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泗视线落在匪石身上,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目光却有些古怪,仿佛穿过了时间的长河。
那眼神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感觉到那目光并不是看在现在的他,或者说,并不是在看有生命的生物。
他不禁问“发生什么了”
匪石望着他,半晌,摇头,仍是不语。只是目光触及他的腹部,视线一滞,随即他脱下了身上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短袖,勾勒出蓬勃的力量肌肉,将外套做成带状的形状绑在淮泗的腹部上,让他的伤口止血。
“不用,很快就会”
“别拒绝我。”匪石低着头,说话的热气落在他冰冷的脸上。
两人靠得很近,他将衣服环过淮泗的腰部时,将淮泗整个人拥入怀里的姿势,扑面而来的男人热气,淮泗搭上他的肩膀本想将他推开,却好像被这具衣服下的皮肤温度烫到似的,立即收回手。
匪石却不明白他的举动,将衣服缠在他的腰上后,垂眸看着他,淮泗只需偏头就能碰上他的脸,匪石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大手放在他的腰侧软肉,是个暧昧的姿势。
淮泗率先走开了两步,见状连忙说“我去找亚当”然而他的目光触及这跪了满地的丧尸和金字塔教众,又不由皱眉。
老实说,这些人他现在实在不想管,而这些丧尸淮泗也觉得有些麻烦。
高敏跪着爬过去,立即说“王,您无须顾忌我们,只要做您的事情就好”
见到高敏这幅受伤的模样还要跪着过来,淮泗立即对他喊停,不让他靠近自己。
这真是一群疯魔的人,淮泗隐隐觉得当初偷车真是个错误的决定,然而他现在对此也没有办法,只好先眼不见为净。
他刚走出几步,往刚才亚当跑的方向而去,那是教堂的另一道侧门,淮泗犹豫要不要走过去,但又觉得亚当是不是此刻正气头上,要不要先让他消消气自己静静。这时,裤腿被扯了几下,抬眼就看到小丧尸正扯着他的裤腿,一脸殷切地望着他,小手还指了指侧门的方向。
淮泗跟着小丧尸指引的方向而去,发现侧门外是一处小片空地,说是庭院,那里已经杂草横生,长满了各种杂草,上面是一片厚厚的屋棚,这里或许是以前的主人家用来休息的地方。
小丧尸带着他来到庭院,却没有继续走了。淮泗并没有看到亚当的身影,于是问“你带我来找亚当为什么”他话没说完,只见小丧尸又指了指某处,那是杂草生长得尤其茂盛的地方,一面被藤蔓爬满的柱子,隐约能看到柱子后面有个身影。
亚当长得算得上纤细,有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材,那根柱子能够足够挡住他全部的身影,如果他想要全部藏在柱子后面的话。
从淮泗这个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亚当半个身影在外面,要说不是故意的真不太可能。
淮泗看了看小丧尸,小丧尸也看看他,还是那副傻乎乎的样子。
得了,他估计
是亚当叫小丧尸去喊他,又怕他不来,干脆小丧尸就扯着他来,甚至还将大半个身子漏在柱子外面让他发现。
淮泗真是哭笑不得,于是朝着亚当藏身的方向走去。
“亚当,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然而当淮泗走过去道歉,亚当却又绕到柱子的另一边,于是淮泗又跟着转过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然而亚当继续绕着柱子走,淮泗一跟过去,他就跑。
淮泗脑海莫名想起一句话秦王绕柱走。
淮泗“”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淮泗一走过去,亚当就跑,看着亚当的背影,淮泗总是碰不到他。亚当现在就像一只猫似的,淮泗尝试伸出手,却碰不到他。
看着亚当背对着他,冷漠的侧脸,淮泗觉得亚当大概还是气头上,应该还不想见到自己,或许还是要给他时间自己静静,现在他出现在对方的面前,搞不好还更加让他生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你生气是应该的,你现在不想见到我的话,我这就走。那小光他们就先跟着你怎么样不过最好还是离开这里,我觉得这里还是不太好,这里的人太过”淮泗蹙眉,想到金字塔教的人,觉得他竟然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毕竟他不是个愿意把话说得太过分的人,尤其还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说“太过偏激了。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吧。”
说完,淮泗看了看亚当的反应,见亚当还是背对着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估计他还气在头上。
本来这次急着出来,他就是为了确认亚当的安全,现在见他没事,淮泗放心了。自然就想回到谢守善那边,他还记着那科学家海格斯关押在那,他身上很多的谜题都需要海格斯来解答,尤其是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几次二番想要撬开他的脑壳,他想回去确认那个男人醒了没。
“那我先走了,小光知道我在哪,到时候你要找我就让小光带路来找我就行了。我还有点事要先离开了。”淮泗看了眼亚当,就转过身走了出去。
然而走出没几步,突然他感觉到身后异动,淮泗侧身,余光瞥到一抹矫健的身影,目光闪过诧异。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分神,就被对方猛地扑倒在地。
“亚当”淮泗看着亚当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将他压得结结实实。看着亚当挺纤细的身材,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重量,淮泗竟然推不开他,只好被他压在地上,亚当甚至还将脸埋在他的颈侧,淮泗无奈地看着他的头顶。
淮泗问“你怎么了”
亚当听到淮泗的话,仿佛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看向他,宝石蓝的眼睛如天空般澄澈,倒映着淮泗苍白而无奈的面容,看着淮泗的唇一张一合,他都是沉默着,甚至抿了抿好看的唇。
任凭淮泗说什么,就是这么定定地看着他,宛如刚成年的狼狗,倔强得很。
“先起来好不好”淮泗用商量的口吻,软了软语气。
亚当还是一动不动,定定地盯着他。
好吧,估计还是气
头上
淮泗想了想,问“你不想我走吗”
亚当盯着他的眼神一瞬间有点闪躲,但还是看着他。
淮泗懂了,不禁哑然失笑,见着亚当此刻的样子,虽然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但样子就像个有蓝眼睛的动物,他也生不起什么生气的情绪,反而觉得有些好玩。
于是他试探地将手放在亚当头发上揉了揉。
他虽然没养过宠物,但是下意识地就觉得应该是这样摸摸头,他记得书上写过这样能够让对方放轻松,给予对方足够的亲昵和安全感。
其实他做的时候心里也什么特别的想法,但是莫名地就是想要伸出手揉揉亚当的头发,因为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金发落在脸颊侧,白皙的脸蛋,蓝眼睛清澈,乖巧的模样,衬得金发也很柔软。
触手的金发果然很柔软,淮泗不禁多揉了几下,亚当望着他的眼神彻底怔住,傻傻的,整个气质都变得松软乖巧,似乎尸体都暖暖的,手不知不觉却放在淮泗的腰身上,手就这样圈住淮泗的腰。
“你不想我走吗”淮泗摸着他的头发问。
亚当点了点头。
“那你不生气了吗”淮泗问。
亚当抿抿唇,说“没有生气,我不生气。”说着手环紧他的腰,神色紧张地说“不要走。”
淮泗被抱着有点紧,蹙了眉,觉得彼此的距离有点太近了,但他当亚当的意识还是个孩子,自然不懂得什么分寸,所以语气放柔了些“那我待会再走,先放开我”
“不要走。”亚当看着他,手却紧了些,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生气,别走。”
淮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他有些激动的情绪,即使那力道禁锢着他的腰,有点难受,也只是说“我知道了,我不走,先放开我好不好”
亚当犹豫着,淮泗摸了摸他的头,说“不过我刚才受伤了,你压着我的话伤口又要裂开了。”
亚当立即慌忙地起身,放开他,紧张地扫视着淮泗的腹部,然而淮泗的腹部已经被匪石的外套遮挡住,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亚当对于淮泗的血液气味很敏感,隐隐约约闻得到淮泗腹部处的血液气味最浓郁,有些无措地看着淮泗。
淮泗站起来,亚当问“痛吗”
淮泗一怔,对上亚当担忧的眼神,他笑了下,说“不痛。”他狡黠地眨了下眼,轻松地说“其实你根本没压到我,我开玩笑的。要不然你哪肯起来。”
亚当又看了看他的肚子,淮泗跳过这个话题,收敛脸上的笑容,正式地说“亚当对不起,刚才我那样对你说话。”
亚当却摇摇头,犹豫地朝着他走近,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淮泗感觉腰间一紧,瞬间被抱着跳出了好远,转眼间,亚当已经离他二米远了。
匪石一身紧身短袖,臂膀肌肉贴紧他,红黑交织的双眸盯着亚当,审视着亚当,微微扬着下巴,微挑眉,唇边勾起一抹笑,恣意而狂妄,有些不屑。
瞬间,亚
当被激怒了,蓝眸刮着一股怒气,全身是进入战斗的状态。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淮泗正要说话,匪石侧头在他耳边说话,声音莫名压低,有种蛊惑的意味,说“你不是说要尽快回去吗既然看到他们没事了,不走吗”
淮泗看了看亚当,说“不急在这时吧”
“你确定”耳语仿佛唇瓣亲在他的耳垂上,气息扑在他耳垂上,匪石看着他耳垂慢慢变红,缓缓地说“那两个人要是逃跑了怎么办你去哪里抓呢你还有事情要问他们吧”
淮泗被他说中了要害,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比较重要,他终究觉得那个跟他长得像的男人很危险,还是要早点回去才安心一些。
他只好对着亚当说“亚当,我有事要先离开”还没等他说完,匪石沉着脸却一把揽着他的腰往外走,他只来得及看到亚当冲上来,然而匪石的速度极快,亚当却抓了个空。
“不要走我”亚当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蓝眸失去光芒,说着没说完的话“我又要好久才见到您”
匪石带着他跳出了铁闸栏外很远才停下来,淮泗才发现这短短时间匪石竟然跑了这么远,不由吃惊,他根本没感觉到刚才跑了这么远的距离。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匪石的异能,也是谢守善的异能,只是未来的他开发出新的用法。
“你干嘛那么急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淮泗有些恼火,匪石放下他后,又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仿佛刚才的亲近不复存在。
匪石淡淡地说“反正都是要离开,讲那么多做什么。”他看了看淮泗,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又恢复往日那般阴冷,笑容也很冷,“反正这就是你的风格吧。”
淮泗蹙眉,他觉得匪石有时候说话夹枪带棒,但有时候明明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他不知道匪石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了想,问“是以后的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吗”
匪石的神情一怔,看着他,突然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半晌,垂下眸,缓缓道“没有。”
“那你可以告诉我以后会发生什么吗或者,你可以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吗”淮泗观察着他的表情。
匪石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久到淮泗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却说“不可以。”
这在淮泗的意料之内,其实类似的话语他也问过谢慎己,他想到自己对谢守善的过去一无所知,连谢守善自己都无法说清他的过去,那么谢慎己是过去的谢守善,肯定知道过去的事情。
可是谢慎己却认真地对他说“这种事情,得让谢守善告诉你。”
“为什么”淮泗神情错愕。
“因为我们毕竟是催生出来的“过去”和“未来”,他的事情自然是要现在的他告诉你才可以。”谢慎己沉思着,看了看他,又说“不过我觉得他迟早会让你知道的。”
淮泗也不是个非要强迫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于是便不再问。
所以匪石有这样的反应,他倒是不出奇。
这一路赶回去比来时要快得多,毕竟没带小丧尸,脚程也快了不少,但是匪石的态度又开始对他若即若离,直到淮泗回到那反基地异能者的院子,匪石的身影再也没出现,淮泗也不知道他躲哪去了。
这一路风尘仆仆,淮泗身上的衣服早就脏了,他想先回房间清洗一下,但想到出来时谢守善的状态,还是想先去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没看到谢慎己。
可能是他之前在院子里一直有着谢慎己的陪同,所以这会回来没见到他,反倒觉得有点奇怪。
他刚到谢守善的房门,门就打开了,迎面便是谢守善,谢守善看着他,黑眸瞬间一亮。显然他早就听到了动静,先一步开了门。
“你回来了。”仿佛等了很久的问候。
淮泗点头,观察着谢守善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显然比他离开时要红润了些,不再是苍白到透明的样子,稍稍放了心,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嗯,我回来了。你身体没事了吧”
谢守善也在打量着他,上前几步,想要拥抱他,淮泗却下意识退后两步,谢守善的眼神沉了沉。
淮泗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实在没决定好以后该以什么姿态跟谢守善相处,但想到谢守善的“暴戾人格”容易被激发出来,觉得还是对谢守善顺着毛,只好说“我刚回来,身上有点脏,我想先洗一下。”
谢守善张嘴要说话时,瞥到淮泗的腹部,瞬间视线停滞在他的腹部,腹部仍然系着匪石的衣服,但衣摆隐隐有着陈旧的血迹,他的目光越来越沉。
谢守善的视线太过强烈,尤其是视线在令人遐思的地方,淮泗感觉不自在,先开了口“我先回去洗澡”
“你受伤了。”谢守善盯着他的腹部,用的是肯定语气。
淮泗已经习以为常了,解释着“伤不重,慢慢就会愈合了。”
淮泗也没仔细看过,不过他感觉这次腹部受到的伤不太一样,可能是金字塔教伤他的那人是特殊的异能者,当时使用异能划伤了他腹部,可能异能拥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所以他的伤口愈合得很慢,到现在还残留着一道45厘米的不浅不深的伤口。
然而谢守善还是盯着他的腹部,目光执着而奇怪,时间久得让淮泗开口喊他。
“如果是我看着你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谢守善说“都怪我。”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要去的,受伤也是我自己造成,跟你没关系。”淮泗本想让谢守善别这样想,然而谢守善只是点点头,看样子也没听进去,还对他说“你不是要洗澡吗去吧。你也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吧。”
淮泗感觉这样的谢守善很诡异,给他当初看到谢守善见到自己割喉死了后沉默的样子很相似,但是目前谢守善又没做出什么行为,他只好点点头,先回隔壁的房间先收拾干净自己。
淮泗洗了澡,发现腹部的伤口果然还没好,但是没再
流血了,那道伤口横亘了肚脐。如今是丧尸的身体,他也不用担心感染的问题,洗干净后,套上了干净的衣服。他本想直接去找海格斯两人,但是洗完澡后,却莫名觉得很困,这种困意突如其来,他坐在床上突然就靠着枕头睡着了、
睡得很死,连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也全然不知。
黑影投在床上,弯下身,笼罩了淮泗,骨节分明的大手抚上淮泗的脸,抚摸了几下,甚至捏了捏淮泗的耳垂,然而淮泗依然紧闭着眼。黑眸隐隐透出笑意,更加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瓣,冰冰凉凉的触感,接着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腹部,另一只手便撩开了他的衣摆,露出了平坦白皙的腹部,以及那道还没愈合的伤口,隐隐还能看到伤口中的皮肉。
那宛如艺术品的手指落在伤口上,细细描述勾勒着伤口,微垂着眼,思考着什么,继而看了眼淮泗,发现淮泗确实对此没有察觉,便以另一只手作钩状落在右眼上,猛地一用力,眉头一皱,左眼闪过一丝痛苦,然后那覆盖了右眼的手便落在那肚皮的伤口上,像小孩献出最宝贵的东西埋藏在最隐秘的地方。
最后,将一切做完,他抚了抚那道再次闭合的伤口,左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下他的心才终于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总归让我看着你才行。
等淮泗醒来时,竟是谢慎己喊他起来的。
“你怎么睡得这么熟看来是真的累坏了。”谢慎己喊了淮泗几声,淮泗才缓缓睁眼,有些诧异。
“没有”淮泗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睡着了,却觉得奇怪。
“要知道你睡得这么熟,我就让你多睡会了。”
淮泗摇摇头,“我要谢谢你叫醒我才对。”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淮泗意识他睡了不少时间,连忙问谢慎己“是不是海格斯那边出了什么事”
谢慎己摇摇头,欲言又止“那边倒没什么事情,不过不过是谢守善那边”
淮泗露出疑惑的神情,之前他明明看到谢守善还好好的,明显异能都已经恢复了。
“总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谢慎己只能这样说。
淮泗有些担忧,立即出门去谢守善的房间,却没见到谢守善的身影,转身出门时,正好撞见一个身影,看到那包着的右眼,他下意识地喊“匪石,你看到”突然,他发现了不对劲。
眼前的人不是匪石。
一模一样的右眼被纱布所覆盖,几乎一样的面容,但是气质和此刻略苍白的脸色,到底是不一样。
“怎么了”看到淮泗着急的神情,他朝着淮泗走近,脸上是关心的神情。
眼前的人是谢守善
“守善,你的右眼怎么了”明明他之前看到谢守善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谢守善指尖抚上右眼的纱布,却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说“没事,只是你睡着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情,弄伤了眼睛。”
这
淮泗不禁想到匪石的右
眼,难道未来的谢守善就是因此而丢失右眼的吗
“还能恢复吗”淮泗担忧地问。
谢守善仔细看着淮泗的神情,见到他的担忧的样子,左眼涌现出开心的神色,说“没关系,只是一只眼睛而已。它已经用在了该用的地方了,我觉得没什么遗憾。”
话是这么说,淮泗总觉得伤了眼睛不是小事,即使谢守善的神情似乎并不伤心,他想了想,说“能让我看看吗”
或许有别的方法可以补救呢
谢守善却立即拒绝了他“不行。”
见淮泗面露错愕,谢守善又说“没事的,我已经上过药了,要好的话自然会好。”接着他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他靠近淮泗,伸出纤长光洁的脖子和漂亮的锁骨,在淮泗眼里十分好吃。
然而淮泗吞咽了几下,压制住那股蠢蠢欲动,推开谢守善,说“我还有事情,我要先去看看海格斯。下次再说吧。”接着便飞似的逃离现场。
谢守善看着淮泗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眯了眯眼,却没有跟上去,笑了。意识到有人靠近,他的笑容瞬间收敛,又恢复那副冷淡的神情,冷冷看向来人,跟他面容一样的他,正在靠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用左眼盯着他。
匪石的视线落在谢守善用纱布包着的右眼,不由一怔,指尖抚上了自己的右眼,触及粗糙的纱布触感,薄唇紧抿着。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谢守善就是以前的他,无论怎么变,似乎历史都在重演,无法改变的结局,宛如多米诺牌效应,一层层递进,最终都会是走进困局。
怀里的人再也没有了意识,失去生气的眼睛,就在眼前。
匪石阴沉着脸,盯着他,唇开开合合。
“别多管闲事。”谢守善对他毫不客气,他越发感觉到匪石身上有股熟悉到厌恶的感觉,看到匪石那缺失的右眼,他最初见到的时候并没有在意,此刻才想起来问匪石“未来发生了什么”
匪石却抿着唇,仅剩的瞳孔红黑交织,全身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是盯着他,没说话。
谢守善也没一定想要答案,甚至不想深究,对于匪石的反应,他觉得这都不过是未来的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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