回到休息的地方。
隗楠打着哈欠就回屋睡觉了,陈伯符则与陈景在客厅里聊了一会,知道“深空异彩”的事之后,他表现得也尤为惊讶,似乎从来没听过如此奇特的生物。
“不会害你就行。”陈伯符最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毕竟在他眼里,乖孙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变强不变强的这个无所谓,慢慢来都行。
等劳伦斯跟着陈伯符回屋休息,客厅里顿时也只剩下言雀与陈景两人。
“还发呆呢”陈景看了一眼站在阳台边上沉默不语的言雀,好笑地问道,“还没回过神来”
“嗯。”言雀点点头,小脸上写满了迷茫,“感觉有点不真实,像是做梦一样。”
说着,言雀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金属长杖。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被格赫罗限制,离开永夜之后也不会再有晋升的机会,大家都在变强,但我迟早会拖你们的后腿”
“现在不担心了吧”陈景伸了个懒腰。
“不担心了。”言雀乖巧地点点头,“我见到了真正的月神,她给了我对抗格赫罗的勇气其实那个大怪物也不算什么,一个窃神者而已,亏我以前还那么怕它”
话音一落,言雀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去睡觉啦,阿景你也早点休息”
“你先去吧。”
陈景走到阳台上,眺望着远方的废土。
“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忙完了再休息。”
等言雀回去休息之后,陈景便无声无息地回到了深空。
说不怕那鬼东西搞事肯定是假的。
毕竟在深空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也没人能盯着它,陈景是真有点害怕那怪物把深空给吃光了
但现实情况很明显比陈景想象的要好。
匍匐在星球表面进食的异彩依旧待在原地,似乎这颗星球对它来说很难消化,进食的速度异常缓慢。
“等耶格托斯他们重生之后,他们俩会不会来找这玩意儿拼命啊”
“不好说。”
“你说到时候我能劝得住吗”
“应该能吧”
陈景脑海中的“他”似乎也在认真分析,毕竟这种内讧的事闹起来确实麻烦,但转念一想好像也不难处理。
“你是他们的王,你说什么他们听什么,你还怕劝不住”
“你懂个屁。”陈景叹了口气,表情纠结地说道,“这就跟养了三个孩子一样,总想一碗水端平,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偏爱,总觉得亏了这个委屈了那个”
就在这时,陈景眼前的光幕突然弹了出来。
陈景本以为是乔幼凝发来的消息。
毕竟从古遗迹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在跟乔幼凝闲聊,大概内容也都是有关于寺院佛母的“他”在古遗迹里说的那些话,的确像是钉子一样扎在陈景心里了。
所以陈景已经准备着手排除风险,就譬如给乔幼凝一些提示,让她千万别随意借助佛母的力量
定睛一看,光幕上的聊天框并不是乔幼凝的。
李默白我出关了。
李默白你现在怎么样永夜城的那些修道士来追杀你了吗
陈景你活过来了
李默白我特么压根就没死好不好,你小子能不能别咒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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