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低喃的三个字彻底击溃了宋瑰的心理防线, 以往被无数人称呼“小少爷”,他们大都带着尊敬或礼貌,但从没有裴谈声呼唤他的那么暧昧。
低绵的声线犹如在说情话。
宋瑰也是第一次觉得, 裴谈声沉迷在欲望里的模样,如此的性感。
他餍足地低头, 攀着裴谈声的肩膀, 唇瓣轻啄了下他耳廓,带着诱导的语气说“再喊一次。”他的保镖, 本来就应该这么称呼、仰望他。
裴谈声如他的愿望“小少爷。”
果然要使点手段才能让裴谈声臣服么
宋瑰不由得想到他现在的沉迷并不是发自本心, 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但很快那些复杂的情绪就被欲望抛之脑后。不管是因为什么, 最终的结果才最重要,不论裴谈声想拒绝还是厌恶,他总归现在躺在自己的床上。
宋瑰很快调整了心情,眼神更浓。
黑暗的房间, 裴谈声看到了宋瑰眼里的疯狂,藏在酒里的药无法奈何他, 此刻浑身除了烈酒的醉意外,什么都没有。
他心甘情愿地躺在这里, 接受宋瑰所有想做的事。
宋瑰也确实要做。
他先是来回不停地轻咬裴谈声耳朵, 从耳骨到耳垂,慢慢往下, 侧颈也被他的嘴唇磨得湿乎乎。裴谈声脖颈被挠得发痒,拼命地仰起头, 呼吸随着宋瑰的动作时而急促,时而喘不匀。
手脚被束缚,即便仰头也无济于事,躲避不了, 反倒将凸起的喉结,坦然地露在宋瑰的眼中。
脖颈骨骼略大,青筋隆结,血管如同密网缠绕在上面,随着喉咙吞咽的动作上下勃动,给予宋瑰莫大的视觉刺激。
他唇瓣往下游移,叼住裴谈声性感的喉结。
“唔”头皮发麻,裴谈声全身的血管都在往上走,血液甚至直逼头顶。他闭上眼睛,气息乱得不成样子。
宋瑰最喜欢他这幅因为自己而不受控制的模样。
裴谈声脱口而出的低沉轻哼,反倒像是鼓励,促使他越来越努力地在那处游走。宋瑰着了迷,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从将酒液递给裴谈声时,一切都不允许停止。
眼前的人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
一想到这个,宋瑰就格外的满足,他此刻终于能够操控裴谈声的所有,让他全心全意匍匐在身下。
宋瑰太喜欢他的喉结了,不然怎么连续反复地痴缠那里裴谈声意识到这里时,感觉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全部都由宋瑰把控。
他甚至被迷得头脑昏涨,差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真中了宋瑰的药
不然他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吗
一切答案已经不允许他费时间搜寻,裴谈声迷乱在“宋瑰”这两个字里,难以自拔。
细雨敲窗的声音淅淅沥沥。
这雨声太小,反倒给黑暗房间增添了一种说不清的刺激,好像好像他们此刻经历的一切,堂堂正正地展露在雨中,没有逃避和顾忌,想做就做。
在夜晚微雨的陪伴里,宋瑰情绪上涨,不满足此刻。
他终于解放了裴谈声的脖颈,纤薄的身体伏在他身上。
身体重叠,两相触碰时,柔软的触感来得猝不及防,裴谈声下意识要搂住他,手拼命地挣扎束缚。
“嘘,别着急”挣扎时的手臂青筋毕露,他锐利的黑眸蓄上难捱的渴望。宋瑰看见这一幕,伸手抵在裴谈声的薄唇上,摇摇头说,“别急。”
裴谈声咬住他的手指。
“嘶”宋瑰吃了一惊,却不挣开,手指在他的温热湿润的口中轻轻地动了下。
裴谈声对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痴迷舔舐。
什么裴家的恩恩怨怨,过去的是非,此刻都烟消云散。
裴谈声放纵自己沉迷,把压抑很久的喜欢与占有欲堂而皇之地展露。甚至双手捧着,奉送在宋瑰的面前,犹如信众匍匐于神祇的脚下。
裴谈声的唇线很完美,极薄的上唇是菱形的唇锋线条,俊美里带着无法躲避的冲击力。然而当他开始舔舐皙白的手指,锋利与柔软碰撞,两种截然不同交织,诠释出连宋瑰都无法解释的感受。
宋瑰只觉得心脏一突,弥漫开来无限的酸胀感,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别放过他。
“还舔,手指都湿了”宋瑰抱怨地睨他一眼。
裴谈声没感受到他的不悦,反倒觉得在撒娇。
他扬起脖子,上身试图探起来,在手脚被桎梏的情形下追着要再次拥有那根手指。急迫到双眼发红,又狠又疯地盯紧宋瑰“给我。”
“当然。”宋瑰将昏黄的壁灯打开。
漆黑的房间终于被点亮,裴谈声彻底看清了宋瑰此时的模样。
他应该才洗了澡,额头轻垂的发丝还有些湿润,好几根浓黑的头发缠在一起,不听话地黏在那儿。即便光线昏暗,但他的脸还是一如往常的白,冷白也脆弱,像要濒临破碎的瓷瓶。
裴谈声忽然想到之前他脚踩在摔碎的玻璃瓷片上,心疼地要去看。
宋瑰制止了他。
宋瑰伏在他身上,裴谈声完全看不到受伤的脚。一时心慌意乱,他急迫地想要提这件事。
电光石火,想起此刻正在扮演什么。
宋瑰对裴谈声的想法一无所知,慢慢欣赏他的身体。
如此过去几秒钟,他跪坐在床边,褪下衣服,露出圆润小巧的肩头。
纤细的骨架,流畅匀称的身体线条,无疑让裴谈声眼眶赤红。他意识到了宋瑰要做什么,突然间身体所有的毛细血管都在喧嚣,拼命地想要拥抱宋瑰。被束缚的手脚成了他此刻最大的阻碍。
宋瑰赤着身体,夜晚有点冷,他先是下意识抱了抱手臂,后才想起眼前就有个天然的火炉。
他黏糊糊地陷进裴谈声的怀里,他胸膛的灼热顿时让自己也热了起来。宋瑰心满意足,探身在床头柜拿起准备好的剪刀。
他开始剪裴谈声的衣服。
动作慢慢地,生怕伤到了裴谈声。
裴谈声平躺在床上,将宋瑰疯狂执拗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了解了宋瑰,因为宋瑰每次做的事情都会带给他无限的震撼。但宋瑰似乎也不像花槐说的那样,他就是他,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概括,那些词语于他来说,苍白而刻板,没有人会真真切切地看懂他。
裴谈声也不懂,但,并不妨碍他为此着魔。
上半身的衣服被宋瑰剪碎,他随手仍在地上,丢开剪刀,和裴谈声身体相贴。
冷气在灼热和温暖中销声匿迹,宋瑰搂住裴谈声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满足地低喃一声“裴谈声,裴谈声”
裴谈声早就陷入温柔乡,不可自拔。
宋瑰不再忍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物品,深深看了裴谈声一眼,羞耻地闭上眼睛。
夜晚浓稠的黑纱遮蔽了所有人的理智。
爱与占有得到莫大满足。
细雨落在窗棂,滴答声响同心脏的跃动恰成了和谐的韵律。
宋瑰主动攀在了裴谈声的身体上。
他仰头双眼紧闭,无数的情愫添杂了喜怒哀乐,潮水翻腾,久久不歇。
昏暗房间传出低哑、难以遏制的细声。
宋瑰脸蛋苍白,濒临破碎得宛如被无情撕开的白纸。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痛和欢愉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他分不清这时候是痛,还是快乐。
他们撕缠在一起,痛的时候他不受控制地想要笑,快乐的时候却瘪起嘴巴想哭。
宋瑰真的想哭了。
泪腺脆弱的开关被打开,眼泪连串滚落在脸颊,紧接着坠入裴谈声健壮宽阔的胸膛。
他一边咳嗽一边喘,可怜巴巴地抱着裴谈声的脖子,伏在他颈侧,哭着哑着问“好疼,裴谈声你看得清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裴谈声,叫叫我的名字。”
宋瑰满脸的泪,疼得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前,他感觉快要折断的腰被一双铁臂拢紧,裴谈声粗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喊“宋瑰,宋瑰,宋瑰,宋瑰”
还好,没有叫错名字。
可他又怀疑这是不是裴谈声,明明裴谈声被他绑着,怎么能抱自己呢
但宋瑰已经没有精神思考了。散发着秾艳气息的玫瑰花跌进濡湿的泥土,伴随着泥土的芳香,采摘者欲罢不能地轻嗅它的味道。
雨停了。
裴谈声早已挣扎开那些束缚他的布料,喘气声无比的粗重。
他把宋瑰抱得死紧,想和他骨肉从此也嵌在一起。
裴南玉早起要赶航班,怕吵醒宋瑰,只发了条微信就独自离开了别墅。
他刚走出铁门,二楼主卧的落地窗被掀开,裴谈声披着睡衣站在阳台,迎着清晨的微风,眯起了眼睛,目视裴南玉离开。
裴南玉走了。
他也该如约回到裴氏总部。
返身走进房间,卧室已经被他整理得很干净,宋瑰手抱枕头,乖巧地躺在床上,香甜睡颜。
裴谈声倾身,目光黏在他脸上看了很久,直到眼眶发酸,他心猛烈地跳了跳,双手捧住宋瑰的脸颊。
掌下触碰着他细腻的肌肤,裴谈声心神微荡,低声凑到他耳边说“宋瑰,我该走了。”
睡梦里的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纤长浓黑的睫毛不住地打颤。
裴谈声瞳眸一暗,伸手在他眉骨处揉了揉,胸腔充斥着无比的柔软。
他触及到宋瑰颈侧的红痕,那是他昨晚失控时烙下的印记。
宋瑰的唇瓣也被他汲得红肿,裴谈声喉间吞咽了几下,手指在他丰润的唇上按揉“给我时间,一个月,我处理好所有的事宋瑰,你等我”裴南玉离开的背影让他心上一动,或许,这个世界没什么事情会永远困扰着,只要他愿意,就能处理掉。他必须回到裴家,把纠缠压抑心里十几年的痛楚全部、一次性地解决。
如果喜欢宋瑰,就意味着会重走那道痛苦的老路,那
直接将这条路斩断,一切迎刃而解。
裴谈声眼中闪过狠厉。
他再度垂下眸子,望见睡颜香甜的宋瑰时,狠厉情绪一闪而过,深邃的眼里蓄满痴恋的光影。
他俯身,温热嘴唇印上宋瑰的眼睛“等我。”
天空放晴。
孟雨处理完收官站节目组的事,轻轻松松返回弥镇市。
别墅铁门外的保镖严守岗位,孟雨笑着和他们打声招呼,便进屋找宋瑰。快十点,宋哥应该已经醒了。
他敲了敲主卧门“哥,你起床了吗我回来了。”
隔了好半晌,宋瑰低弱的嗓音才从里面传出“有点不舒服,我再睡会儿”弱弱的,还很涩,嗓子眼似乎经历了什么钝器的打磨。
“好。”孟雨担忧地喊,“要不要把林医生请来”
宋瑰淡声拒绝了“不用,你去休息吧。”
孟雨不放心,又匆匆问了两句,见宋瑰确实只是一点不舒服,才放下心。他回到房间把东西收整好,便去厨房给宋瑰熬点营养汤喝。
客厅安安静静,孟雨边煮汤边疑惑
裴谈声去哪了
二楼主卧,窗帘大开。
窗外暖暖的阳光洒进屋内,干净整洁的房间全无昨晚荒唐的影子。
宋瑰脸色时青时白,面无血色,惊恐失色地攥紧被子靠坐床头。身上只披了件薄睡衣,眼睛怔怔地停在紧握的手机上。屏幕里现出裴谈声的名字,而这个电话他从醒来到现在拨通了十几次,全都没有人接听。
他惊惧、害怕、沮丧、不可置信,不得不猜想,裴谈声不见了。
宋瑰是九点钟醒来的,他意识到裴谈声不在房里,便惶急地去整幢别墅各处寻找,可是,都没有裴谈声。
打电话也不接。
他这次是真的消失了。
宋瑰脸色煞白,陷进了空前的恐慌里。
醒来时他浑身清爽,连那个位置也被清洗过,而脚趾被玻璃瓷片划伤的痕迹小心包扎着。所以裴谈声是知道昨晚的事,可他还是走了
他料想过将裴谈声困锁在房里,对方肯定暴怒,可没想到,他会离开。
他害怕自己
当脑中出现这个疑问,宋瑰蓦地抱住头,混乱的思绪让他脸色凄然。他舔了舔皲裂苍白的嘴唇,眼神陷入诡异的慌乱,不停地想裴谈声是害怕他,所以走了,他怕疯子。是啊,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害怕,裴谈声不过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不忌惮
他走了
那我怎么办
宋瑰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手臂抱紧自己,崩溃地把头埋进被褥,嘶声尖叫。
孟雨听到声音浑身一震,急忙跑进来。
卧室内,宋瑰跪坐在床上,被子乱扔,衣服乱糟糟,领口被他疯狂地扯开,露出大片瓷白的肌肤和圆润精致的肩头,以及被裴谈声嘴唇重重留下的印记。
看见宋瑰满身被吮吸得浓烈、炽热、密密麻麻的红痕时,孟雨蓦地瞪圆眼睛,大惊失色。
宋瑰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他额头全是汗,头发湿哒哒地黏在一起,正跪坐着抱住被褥,不停地叫。嗓子被磨砺得嘶哑了,仍然反复呼喊裴谈声的名字。
边哭边喊,哭声撕心裂肺。
孟雨登时心惊肉跳,坐在床头慌忙抱住他,惶急道“哥,哥别哭了哥”
“呜咳咳”宋瑰哭的岔气,不由自主地抽噎,抱住孟雨的肩膀,“他又走了”
委屈地对亲近的人诉着苦,宋瑰边摇头边哭喊“去把他找回来,小雨,小雨。”
孟雨心疼不已,拍了拍宋瑰的背“好,我去,哥别哭了。”
呜呜咽咽的哭声仿佛要把浑身的力气哭没。
孟雨不停安抚他,唯恐宋瑰因为极端的情绪,而病情复发。
好在,没哭多久,他就累得睡着了。
眼尾还挂着好几颗泪珠,孟雨帮他穿好衣服,那几道暧昧的痕迹再度在孟雨眼前晃过。他眼睛被刺了一下,匆匆将宋瑰扶着躺下,掖好被子。
再看他连睡着了都皱起眉头,孟雨想了想,狠下心,拨通了宋眉的电话。
与西南弥镇相隔千里的申浦市,繁星当空,人潮如流。
夜晚是申浦市年轻人尤爱的时候,整座城市被辉煌璀璨的灯光掩映,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再次回到热闹的申浦市,裴南玉觉得都有点不习惯了。
无他,在弥镇市呆了几周,静谧过分的老城,把他那颗躁动的心抚静了不少。
裴南玉一下飞机就邀请了好久不见的几个朋友去酒吧浪。
“我还以为裴少一去法国就不回来了”
裴南玉执着酒杯晃了晃,额头蓬松的卷刘海显得格外不羁,闻言笑笑“申浦是我的家,客居留洋,哪能不回这不,我心里还记挂着你们呢。”
“难为裴少了。”好友促狭,“这次打算待几天”
裴南玉喝得醺醉,手撑着额头,愣了会才说“最少得五不,半个月。”
他揽住旁边兄弟的肩膀,朝他挑眉“过几天老宅办宴,都来啊。”
众人抚掌大笑“裴少二十四岁的生日宴,谁敢不到场”
在酒吧浪到凌晨才结束。
裴南玉被司机搀扶着送进裴家老宅。独栋别墅在申浦市寸金寸土的地段仍旧占据着偌大的面积,中式园林院墅白墙黛瓦,厚重的古韵,裴南玉每次回家,都感觉浮躁的心灵受到冲刷。
这个点爷爷奶奶应该都睡了,爸爸估计在书房练字,妈妈在画画。裴南玉难得喝醉酒,不想被他们瞧见,便让司机将他送回房间。
可刚进别墅,外墙灯光大亮,正厅里的所有吊灯也开着,险些闪瞎裴南玉的醉眼。
他懵懵地站在正厅门口,说话的几人停下声音。
“喝到现在才回来,像什么话”虽然是指责,但语气里的宠溺谁都听得懂。
裴南玉从小被长辈腻歪着长大,听见这话也不怕,反倒呲牙笑嘻嘻地朝几人走去,正要撒撒娇讨饶,醉酒的事儿也就算完了。
正厅西侧的梅花拱形落地窗是裴南玉每次回家都爱呆的地方,他和宋瑰光屁股的时候就在那儿打滚,这会见到,颇有种想再去滚一滚的冲动。
好歹还是忍住了,他咧嘴嘿嘿“老爸,我”
“别笑”裴父语气严肃,隐隐还有点畏惧,沉声打断他,“你小叔回来了,还不快来见人。”
作者有话要说 裴谈声掉马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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