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被这哭嚎声喊的一愣,看过去才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穿着和他身上这件衣服差不多样式的和服的男人。
男人的容貌年轻旖丽,一头长发却呈现与年龄不相符的白色,用一根布条束在脑后,他的脸颊两旁有一些藤蔓样式的红色纹路,一直蔓延到耳后。
夏油杰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往下一片才发现,男人的下身不是双腿,而是
一条巨大的蛇尾映入夏油杰的眼帘。
这是夏油杰这才发现一些被他忽略的东西,比如眼前这个男人,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气息,而是充满了咒灵的气味。
夏油杰迅速从地上爬起,拉开与男人之间的距离,唤出自己的咒灵,摆出战斗姿态。
刚刚还一副沮丧表情趴伏在地上的男人见状止住了哭声,以截然不同地语气出声问道“咒术师”
棕色的瞳孔染上血色,变为竖瞳,磅礴的咒力骤然炸开,充斥着整个山洞,他粗大的蛇尾将他的身体支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油杰“说,谁派你来的”
周围传来皮肤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夏油杰回头一望,猛地与一双暗红色的竖瞳对上视线,他才发现视线可及之处现在爬满了各种花色的不同大小的蛇,它们全都盯着自己。
他头皮一紧,收回视线,这一战恐怕难以避免。
现在只能祈祷吉礼和悟赶紧发现不对劲找过来了,不然他恐怕凶多吉少。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粗砺嘶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御。”
男人眼中的猩红迅速褪去,他蛇尾一摆化作双腿,迅速往洞外走去,语带眷恋地应道“我在。”
夏油杰不明所以,周围的蛇早在男人转身之际缩回山洞深处去了,他跟着往山洞外走去。刚刚唤出来的咒灵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没有把咒灵收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
夏油杰被洞外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在抬头才发现山洞之外别有洞天,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看得出来主人有在精心打理。不远处有一栋小木屋,刚刚从湖面之上抛下的牲畜堆在房外,从起伏的胸膛来看好像还活着。
刚刚与他针锋相对的男人此时正亲昵地跟在一个年迈的老妇人身旁,轻声和她说着什么,然后把自己的手挤进妇人的手指之间,与她十指紧扣。
夏油杰看的一愣一愣地,这年头已经开始流行黄昏恋了吗咒灵和咒术师
视线移开之后又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自己的同期们吗到底怎么一回事。
大约一个小时以前,
吉礼和五条悟亲眼看到夏油杰在一阵咒力波动之后消失了,要不是顾及到现场还有很多普通群众,五条大少爷能把这片湖整个掀了。
他强压着怒气,拉着吉礼去找了负责人。
负责人站在湖边早已汗流浃背,见“花神”的亲友找了过来之后更是冷汗直流。特别吉礼和五条悟两
个人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被笼罩在两人阴影里的负责人恨不得被卷进花神漩涡的人是自己。
这时,被负责人派去找人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回来了,她的头发花白,被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岁月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五条悟看到她之后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没有开口。
她让战战兢兢的负责人离开了,朝五条悟鞠了一躬,发出的声音粗粝低哑,像被沙子磨过一般“五条大人,多有怠慢,请多担待。”
五条悟眯了眯眼咒言师。你认识我”
“五条家六眼的名头谁人不知。我的名字叫花神荔花,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我的姓了,大家多称呼我为荔花夫人。”荔花夫人没有否认五条悟对她术式的猜测,淡定地继续自我介绍道
“诸伏吉礼。”吉礼也朝老妇人微微颔首。
“两位的朋友无事,只是误入了法阵,被送至了另一个地方,请随我来吧。”荔花夫人朝两人作出“请”的手势,率先迈步,在前面带路。
她带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路上奔走的人群见到她之后都恭敬地停下来打招呼,老妇人没什么表情,只是颇具威严地点点头。
几人最后走进了一栋看似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房子里,打开门才发现里面被人清扫的很干净,屋子中心有一个转盘样式的物什,荔花夫人走上前去,咬破手指朝那物什的正中间滴下一滴鲜血,嘴里吟出晦涩难懂的咒语。
那物什发出耀眼的白光,一道门出现在几人眼前,荔花夫人率先踏了进去,吉礼和五条悟紧随其后。
他们走过一条长长的漆黑隧道,彼一看到光,几人就感受到了这片空间中那浓稠的咒力气息。
荔花夫人拦住紧绷的吉礼两人,出声喊道“阿御。”
老妇人的声音一出,那咒力便入潮水一般瞬间涌退,消失不见,一个俊美的男子从空间另一边走出,亲昵地喊道“荔花,你来看我了。”
吉礼和五条悟一眼便认出这男人不是人类,只不过五条悟比吉礼多看到了一点东西。
接下来,便是夏油杰从山洞出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吉礼和五条悟走到夏油杰身边,把他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早上工作人员为他束好的发冠有些歪了之外,其他倒是没受什么伤。
荔花夫人与那男人十指相扣,如果忽略掉他们外表的年龄差的话,看起来就像一对寻常夫妇。
他们把三人带进了那栋小木屋里,刚一坐下,墙壁一阵扭动,一个相貌和男人有几分相似的青年从中走出。
他的肩上背着一把弓,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时身体有一瞬紧绷,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安然无恙的坐着时才放松下来,他把弓挂到墙上,转身对荔花夫人和那个男人说“父亲,母亲。”
继而又对坐在另一边的吉礼三人点头示意。
荔花夫人对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丈夫,花神御
;这位是我们的孩子,花神雅纪。”
吉礼听到“花神御”这个名字时迅速反应过来“你是花神传说里那个”
男人点头“正是在下。”
花神的传说真假参半,但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花神御和荔花两个人都是咒术师,花神御的术式是唤蛇,而荔花则是咒言师。
花神御很强,他帮村子里的人解决了不少灵异事件。
结果,在他和荔花两人即将完婚的前夜,花神御不知道为什么病倒了,一夜之间形容枯槁,只能卧床在塌。
直到这时,花神御才知道自己是天与咒缚,用往后的生命换来了庞大的咒力。
一开始村里的人都很同情这位曾经帮助他们许多的青年,直至村长在外游历的儿子回村。
他的额头上多了一道缝合线样式的伤疤,称这是自己在外游历之时受伤所致。
他称花神御的疾病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受到了诅咒,在一个奇怪物件的帮助之下,他使花神御体内本就紊乱的咒力开始暴走,唤出了四面八方的蛇兽。
这一幕成了花神御被诅咒的证据,村民纷纷开始讨伐他,说要用他祭天以熄天怒,就连荔花也备受牵连。
荔花无法,找上了村长的儿子,请他放过他们。
村长的儿子只说,如果荔花愿意嫁与他为妻的话,他就会救花神御一命。
荔花答应了,可就在他们成婚没多久,花神御被人绑到了湖中,在荔花得到消息赶来之时,盛着花神御身体的小舟就在她眼前被湖水淹没。
荔花悲痛欲绝,在这一刻竟咒力暴走,用咒言诅咒了花神御。
从此,人类花神御死亡,而咒灵花神御却在这片湖中诞生了。
花神御初为咒灵,理智尽失,将村长的儿子击杀。就在这时,他们才发现,村长的儿子早已死去,寄居在他身体里的是一只脑子样咒灵。
那咒灵想趁花神御意识不清醒时哄骗他签下束缚,却被荔花阻止,趁荔花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之时逃跑了。
荔花的嗓子就是在那时遭到反噬彻底坏掉了。
花神御片刻后清醒了过来,他想起家里有一空间样式的咒具,为了不被他人趁虚而入利用他作恶,他便躲入了那咒具之中。
村民们无法看到咒灵,只知湖面上狂风大作,激浪四起,又看那村长的儿子没了脑子,直道这是报应,便再也没提这件事。
直到几个月后荔花诞下一子。
看到那孩子的面容她便知道这是花神御的孩子,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也为了保持花神御的人性,等他稍长大一点之后,荔花秘密将他送进了花神御所处的那空间,对外便谎称孩子不小心失足落水而亡。
也是这时,谣言四起,村民都道是花神御的亡灵作祟,于是此后每年的这一天都会举办花神祭。
也有些村民为此感到气愤,往湖里扔垃圾倒污水大骂花神御,结果东西都被传送到了花神御所处的那处空间之中。
直到那时,荔花和花神才发现湖底和空间是相通的,但是这种传送并不受他们所控制,时有时无。
村里的人为了掩饰他们逼人投湖的恶人行径,歪曲了事实真相,这才有了今天的花神传说。
虽然村长的儿子已死,但荔花却以他妻子的身份一直活到现在,不过荔花心里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一直让人称呼她为荔花夫人。
夏油杰听完事情原委之后,才知道为何刚刚花神发现自己是咒术师之后反应那么大,感情是以为自己是被那人派来收服他的术师。
不过那脑子,怎么哪里都有他
三人拜托荔花夫人把那脑子样咒灵的模样画了下来,方便之后回去调查。
那脑子样咒灵,据他们推测,至少活了上百年,他来到这座村子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非要逼死花神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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