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件人也没有任何遮掩。
一串连续数字的号码前,带着一个官方认证的盛氏标志
如果这个东西曝光,贵公司将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你比我清楚,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
附图,是一张时砚锣鼓紧密令人喘不过气的行程表。
陈庄气的把桌上的玻璃饰品狠狠砸碎在地板上。
缓了半晌拨通了一个电话,咬牙切齿道“把时砚的通告表,恢复正常。”
翌日。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行驶在一片被葱郁松树排绕的静谧小径上。
车身前的飞天女神像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这里是京市有名的高档住宅区,居住着许多商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私密性高,进门都需要经过三道保安关卡。
环境优美,不似一般常见的独栋别墅,而是园林式住宅,随处可见名贵绿植,连空气都湿润清新不少。
车停在某一栋前。
司机快步上前打开车门,盛鸢提着一个盒子,刚踩在厅门前的鹅卵石路上,就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神色淡漠的男人
时轩。
看样子他也是刚到这不久。
盛鸢扫了一眼视线未停顿,没什么表情,低下头仔细整理自己一侧的衣摆。
以前出现在时轩面前的盛鸢是怎么的呢。
顺柔,温软,一双水雾的杏眸里望过来时氤氲着星星点点的雾气。
标配的黑长直,洁白羸弱的长裙,乖顺到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而眼前的少女,一样动人的面容,一致的眉眼。
可就是让人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哪里不一样了。
短上衣红绒色系的蝴蝶结恰到好处的掐在腰后,盈盈一握,大红色与肌肤相衬,露出的地方白到反光,有种冰肌玉骨的既视感。
少女姿态纤细又骄矜,整个人犹如振翅的蝴蝶,鲜艳让人挪不开眼。
距离上一次见面。
不过过去了半个月不到。
盛鸢整理完衣服,跟随着佣人顺着小径往里屋走。
时轩站在原处,看着少女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深邃的眼眸不着痕迹的跟随。
廊道下是一道道风格复古的拱门,从不远处还能听到喷泉清脆的流水声。
眼看着她就要与自己擦肩而过。
“盛鸢。”
男人身躯高大压迫,一贯冷漠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大概过了一两秒,少女才停下脚步,回头望了过去,浅瞳色的眼眸才起,睫毛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她看他,眸色很淡。
不是那种故作的淡漠,而是,一种陌生的淡。
仿佛就是在看路上的一棵树,一株盆栽,一朵花一般,没什么情绪。
总之找不到以前那种迷恋眼神的一丝一毫的痕迹。
盛鸢没说话。
因为往常总是盛鸢拉着他断断续续说个没完,不停找话题,而他从来态度冷漠不怎么回话。
现下轮到他主动,时轩竟觉得喉咙口处一片干涩,抿了抿唇,过了一会,开口“你那天打电话,要跟我说什么吗”
话音刚落。
盛鸢微微蹙起了眉,似乎是对于他的问题,她想不起来有这回事儿。
时轩拧眉提醒“就是那天晚上。”
眼前的少女一挑眉,显然是想起来了。
可是她白嫩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那是夏西城打的,跟我无关。”
“”
说完,盛鸢转身,往里走。
然后她像是看见了谁,那股疏淡的情绪瞬间灰飞烟灭。
少女眉目欣喜的舒展开来,声音是带着激动的清脆
“时砚”
她迫不及待的小跑着走过去“时砚,你是出来接我的吗”
少年喑哑磁性的嗓音也随之传来“你昨天晚上一直发短信,你自己说的。”
盛鸢眼眸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语气揶揄调侃道“噢,我一说你就答应了这么乖呀”
“盛鸢。”少年语气暗含警告。
似乎在控诉她用乖来形容他。
“啊,我错啦,不要生气,好不好。”
“”
轻快的对话声伴随着两人的脚步渐渐消散在时宅的前厅花园里。
身材高大的男人还站在原地,空气似是被冻住了,佣人垂首在旁大气不敢出。
时轩深邃的五官显得冷漠,看着花园镜头,眉头皱着,像是在疑惑,也像是有些不舒服。
每月的十五号是时家共聚家宴的日子。
时家的人都需要回到主宅,无一例外,盛鸢与时砚订婚不久,是第一次作为未婚妻来到时宅。
临近中午。
装修风格大气低奢的欧式餐厅。
十名身着制服的佣人有序的端着托盘一一将菜品放置到桌面上。
时父时得明与时母于蝶已经早早的站立在旁,等候时家的主掌人时老爷子入席。
还没有见到人,就从不远处的一道厅门传来老人家爽朗的笑声。
众人抬头望去。
就看到平时不苟言笑,严肃板正的时老爷子此时指着身旁的少女,无奈的叹笑。
“你这丫头,若不是有时砚在旁偷偷教你,你那盘棋能赢得了我竟还敢向我讨赏”
时老爷子一身唐装,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已不见黑丝,却依旧精神矍铄,眉宇间满是上位者的肃穆与严迫。
可眼前的少女却丝毫不惧,扬起秀气的眉,殷红的唇撇了撇“开始的时候您也没说不让场外援助的呀”
盛鸢偷偷朝一旁白衬衫黑长裤的少年挤眉弄眼,小巧的琼鼻拧着,煞是可爱。
时砚长睫半覆住黑眸,薄唇弯了弯,弧度很轻微,不仔细看会注意不到。
“时爷爷,您该不会是要耍赖吧,耍赖的人可是要长大象鼻子的。”
众人吓得眉心一跳。
京市敢说时老爷子耍赖的,只怕也只有盛鸢了。
然而时老爷子却笑得愈发愉悦“成,想要什么。”
“唔,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诉您。”
众人眉心再一跳。
正言厉色的老爷子可是很少开口应允什么东西,如今好不容易开口,盛小姐还不赶快提
时老爷子却答应得很爽快。
时父时得明走上前扶住父亲,微垂下头“爸,上座,吃饭吧。”
几人依次坐在乳白色的长餐桌前,时砚和盛鸢挨着,坐在时老爷子的左手这边。
时母于碟坐在丈夫身边,眉头轻轻锁着。
她没有错过刚刚盛鸢与时砚的小举动。
她几乎有些不可置信。
这个野种,什么时候和盛家大小姐的关系缓和下来了
时轩是最后到的。
时母不满的瞪了一眼表情冷漠的儿子,神色有些恨铁不成钢。
菜差不多上齐了,众人沉默用餐。
时母率先开口,带着翡翠手镯的手拿着刀叉,露出长辈关爱的笑容看向盛鸢“小鸢,今天的菜还合口味吧,大部分都是我特意吩咐厨房依据你的口味来做的。”
盛鸢弯了弯唇,礼貌淡应“谢谢,很不错。”
时母笑得更开心,眼神示意到某个餐盘“那就好,你面前的盐焗大虾,也是阿轩最爱的呢。”
“就是啊,这孩子太懒了,自己不想动手,非要别人剥才肯吃。”
此话一出。
饭桌上气氛诡异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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