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姐姐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
“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
“难道你不愿意吗”
陈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片无法触及的黑暗所笼罩,而他身上的金色光芒也逐渐褪去,甚至连如丝绸般细腻的黄衣长袍都快保不住了
“我他妈当然不愿意啊姐你别这样”
可以说陈景这辈子都没这么慌过。
尤其是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就像是一个正在被剥壳的鸡蛋,这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甚至比被图灵关进数字空间还恐怖。
“但是你当初不是说想要很多孩子吗”
“你说如果世界安定的话你就要一百个不对是一千個”
“姐你跟我开玩笑啊我他妈哪儿说过这话啊再说了几百几千的生孩子你当这是鲤鱼靠岸甩子啊”
“你说过的”
“你放屁”
“你明明就在卡寇沙说过”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
在圣山之上,陈伯符坐在树下扣着脚,万年不换的人字拖直接被他丢进了雨水里,说是要借无根水洗拖鞋,这样洗出来的鞋子油光锃亮
“上次嘛。”厄迦盘膝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正在与陈伯符聊当初的旧事,“你忘了那年你结婚的时候,还托人给我捎口信让我去吃酒呢你亲口说的让我务必要去”
“狗屁。”陈伯符咳嗽了一声,往地上吐了口痰,“老子结婚会请你”
“好吧,是请我送礼。”厄迦不动声色地说道。
“啊这个好像有”陈伯符搓着脚丫子,一脸回忆地说道,“当初我可请了不少人呢,尤其是那种跟我关系不好的,全让我叫来送礼了”
事实证明,陈伯符算是一个商业鬼才,至少他从别人兜里掏好处的时候,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
就譬如他当初结婚请酒这事如他所说,关系不好的人他也请,但都没说让来吃酒,只是说让记得送礼别忘了,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但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没仔细看“请柬”上的内容,还以为陈伯符结了婚要改过自新了,之前的旧账也就一笔勾销,大家江湖事江湖了,送礼上门去吃席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怀着这种心态上门去吃酒的人不少。
至少在陈伯符的印象中就有那么十七八个。
他们人去了,礼也去了。
可到最后陈伯符却真是只收礼不收人。
前一秒笑嘻嘻的收了礼。
后一秒直接川剧变脸撵人出门。
这过程中也有人胆上生毛跳出来骂他,然后挨了左右开弓三十多个嘴巴子就老实了。
用陈伯符自己的话来说
我其实已经够讲究了。
主动邀请你们给我送礼就够给你们脸了。
还他妈想吃席
席不花钱是吧
一个个都是不着四六没眼力的东西,冒昧的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当初你结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我在外面云游都听说了,还好我的肉身没去,只是托人给你送礼去了,不然让你亲自给撵出门那得多丢人啊”
“这说明你有眼力见嘛
陈伯符说到这里,又咳嗽了两下,皱着眉抬眼看向猩红的天空,只觉得这雨下得太烦人,就跟天上被戳了个窟窿一样下得没完了。
“胖子”
“”
“老子叫你呢”陈伯符抬脚一踹,直接将坐在身旁的悟己性踹了个趔趄,对外人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又看见什么画面没我孙子还没信呢”
“没。”肥头大耳的和尚靠着树干发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我感觉他应该没危险了”
“你感觉准么”陈伯符试探着问。
“准。”悟己性毫不迟疑地点头,“从生下来开始,我的直觉就没错过。”
“这是实话。”厄迦帮自己人说话从不犹豫,听胖和尚这么说,他立马就接过话茬,“悟己性的直觉在我们寺院里是最准的那个,几乎能比上悬空城的大数据卜算了,尤其是对危险的直觉特别”
不等厄迦把话说完,陈伯符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胖乎乎的悟己性几乎变成一个滚地皮球,连着窜出去四五十米远才停下。
“嗯”陈伯符疑惑不解地看着厄迦,“是我抽他的力度不够还是下雨影响他接收信号了莪怎么觉得不太准呢”
“你就非得咒你孙子出事是吧”厄迦气得脸都白了。
此刻悟己性完全是一副蒙圈的状态,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沾满雨水的脸庞上说不出的迷茫。
就在陈伯符打算将这个锅甩给厄迦的时候。
悟己性突然表情一变,浓密的两条粗眉毛几乎都竖了起来,而厄迦等人也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那两位杀心重脾气爆的长老,更是脸黑得要吃人。
“你们不会是想围攻老子给胖子出气吧”陈伯符起身穿上拖鞋,警惕地打量着这些面色不善的僧侣,“但我的话先说在前面啊,他挨揍的锅厄迦要背一半,要不是这老小子说”
“他们来了。”
厄迦此刻也匆忙起身,先往圣痕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向极昼都的南面望去。
“谁来了”陈伯符皱着眉问道。
“悬空城的方士,永夜城的修道士他们怎么没打招呼提前来了”厄迦表情愈发沉重。
相比起众位僧侣面沉如水的脸色,陈伯符可是一听这消息都快笑出来了。
“哎哟,这感情好啊正愁心烦没人让我撒气呢”陈伯符兴冲冲地说道,“他们从南门进来的对吧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招呼他们”
“先别急”
听见说话的人是乔幼凝,陈伯符难得停下脚步,还算客气地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爷爷封印下面好像出问题了”
乔幼凝脸色惘然,像是遇见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佛母”
“佛母主动切断我跟它的联系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