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
对质无声发生。
以官醒和广告商张总为首的一群人,神色各异,有怒目,惊叹,还有害怕惶恐。
而商务车前,有人支起一把大型遮阳伞,甚至连风扇都搬了过来。
面无表情的保镖有序矗立在少女身前。
热风吹起盛鸢额边的碎发略过细白的下巴,她动作轻慢,靠坐在椅子上,偶尔低头看一眼腕表。
声音很淡“还有二十分钟。”
身后的官醒状况惨烈。
原本洪亮的嗓音都变得哀哀戚戚,手扒着窗户,留下一层层汗印子,想出来。
哪里还有一个奶油小生的帅气模样,狼狈得跟蔫了气的抹布一样。
官醒助理急得不行“会出事的”
盛鸢气笑了。
这才十五分钟呢,就受不了了吗
时砚可是整整被暴晒了半个多小时的太阳,那会可没见他们担心会出事。
甚至还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漠然的杏眸覆上一层笑意,笑意却没达眼底“放心,他要是残了,我会赔钱。”
眼前的少女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甚至有种瘆人的冷静。
她是真的想弄死官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官醒助理指使的人此时正在湖里捞钥匙。
这是时砚的助理忽然从远处匆匆跑来“救,救护车来了。”
盛鸢立马起身。
似乎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手掌动了一下。
官醒助理立马发现她手里的东西是车钥匙。
震惊后又咬牙切齿。
原来她刚刚压根就没扔进湖里
把他们都给耍了。
众人被保镖拦住,眼睁睁看着盛鸢一把拉开车门,又把官醒像拖把一样拖了出来。
不解气的抬脚踹了上去。
“真是便宜你了。”
官醒腹部重重挨了一下,又哀嚎出声,望着盛鸢的眼神恨得不行。
“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告得你倾家荡产”
少女殷红的唇勾起一抹冷意“是么,那我等你来。”
说完松手,官醒整个人无力的跌回地上。
张柏心里默默的点了一根蜡烛。
说不震惊,是假的。
大小姐向来活得肆意潇洒,从来都不被拘束,性格娇惯是娇惯。
但却有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第一次看到盛鸢发这么大脾气。
并且还是为了时家那个私生子。
隔栋摄影棚二楼,玻璃落地窗前。
一个中年男子饶有兴趣的一直探头往下看。
“蒋导您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
有人走过来好奇道,只看到楼下乌泱泱站了一片人,但不知道发生什么。
被称作蒋导的人眼底冒出点点光亮“我好像找到我这部剧的女五了。”
那人十分讶异。
蒋导,蒋明辛,连续斩获国内三界导演金奖的知名导演,只拍过三部电视剧,却部部爆火。
他偏爱拍摄那种资本与财阀之间的题材,风格却不是那种灰姑娘最后都能嫁入豪门然后幸福一生的浪漫幻言故事。
而是以尖锐的角度剖析,展露资本无情,残酷的现实现象。
颇受观众喜爱。
他最近在筹备导演生涯第四部剧,却在选角上卡住了脚步。
不是男主男二,也不是女主女二,而是在一个女配角选取上被难住了。
被贴上蒋导名号的剧,那就相当于一个活招牌。
尽管是一个女五的角色,也有很多人击破了脑袋,趋之如骛。
可这都视镜了不下五十来人,蒋导却至今都没有遇到一个让他满意的。
如今来这儿不过是为了还个人情走个过场让某某投资商的侄女拥有一个视镜机会。
可这视镜还没开始呢。
人选就已经定了
那人急忙问道,想探听点口风“是哪位啊难道是刚得奖的那位女明星”
众所周知,蒋明辛剧里的角色可不看咖位大小来分配。
女主角是表演系刚毕业的的大学生,女四是影后作陪这种事都常有发生。
蒋明辛并未回答,只是神秘莫测的摇了摇头。
目光终于舍得从那个被保镖拥簇着浩浩荡荡离场的纤细却莫名带着冷意的背影上收回。
思忖了半晌,掏出手机给助理打去了一个电话。
市医院。
盛鸢坐在休息室里。
张柏推门进来,头痛的揉了揉眉心。
“事情压不下来,这回,你闹得太大了姑奶奶。”
“会影响到时砚吗”
“应该不会,但是你就不确定了当黑女明星殴打流量爱豆你就等着上头条吧那个叫官醒的,他的女友粉可怕得很这次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少女淡定点头“那就好。”
不会影响到时砚。
就好。
张柏却淡定不了“什么叫那就好”
“姑奶奶你这事业刚有起色圈内风向刚好那么一丁丁丁点你看不惯那个官醒,私底下让盛氏解决掉就好了,何必闹这么大呢”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盛鸢幽幽的说道。
欺负时砚的人,她不可能放过他。
张柏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想到刚刚那一幕。
“你不是不喜欢时砚吗”
“难道你”
他脑子里瞬间脑补了五十本渣女爱上替身文学
没等他问出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盛小姐,病人没什么大碍了。”
病床上。
官醒哀哀戚戚的蜷缩着,额头上贴着降热帖,发脾气把护士重新上好的第三个针管砸碎在地。
助理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哄着。
“滚”
负责官醒的经纪人梅红一进来就踩了一脚的玻璃渣。
她是陈庄亲手带出来的人,眉目间是和陈庄如出一辙的算计与精明。
她脸色没变,淡定的抬起高跟鞋,避开玻璃渣走过来。
直接伸手摁住官醒,吩咐护士。
“继续扎。”
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官醒浑身一抖。
护士愣了一下,连忙拿起针管,终于成功的将针管扎进了官醒的手背。
官醒疼得往后一缩,手背还因此冒出了血珠,可他这次却不敢再挣扎,也不敢在发脾气。
只能诺诺的开口,脸上带着愤恨“梅姐你要替我做主”
梅红收回手,坐在沙发上,情绪依旧没什么太大起伏,看向官醒的助理。
“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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