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037 章 长柏当说客,顾二赴泉州
    四月的汴京城,依然笼罩在生机盎然的春意之中,城内城外,到处都是出游踏青的少男少女,位于汴京西郊的金明池旁的草地上,类似于马球捶丸这类的聚会基本上就没有断过。

    今日是这家,明日是那家,年轻的公子姑娘们则借着马球捶丸的聚会,挑选那些能让自己心仪的异性。

    虽说盛家的门楣不高,可到底有个大姑娘嫁到了忠勤伯府,盛老太太又是勇毅侯府嫡女,王若弗的亲爹又是位享太庙的老太师,在朝中有不少门生故旧,是以往日盛家也没少参加这些聚会。

    可自打入了四月,那场变故之后,盛家就开始紧门闭户,除了几家姻亲之外,竟连寻常的迎来送往都少了许多。

    不说别人,便是长柏,家中出了那般变故,自家母亲竟然干出在外头放印字钱的行径,似长柏这般正直的人,一时半刻也有些接受不了。

    尤其是当长柏从父亲口中得知,撺掇着他母亲去放印字钱的人,竟然是他的嫡亲姨母,是那个同母亲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愈发冲击长柏的三观。

    长柏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潜心苦读,甚少外出交际,自然也没什么朋友,仅有的两個交心的朋友,一个是远在东南数千里之外泉州的王重,而另一个,就是如今负气从侯府里搬出去,住在甜水巷的顾二了。

    原本高中二甲头名的喜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散了不少,长柏也只能来到甜水巷找顾二喝闷酒,聊解愁绪。

    顾二院中的桃花开的正灿烂,蓉姐儿和昌哥儿跟着女使在桃花树下玩的正开心。

    春风吹来,不少花瓣随风而落,铺满庭院。

    亭中长案两侧的两人,却各有忧虑。

    “听说叔父替则诚相中了海家的千金”顾二不想提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索性便说起了长柏的好事。

    “父亲确实有意与海家结亲”长柏道。

    “海家是清流人家,世代簪缨,到了这一辈,一门三翰林,享誉天下,家教甚严,海家姑娘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则诚有福啊”顾二笑着道,只是话里话外,多少透着几分羡慕。

    长柏素来眼明心亮,听顾二的语气,想着顾二如今的处境,便隐约间猜出了顾二的打算。

    “大丈夫能屈能伸,仲怀不妨跟顾侯服个软,让顾侯替仲怀择位贤惠的大娘子,也好将蓉姐儿和昌哥儿早日安置”

    顾二叹了口气“我正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我那父亲哎”

    顾二无奈的道“如今我声名狼藉,又得罪了官家,东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是把我看做是洪水猛兽,哪家舍得把自家闺女嫁给我”

    长柏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仲怀又何必妄自菲薄你是什么人,有眼看的都知道,那些人云亦云之辈,难道仲怀瞧得上”

    顾二笑着道“还是则诚懂我”说着又看了看在树下玩耍的一双儿女,眼中流露出几分溺爱;“看来我确实是该给自己寻一门亲事了”

    “仲怀可是有了中意的姑娘”长柏有些好奇的问道。

    顾二笑着道“头先子厚来了信,说现如今他在泉州组建船舶司,操练各县乡勇,以防海寇,想请我过去帮忙”

    “乡勇海寇”长柏皱着眉头。

    顾二道“你不知道,我朝鼓励百姓商贾经商贸易,出海贸易利润极高,无数商贾百姓,争相前往,可正是因为利润高,便滋生了许多海寇,四处劫掠过往的商队,以谋取暴利,泉州北边的兴化军,昔日就是为了防备海寇才成立的,如今子厚奉命在泉州成立船舶司,自然要整兵防备海寇袭扰劫掠。”

    “原来如此”长柏点头道“听闻这几年泉州变化极大,财富连年翻番,百姓生活日渐富足,难保不会被海寇盯上。”

    话说到这里,长柏忽然扭头看着顾二“仲怀可是有意去泉州助子厚一臂之力”

    顾二无奈的道“如今我科举之路已经断了,若想入仕,也只能上阵拼杀,以命相搏了”

    长柏道“可泉州偏远,子厚操练的又只是乡勇,连厢军都不算仲怀若是当真有意沙场,倒不如去从顾家的军。”

    世人皆知,禁军才是精锐,厢军都是后娘养的,至于乡勇,都是些连台面都上不得的乌合之众罢了。

    顾二却道“如今天下承平,边境久无战事,禁军虽是精锐,可若无战事,想要升迁便只能在军中苦苦的熬资历,况且如今我又是这般名声,东京禁军之中,遍地都是勋贵,倒不如去泉州跟着子厚打海盗,还能搏些战功。”

    “而且若是能将一群乡勇练的不输禁军,立下战功,岂非更显得我的本事。”

    长柏点头道“仲怀可是打算先成家,再离京赶赴泉州”

    “不错”顾二道“蓉姐儿和昌哥儿还小,总不好跟着我东奔西跑还是先把他们都安置了”

    长柏明白顾二的意思,是想先娶个贤惠能容人的大娘子,再把朱曼娘和一双儿女安置下来,让蓉姐儿和昌哥儿能够认祖归宗,让他没了后顾之忧,他才好去泉州。

    长柏却道“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你若只是养了外室且还好说,可偏偏还有了蓉姐儿和昌哥儿,这亲事怕是就不好办了。”

    “哎”顾二无奈道“我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可总不能让曼娘还有蓉姐儿、昌哥儿他们一直没名没分的住在这儿吧”

    长柏道“如今你一事无成,科举之路又断了,还跟家里闹翻了,想要寻一门好亲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就算当真说成了亲事,人家姑娘能容得下曼娘和蓉姐儿昌哥儿,可人家姑娘的父母却未必容得下,仲怀也是做父亲的人,仲怀不妨想想,人家姑娘的父母,会坐视你的外室和一双儿女进门

    仲怀侯府出生,似去母留子这种例子,难道看的还少吗”

    顾二听的心中一凛,立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蓉姐儿和昌哥儿到底是外室子女,而且朱曼娘还是贱籍出身,在园子里卖过唱,莫说是别人了,就算是自己的父亲,顾二也敢肯定,他肯定不会允许曼娘入门。

    想着想着,顾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着长柏,诚心求教“则诚有何良策”

    长柏道“你若当真有意去泉州,倒不如早些过去,以你的本事,若能早日立下功勋,说亲也能顺当许多,而且若是有了功业,便是面对顾侯,仲怀的腰杆子伸得岂非都直一些”

    顾二听着有些心动,可又有些犹豫“可蓉姐儿和昌哥儿”

    长柏却道“难道仲怀一日说不成亲事,便一日不去泉州,就这么一直拖着不成仲怀等得了,蓉姐儿和昌哥儿的年岁可一日日见大了,他们也等得了吗还有曼娘女人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

    “这”顾二何尝不知自己说亲艰难,可看着一双儿女没名没分的又不忍心。

    长柏继续添油道“待仲怀功成名就,届时自有封妻荫子,难道还怕顾家不开中门,将仲怀和蓉姐儿昌哥儿迎入祠堂,录入顾家族谱吗那时先前诸般谣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顾二听的眼睛一亮,猛然一拍自己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顾二猛然回过神来,看着长柏,问道“我怎么觉得,则诚今日不像是找我来喝酒的,倒像是子厚请来的说客”

    长柏嘴角微扬,说道“仲怀收到了子厚的信,我自然也收到了”

    顾二听的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遥望东南,道“王子厚啊王子厚,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算的死死的”

    长柏道“仲怀如此大才,满腹韬略,如今却在东京蹉跎年华,空耗光阴,岂非可惜”

    顾二自嘲般摇了摇头“是啊,如今我留在东京,除了空耗光阴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长柏摇头晃脑的道,同顾二说了这许久话,长柏心中的烦闷倒是去了不少。

    顾二看着长柏,又看了看桃花树下的一双儿女,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顾二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如今既有了决断,自然不会再犹犹豫豫的拖沓,当即就让常嬷嬷和朱曼娘收拾行李,准备往泉州去。

    是夜,朱曼娘披着围裙,正在桌案前替顾二熨刚洗好的衣服,顾二捧着本书,正在看着,见曼娘忙碌个不停,不由得关心道“明日咱们都走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切莫太劳累了”

    朱曼娘笑了笑,道“就快好了二郎若是累了,就先去睡吧”

    曼娘背对着顾二,顾二自然看不见曼娘脸上的神情,只当她是关心自己,心下不由得一暖。

    “我还不困”顾二道。

    朱曼娘又忙活片刻后才问道“听说那王子厚现如今在泉州经营的有声有色,又和二郎相交莫逆,二郎舍了东京的繁华去投奔他,定能得到重用吧”

    顾二道“子厚特意写信来邀我去泉州,定是有用得上莪的地方”

    “泉州偏远,远不似东京这般繁华,而且从东京到泉州,相隔千里万里,路途遥远,蓉姐儿和昌哥儿年岁还小,这一路过去,妾担心她们的身体受不了这一路的颠簸。”

    顾二一愣,合上书本,看向朱曼娘,说道“当初咱们从将一路赶来东京,路途之遥远,不比去泉州近多少,应当无碍”

    朱曼娘赶紧解释道“眼瞅着蓉姐儿年岁渐长,若去了泉州,二郎忙着外头的事情,妾身又大字不识,不知该如何教导蓉姐儿和昌哥儿,昌哥儿如今年岁还小,暂时还不用考虑,可蓉姐儿现如今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二郎也该替蓉姐儿考虑考虑。”

    顾二道“曼娘莫不是忘了子厚家中的茜姐儿和旭哥儿旭哥儿的年纪和蓉姐儿相仿,如今旭哥儿跟着子厚在泉州,子厚定不会放任旭哥儿的学业不管,咱们到了泉州,把蓉姐儿送去跟旭哥儿一道读书识字,蓉姐儿还能有个伴”

    “话虽如此,可二郎难道打算在泉州呆一辈子”朱曼娘问道。

    “自然不会在泉州呆一辈子”顾二道。

    “虽说二郎如今和侯爷闹翻了,可二郎到底是侯府嫡子,如今老侯爷年事渐高,二郎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东京来,不如把蓉姐儿留在东京,送去侯府,让蓉姐儿代替二郎在老侯爷和侯夫人膝下尽孝,也算是全了二郎一番孝心。”

    听朱曼娘这么说,顾二没有多想,觉得颇有道理,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昔日王重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有些作用的,顾二和顾侯的关系虽然仍旧恶劣,顾二对于顾侯一味的偏袒心中始终不能释怀,但也不似原剧情中的那般,处处和顾侯作对,句句顶嘴。

    但顾二心中终究还是有着顾虑“只是蓉姐儿到底年纪还小,而且我那个大哥哥,视我如仇,把蓉姐儿一人放在侯府里,我不放心。”

    朱曼娘却不肯放弃,仍旧劝说道“蓉姐儿到底是二郎的女儿,是顾家的血脉,是老侯爷的孙女儿,老侯爷就是不看孙面也得看佛面才是,而且蓉姐儿这么乖巧懂事儿,说不得就得了老侯爷的喜欢呢”

    “这”顾二确实有些动心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晚,顾二枕着手臂彻夜难眠,想了一夜,待到翌日一大清早,来到正在洗漱的蓉姐儿身边,将蓉姐儿抱了起来,问道“爹爹问蓉姐儿一件事好吗”

    “爹爹想问什么”蓉姐儿脆生生的问道。

    顾二看着蓉姐儿,问道“爹爹要出一趟远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爹爹把蓉姐儿送去祖父祖母身边住几年好不好”

    顾二这话刚一出口,蓉姐儿的小脸就耷拉下去了,一副委屈巴拉,马上要哭的样子“爹爹是不要蓉姐儿了吗”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

    “爹爹怎么会不要蓉姐儿呢”顾二立马开始安慰女儿“只是爹爹这次要去的地方太远了”

    “那弟弟呢弟弟也跟蓉姐儿一起去祖父祖母那边吗”

    蓉姐儿的话让顾二一愣,猛然醒转过来,自己这一双儿女,若是一个带在身边,一个送去侯府,岂非区别对待

    将来蓉姐儿会不会以为是自己偏心,嫌弃她是女儿,所以才把她扔在侯府

    想到这个关节,顾二立即心神一凛,自己的覆辙,决计不能再在女儿身上重演,不过瞬息之间,顾二就下定了决心。

    “爹爹是和蓉姐儿开玩笑的,蓉姐儿这么乖巧可爱,爹爹怎么舍得扔下蓉姐儿呢”顾二当即道“爹爹带蓉姐儿一起出门可好”

    蓉姐儿当即一把搂住顾二的脖子,小脸之上露出如太阳花般灿烂的笑容。

    只是顾二没有瞧见,外头屋檐底下,朱曼娘的脸色已然变的十分难看,十指紧紧地攥成拳头,锋利的指甲陷入肉中,险些便要刺破皮肉,渗出血来。

    可当听到屋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朱曼娘赶紧深吸了几口气,迅速调整好情绪,脸上挤出几分看不出勉强的微笑。

    “二郎,时辰不早了,先去用早饭吧”

    顾二看到朱曼娘,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即也笑着应道“好”

    看着朱曼娘在旁边给自己盛粥,顾二便将自己要带蓉姐儿和昌哥儿一道去泉州的决定告诉了朱曼娘,朱曼娘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将盛好的粥递给顾二“奴家只是建议,二郎既有了决断,奴家自然听从”

    顾二见曼娘如此反应,也松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要费力解释一番呢,不想曼娘如此明事理,顾二也乐得清闲。

    辰时末刻,顾二就带着朱曼娘和一双儿女还有石头,在长柏和常嬷嬷的相送之下,在汴河码头登上了早已联系好的大船。

    顾二一行人赶到泉州,已经是一个半月后的事情了。

    王重早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宅院,自己更是亲自出城迎接,在太白楼摆了宴席,给顾二接风洗尘。

    二人数月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顾二对于如今泉州的形势也愈发好奇,加之又有美酒佳肴在侧,这一吃就不小心上了头,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当顾二一身酒气的回到王重给安排的住处时,已经过了人定。

    朱曼娘早已将一双儿女给哄睡着了,听到顾二回来的动静,赶忙起身伺候。

    看着顾二脸上还未褪去的笑容,替顾二擦拭着身子的朱曼娘忍不住道“二郎同王通判的情谊当真深厚。”

    醉意朦胧的顾二,此刻正闭着眼睛,享受着朱曼娘的伺候,自然没有注意到朱曼娘的神情,只笑着回答“那是自然,我同子厚相聚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我们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是难得的知己。”

    “既是知己,那定然不会亏待了二郎,不知王通判给二郎谋了个什么差事”朱曼娘问道。

    顾二道“我初来乍到,无功无绩,如何好提拔,子厚让我先去军中当个虞侯,待适应了军中生活之后,再另行安排。”

    “虞侯”曼娘虽不过贱籍出身,但也算有些见识,但对于军中官职位阶并不算太熟悉,但也知道虞侯到底是个什么。

    曼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是军虞侯”

    顾二笑着道“只是最普通的虞侯”

    “二郎堂堂侯府嫡子,连会试都过了,怎么只给了个虞侯的差事”朱曼娘不解的问道,心中更是不甘。

    顾二解释道“说了只是临时的差事,待我熟悉军中情况之后,子厚另有安排。”

    此时顾二已经睁开眼睛,看着朱曼娘,语气温柔的说道“曼娘,你放心,我说过一定会建功立业,给你和蓉姐儿、昌哥儿一个交代的。”

    朱曼娘柔柔一笑,含情脉脉的看着顾二,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说道“我相信二郎”

    顾二脸上也露出笑容,伸手便搂住了朱曼娘的纤腰,鼻尖萦绕着脂粉的香气,加上酒意的刺激,顾二只觉得小腹升起一股子热意,二人径直滚到了榻上。

    翌日清晨,待朱曼娘醒来时,身侧早已没了顾二的身影,朱曼娘赶忙叫来女使,询问顾二的去向。

    “二爷一早就去了军营,要晚上才能回来,厨房那边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早饭,奴婢伺候娘子更衣洗漱吧”便是女使也知朱曼娘只是顾二的同房妾室之类的,而非正妻,是故对朱曼娘的称呼只是娘子,而非大娘子。

    朱曼娘点了点头,让女使伺候着她洗漱更衣,期间不免问道“你们原来都是通判府上伺候的”

    女使笑着答道“娘子误会了,我们几个是附近的百姓,是被通判府上的李娘子招募来的,只签了三年的契书。”

    “你们都是泉州本地人”朱曼娘看着面前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使问道。

    女使回答道“只我们几个小的和前院的两个婆子是,厨房那位余娘子是扬州人士,听说跟通判还是同乡呢”

    朱曼娘点了点头,继续和女使说话,想要从女使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讯息。

    奈何几个女使不过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什么军中之事,她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数月前知州下令调拨各县乡勇来晋江,进行统一训练,其余的一概不知。

    朱曼娘见从几个小女使口中打探不到消息,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现如今顾二在泉州的处境以及未来的前途,心中当即便起了别的心思。

    待用过早饭,朱曼娘便寻了个借口,说第一回来泉州,还没仔细瞧过泉州是个什么模样,便让女使们领着她们母子几个出门,顺道好打听打听朱曼娘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可打听来打听去,朱曼娘打听到的消息却和新军没有半点关系,人人说的都是训练乡勇,以备海寇。

    朱曼娘就是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地方统领乡勇的官叫做县尉,关键现在晋江县的县尉之位并未空悬。

    但想起顾二侯府嫡子的身份,尽管自朱曼娘看来事实已经很明了了,但心中到底还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