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余渊忍住敲儿子的冲动,“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啊那好吧,我换一个。”小白垂首,勉为其难又想了想,问“那你知道晚饭我第一口先吃菜,还是先吃米饭吗”
余渊“”
小白见父亲默不作声,很小大人地摇了摇头,评价道“父亲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点也不博学。”而后叹了口气,又说“你要努力学习才行,不然叭叭他也会失望的。”
“用不着你担心,恐怕只有你失望。”余渊忍无可忍,背手轻敲儿子湿漉漉的脑袋,“十分钟到了,出来。”
话音未落,忽略儿子的质疑声,一把将他从泡沫堆里捞了起来,拎到蓬蓬头下冲洗。如注水流直直淋下,令小家伙不得不闭气息声,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冲干净了,浴巾兜头包住,擦干换上睡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俨然已经做得十分熟练。
余渊把儿子抱回到三楼卧室时,苏阳还在喝汤。他放下汤匙,眉间微拧,“怎么洗这么快,洗干净了吗。”而后不等回答便转向儿子,换了副表情和语气,柔声细语的,“快来让爸爸闻闻,香不香。”
小白可算找到投诉机会了,一个劲拆台,“不香不香,父亲没有帮我搓搓,也没有帮我捂住眼睛就冲冲,差点让我呛到水呢”
余渊下意识辩驳“有呛到水么,你自己也说差点,男孩子哪有像你这么娇气的。”说话声随着某人凌冽的眼神看过来而渐弱,揉了下儿子倔强的脸蛋,“有人撑腰真是了不起。对不起,以后会帮你捂住眼睛再冲的。”
小白这种时候都反应很快,得寸进尺地要求“那明天早上不晨跑可以吗”
余渊铁面无私不心软一分“不可以,你赶紧睡。”
今晚自己的失态足以说明,疏于锻炼就会失去对身体的精准控制,他决定今后陪着儿子一起晨跑,加倍的那种。
小白唉声叹气地带着遗憾入睡,当然是在爸爸怀里。所幸主卧的床足够大,没有在公寓时那么挤,苏阳睡在中间,大概是之前刺激过度,这会儿很困了也没睡意。
余渊本来就不敢睡,察觉到身边人很轻地动了下,连忙撑起身,掌心抚上额头,“不舒服”
苏阳拍开他的手,“没发烧。”
既然知道人没睡,余渊便放心地将苏阳揽进怀里,从后面抱着他,亲他的颈侧,很轻很温柔,带着爱意无关欲望的亲吻。
苏阳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但毕竟还生着气,象征性躲了两下,嘴上当然更能不承认,“喂,你有完没完。”
余渊从他颈窝里抬起头,不满地说“这是你今天第三次叫我喂,该改改称呼了。”
“改成什么”苏阳逮着机会埋汰人,“混蛋禽兽畜生自己选吧,喜欢哪个。”
昏暗中余渊无声地笑了下,躺回枕头上,好好抱着人,“就当你夸我。”
苏阳向背后偏了下脸,“你真的”他想说真的跟刚认识时很不一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
“真的什么真的很厉害吗”
“真的很不要脸。”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余渊轻笑了声,“知道今晚代表了什么吗”
苏阳被他没头没尾的话听懵了,转过身问“代表什么”
“代表以后你应该叫我老公。”
“就你今晚的表现想得美。”苏阳无情地转回去,“睡了。”
余渊亲了亲他敏感的耳垂,最后说“有任何困难的时候,记得叫老公。”
第二天,余渊到底没有天一亮就把儿子拽起来晨跑,而是自己在阳光房练了一小时器械后,才上来叫他起床。
小白昨晚第一次体验晚睡,困得不行,起床比平时艰难得多,揉了半天眼睛,迷蒙着双眼,有气无力地使出新学的杀手锏“老公,我不想晨跑。”
余渊
分床睡需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第73章
海市的冬天总是阳光充沛, 午后洒满金色光线的卧室里,小白无聊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
苏阳陷在软枕中,笔尖沙沙划过,一只q版奶狐狸也在纸面上打着滚。不知不觉, 空白页所剩无几, 涂鸦本里的内容逐渐由建筑变成大小狐狸日常。
一时兴起, 他点开先前耿乐强烈要求注册的平台账号,将这副涂鸦发了上去。
苏阳放下手机和画本,伸了个懒腰,睡过回笼觉其实早就感觉好多了,又被强制在床上歇了大半天。这会儿实在躺不住了, 掀开绒被起身。
恰好余渊端着果盘进来,托盘上两只精巧的骨瓷碟,银色复古水果叉下垫着纱质方巾。罗阿姨和一众帮佣都被放了三天的假。从清晨起,偌大的榕园就只有他们两大一小,一日三餐自然都落到了余渊肩上。
小白终于肯从地上滚起来,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话音刚落, 口中已被塞入一颗青提。
刚吃过午饭不到一小时, 又是红茶曲奇又是水果的, 苏阳心道这是养猪呢, 也就儿子这样一刻不停地动才消耗得掉。“天气这么好, 出去逛逛吧。”
小白含着青提模糊不清地跟着附和“嗯嗯,天气这么好。”
苏阳刮了下儿子直挺的鼻梁,“天气不好的时候, 也没见你肯老实在家待着。”
余渊抬手看了眼腕表,一点一刻, 距离新年音乐会开场还有一个多小时,票是他提前订好的,只是看苏阳昨晚状态不佳,就没提,“要不要去听交响乐”
“啊大提琴小提琴什么号那种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老古板啊”
“那你想去哪”余渊仅从苏阳的表情就能看出他的意思,叉起一块蜜柚举至他眼前。
苏阳就着他的手低头将蜜柚含入口中,三分酸七分甜,刚刚好,“逛过集市吗”
“没有。”
一旁全程埋头苦吃的某白,麻利丢下叉子,“我要逛集市”
苏阳兴致很高,说走就走,一把抱起儿子,踉跄一步,儿子已经被余渊接了过去,“地址发给我。”
“易江。”
苏阳一时兴起,对集市的记忆还停留在孩童时期。那个时候,孤儿院没什么能外出的娱乐活动,唯有一年一次的集市,即便只能饱饱眼福也够他数着日子惦记期盼。
易江在海市以北,恰好避开了节假日车流,高速上畅通无阻,到地方虽只花了四十几分钟,可一路上小白这个话痨仍不断发问。
“叭叭,怎么还没到”“叭叭,快到了吗”“叭叭,到了会不会我已经长大了”
最终苏阳忍无可忍,塞给他一包小饼干才总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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