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和李在不过数面之缘而已,我在外面奔走操劳,也是为了青玄斋的活计,是公事公办!”崔颖在师傅面前毕恭毕敬,在朱惠面前可不会客气,她们也算是自幼一起长大,对这个骄横的师姐崔颖很是清楚,绝不能退让,越是退让她越是嚣张,越是欺负你,崔颖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倒是师姐你,我们在玉泉山上掳走李在的时候,可是师姐背着李在走了一路,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见过师姐你如此卖力呢?”
“崔颖你混蛋!”朱惠气急大怒道,“我是照师傅吩咐做事的,从小我就比你强的,为了照顾你这个不成器的师妹,份内事而已,你休得嚼舌根搬弄是非!”
“呃。。。师傅,那归心真人是否是有伤在身,当日我背负他而行走,他的身体就像火炉一样,很不对劲!”朱惠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莫清月道。
莫清月沉吟片刻,“这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离开,不回长安,去洛阳,连夜就走,这里让我愈发不安。”
“是,师傅!”朱惠干脆利落的起手应诺,崔颖却从地上跳起来,“师傅,请您考虑周全,离开了长安,我们前期的花费都付诸流水,更重要的是会落人把柄,您很清楚,八万匹布帛,在这么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如期交割,可一旦毁约,落人把柄,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师傅你可想过后果?”
“大胆,崔颖你是在质疑我的决断吗,嗯?”莫清月怒道。
“师傅,走不得!”崔颖努力争取道,“我们不能落人把柄,快意恩仇亡命江湖我们自是不惧,但若有一线生机,还是要争取一下!”
“户部度支、北衙内苑现在根本就没有钱,就算我们如期交割了八万匹布帛,也拿不到钱,这点事实很清楚,整个长安流动的钱都接近枯竭!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毁约的责任不能落到我们青玄斋头上,所以我们到洛阳去,整备货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莫清月道。
“对,到了东都河南府,距离汴梁也就近了,伯父堂兄他们自然也会照拂一二,韩家朱家百年望族,历代簪缨,到了洛阳,也算是半个主场。”朱惠神情傲娇道。
“师傅,”崔颖横了朱惠一眼,趋身到莫清月面前,“进亦难退亦难,进退两难,退不如进,我们不能离开,离开长安就输了。”
“我看是你不想离开!”朱惠怒视崔颖道,“你被鬼迷心窍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朱惠,”莫清月叫住朱惠,示意她安静,“八万匹丝绸布帛的单子,交于不交,都不是办法,户部也没钱,而想从内苑拿钱更是虎口拔牙,长安城里到处缺钱,就算我们交割了八万布帛,也只是杯水车薪,缺口太大了,元旦新年将至,神策军居然还是半薪,京中有流言蜚语,是非之地风波再起,我们还是暂时离开的好,看看情况!”
“走不得,我们离开了,在长安的产业就落人吞食,而且毁约的风险,我们根本担当不起,丹同渡这里是刚刚好,距离不远不近,进退自如,若是入了洛阳甚至是汴梁,是否会有才出龙潭又入虎穴的风险呢?宣武那些人并不可靠,对青玄斋也未必就没有觊觎之心?”崔颖仍在努力争取。
“你胡说,伯父身份尊贵,宣武步军知兵马使,在汴梁也是名门望族,你竟敢污蔑他们,崔颖你好大胆!”朱惠大怒。
“烂透了,”崔颖轻蔑的冷哼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韩家内宅哪年不死几个婢女丫头?表面光鲜内在污浊不堪言表,就是师姐你,不好好在朱家当名门闺秀,跟着师傅到处风餐露宿行走江湖,到底为什么,师姐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雅姨早早病逝,就是被那帮人面兽心的家伙祸害的!”
朱惠红了眼睛,大怒道,“胡说八道,崔颖你竟敢编排母亲大人,我跟你没完。”
“媚药吃多了,当然也会死人!”崔颖冷笑道,起身一个闪躲,轻盈的避开朱惠恶狠狠的拳头。
朱惠红着眼睛怒骂道,“崔颖你个混蛋,你自己是个孤儿,母亲自幼待你不薄,你竟敢编排是非,去死去死吧!”
朱惠的生母那是莫清月的师妹,宣武都知兵马使朱家长子的侍妾,在朱惠十多岁的时候,她生病去世了,是以这些年来朱惠一直跟着莫清月拜师学艺。
朱惠招招凶狠,崔颖身似游龙,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她们姐妹自幼是同门,吃招喂招是经常事情,朱惠要比崔颖强那么一点点,但想分出结果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莫清月也有些烦心,朱惠性情傲娇,本性不错,脾气却大,崔颖却是外柔内刚以柔克刚,她们姐妹闹起来,都是崔颖以退为进,朱惠以进为退,要面子的给面子,要里子的给里子,莫清月也习以为常了,她本想呵斥她们姐妹住手,抬眼一眼,却发现有些不对,咦?
莫清月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朱惠和崔颖动手,屋里场地不大,劲风扑面,朱惠打着有些上头了,一脚就踢飞了桌案,木屑横飞,竟然没有一根木屑落到崔颖身上,莫清月弹指接住一根飞来的木屑,轻轻一搓就碎了,崔颖的身手提高的很快嘛,嗯?
莫清月就是一走神的功夫,眼角忽然闪过一团火焰,骤然一个凭空出现一个火球,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崔颖是吧,不要怕,我来帮你了,哇呀呀,怎么着火了?”
萨法莎不知道从哪里挑出来,手忙脚乱,一个大火球在她手上挥来舞去,却怎么也甩不开,一片乌烟瘴气,瞬间险象环出。
快打出火气来的朱惠与崔颖突然见到了火球,也都是大吃一惊摸不着头脑,两小姐妹眼见一团火球冲过来,两人并肩而立,寒芒一闪,各自短剑已然在手,唰的一声就刺了过去,朱惠与崔颖同时出剑,配合的天衣无缝。
朱惠想把火球挑开,给崔颖劈开障碍,然后崔颖剑刺对手,没想到朱惠的短剑一接触那个火球,瞬间就看到短剑上冒起青烟,一股灼热的感觉分外烫手,朱惠惊叫一声,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火球突然分出一条火线,仿佛一条火蛇奔着朱惠手臂就飞刺过来,朱惠的衣袖刹那间就化成了飞灰,旁边莫清月出手如电,一道青芒就削去朱惠的衣袖,一把把她拉开,险险躲过一劫。
而朱惠身边的崔颖同时也被一条火蛇侵袭,但奇怪的事情,崔颖手中的短剑都融化了,她的手却没有任何异常,莫清月正准备出手拯救崔颖,看到这般异常也是一呆,众人都是愣住了。
莎莎手里的大火球,此时变成了一条长长火蛇,在空中蜿蜒盘旋,仿佛有意识一样,往崔颖那边探头张望,一头连在萨法莎手上,一头往崔颖那里探索,仿佛在嗅来嗅去,然后嘭的一声轻响就消失了,萨法莎一脸呆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我的火蛇呢,啊?
这个不大的屋里一片狼藉,被朱惠踢坏的桌案,火焰烧灼的痕迹,幸好窗帘帷幔之类的东西没有被点燃,否则就严重事故了,莫清月拉着朱惠,朱惠的水袖先是被火焰灼烧,后被削去一段,有些不好看,但还好没有漏出内衬,略略有些狼狈而已,崔颖的状态比较好,但此时她特呆呆的看着地板上,地板被烧了一大块,中间是一团半凝固的铁汁,崔颖和朱惠随身短剑很是精良,价格昂贵,此时竟然被瞬间烧化了?
萨法莎也瞪大眼睛看着地板,火是她莫名其妙搞出来,威力是如此巨大,把她自己都吓坏了,她还在找她的火蛇呢,那突然之间磅礴的力量,让她很是着迷,过瘾!
莫清月最先回过神来,拉着朱惠的手臂检查了一番,朱惠没有受伤,就是衣袖毁了,莫清月一抬手从窗帘上扯下一块布来,随手一裹,就给朱惠做了一个简易袖套,暂时免去了尴尬,莫清月示意朱惠站她身后,又看了一眼崔颖,刚才那威力惊人的火焰在崔颖手臂也绕了一圈,莫清月都来不及救援,崔颖竟毫发无伤?
莫清月又看向萨法莎,一头火红的长发有些凌乱,却肆意张扬,犹如火焰在烧,少女白皙的脸庞被烟熏火燎,有几分小花猫的样子,莫清月沉吟一下道,“来者莫不是火教东地长老,我的两个徒弟喂招练习,阁下为何攻击我们?”
“我?”萨法莎眼珠子一转,“我本来想找人问问路来了,就看见那个凶女人在打。。。在打崔。。。崔姑娘是吧?本座仗义,当然要出手相助了,我厉害吧,啊哈哈!”
莫清月撇了崔颖一眼,崔颖连忙道,“师傅,我与萨法莎长老只见过几次,或许是误会?”
莫清月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怀疑,萨法莎却自来熟的走到崔颖身边,动手动脚就去摸崔颖的手臂,“怎么回事呢,我那圣火可以把宝剑烧成铁汁,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你带着什么宝贝吗?”
崔颖心念一动,“圣火?萨长老,你的圣火真的很厉害,之前在丹同渡,你被人抓住关进笼子当俘虏的时候,你怎么不用你的圣火呢?那个岳奇,你在他前面可是毫无招架之力!”
嗯?萨法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想到岳齐的恐怖身手,想一想都头皮发麻,“我。。。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呢,要不是看在李在的面上,我要他好看!”
“你这圣火是到了玉泉山上才有的吧?”崔颖看了一眼莫清月,和莫清月的眼神一碰,连忙转开,“萨长老,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到了玉泉山上,变的比之前强大的很多?”
“我本来就很厉害。。。啊,哈哈!”萨法莎眼神躲闪色厉内荏道,“我可是长老。。。那个啥,崔颖是吧,我们去找李在吧,这山上太可怕了,只有李在身边才是安全的,我怀疑我们被那个那个谁困住幻境里面了,我们赶紧逃走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