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他量产了清心”药君长生失态地看着留云,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
留云肯定地回复到“确有此事,不过药效十分低微,也就能给小甘雨做做辅食。”
“不不不不,这已经很离谱了,清心这东西我几百年都没批量种植成功过”药君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神都开始发直了。
浮锦和灵渊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她,“长生,你还好吗”
“我好的不得了这持明龙尊是我素未谋面的挚友啊在世间失散多年,命运终于让我们重逢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去归离原上门拜访”药君眼冒精光,起身就想跑。
“冷静”浮锦连忙拽住长生的衣摆,药君被拽了个趔趄,“你忘了你手里还有十几个病人没痊愈呢”
“啊这天杀的风寒。”药君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丧气地瘫回了石椅上。
留云借风真君是个热心的性子,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沮丧,她夸口到“药君不必灰心,本仙与那龙尊关系极好,既然你去不了归离集,那本仙把泽苛带来沉玉谷不就行了。”
理水叠山在旁边见缝插针:“那甘雨谁带”
“呃,这,左右泽苛也在,不若一并带来”
药君一听这话如闻柳暗花明,又斗志昂扬了起来“好留云,好仙君,我定给小甘雨搞一个史无前例的见面礼那龙尊可有什么喜好我也好准备些礼物。”
留云等众仙纷纷思考了起来。
“好像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虽然手腕脚腕上都有黑玉镯子,但那好像只是封印法器。”理水摸着下巴思索。
“本仙倒是听瓦松说过泽苛喜欢毛绒绒的东西,但总不好抓只羊来当礼物。”
歌尘浪市真君轻轻地拨了拨腿上的琴,也附和着“泽苛龙尊轻易不为外物所动不过我听归终说小龙尊最近长个子了,她要请些绣娘来定制新衣服呢。”
“长个子那小龙尊的人形就不是化形来得喽正好,我这里有些适合生长期的食谱药方,麻烦留云帮我转交一下啦”药君不知道哪里来的纸墨,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灵渊本来是一边往嘴里塞点心一边听他们谈话,她对龙尊没什么兴趣,听见药君的话,好奇地插嘴“你是怎么知道龙尊的人形不是化形来的”
理水纳闷,但也讲解道“化形来的人形不会再有变动了,更何况是长高,这应该是常识吧”
长生的笔突然顿住了。
浮锦突然像条普通的鱼一样不会说话了,她偷偷瞄着灵渊的脸色。
“所以也不会长胖喽”
“那是自然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要去杀人”
容貌极盛的女子面露凶光,跳下椅子伸手去捉浮锦,“你这坏鱼竟敢骗我说我吃胖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浮锦滑不溜秋,左躲右闪地往河里窜,“别光抓我呀,长生不也没挑明吗”
“白绳子你哪里跑”
“真是好生热闹谁偷吃了我的糕点”
河水波光粼粼,树下笑闹不断。
留云和众仙玩耍之时,泽苛正接待粉发仙人獬豸。
文质彬彬的男人往甘雨的手里插了个拨浪鼓就当是个上门礼了,反正泽苛不计较这些。
甘雨懵懵懂懂地甩了几下,完全没玩明白,干脆塞进嘴里磨起了牙。
泽苛耷着眼看她,也好,比啃尾巴毛强。
“所以今天又咨询什么问题”少年龙尊直接了当地问。
獬豸摸出根碳笔,翻出草纸,“主要是补充耕牛触人的法律条例,你常在田地间走,定是对这些有些了解。”
“耕牛价值几何什么情况下耕牛会触人被耕牛顶撞后一般会受哪种程度的伤害赔偿是否应该随着季节有所变化农忙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多赔些把人撞死了是不是应该偿命”
“停一个一个来,我说些我的看法,你也记得去多找些人调查”龙尊扶额,瘫着脸详细地讲解起来。
二人从中午讨论到太阳落下,终于勉强搞出个部分大纲。
“这也太琐碎了,你得搞到什么时候。”泽苛吨吨吨地喝下大碗茶水,这一下午比插秧还累。
“哈哈就算帝君派了许多人来协助我,但是要完成的工作也太多了”獬豸也累得不轻,欲哭无泪到。
“今天的活还算是比较轻松的了,那些家务事更叫人头大。”
泽苛好奇,“哦展开说说。”
“有一妇人同时与二人有染,甚至怀了身孕。”
“这不是很明了吗。”泽苛无趣地梳起了尾巴上的鬃毛。
文质彬彬的男子摇摇头,沉吟道“这二位男子争风吃醋,互殴导致双双丧命,两家也因此解下血仇。”
“哦有点惨。”龙尊操控起水元素来保养尾巴上的鳞片,鳞片在光下闪闪发亮。
獬豸眼圈青黑,目光涣散,接着说到“这二男子都是家中独子,且都不曾留后,而他们的父母都已年纪老迈,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泽苛手下的动作突然一停,“那妇人肚中的孩子”
“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獬豸揪着头发咬牙切齿,“这唯一的血脉连他妈都不知道是谁家的”
“”
“这两家人都强硬地要求妇人生下孩子,妇人也同意了,半年前诞下一个男婴。”
泽苛也被这狗血的故事吸引了,也不管尾巴了,忧虑地问“所以现在孩子还好吗”
“不大好,两家都说男婴是自己家的,一碰面就斗个你死我活,险些在公堂前打出人命。”獬豸泄气,有些无力地瘫在椅背上。
“看不出来是谁的孩子吗”
“孩子像妈,我看不出来。”对方欲哭无泪,全然看不出曾经神采奕奕的样子。
“这可如何是好。”
“总之,这孩子先养在外公家,由两家共同出抚养费,也许长开了能看出谁家的。”粉发的男子痛苦地揉着太阳穴,“虽然两家都十分不满,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少年龙尊沉默了一会,叹到“但是这一切都和孩子有什么关系稚子何辜。”
甘雨睡醒了,又呜呜哭起来,獬豸看着龙尊细心地扶着婴儿的背让她进食,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孩子终究是没有选择权的。
“留云,这是什么。”摩拉克斯看着手里的一摞纸张。
“是一些药膳的方子。”留云如此如此地解释了在沉玉谷发生的事情,“但本仙转念一想,若是将此物交给泽苛,他肯定不会在意,不如交给帝君。”
“此言在理,明日早饭我就让他试试。对了,今年秋泽节也要到了”
紫发的孩童晴奇长得极快,已经可以勉强称为少年人了,他身体素质极佳,人也聪明伶俐,离开泽苛不多时就被一个武者看中,收作徒弟研习剑法。
“等我学成了,我要加入千岩团保护璃月”晴奇在少年龙尊面前郑重宣言。
“那你可得努力了,我听说只有最勇健的人才可以加入。”瓦松摸着白胡子慈祥地看着活波的少年。
“当然泽苛大人不要忘了参加今年的秋泽节哦”
“当然。”
秋泽节当日,摩拉克斯带着若陀龙王把少年龙尊从房屋里拔了出来。
“摩拉克斯我能自己走”泽苛面红耳赤地绷着脸挣扎。
摩拉克斯将双手牢牢地按在少年龙尊的腋下,四平八稳地举着泽苛走在前面。
“不,放下你的话,你一定会因为过于害羞偷偷跑掉的。”
若陀龙王跟在后面帮忙控制住他乱甩的龙尾巴,毫不留情地笑到“你这小子也太腼腆了坦率地接受大家的好意吧”
“我也没有做什么你把我尾巴毛弄乱了”
一龙一魔神铁石心肠,在旁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麻利地把龙尊端走了。
“岩王爷在上,我刚刚好像出现了岩王爷绑架龙尊的幻觉”
“秋泽节快乐小蓝你们三个造型好奇特哦被绑架了你就摇摇尾巴”归终面不改色地和三人打招呼,旁边的移霄导天和削月筑阳倒是看得直了眼。
乖乖,原来帝君还有这一面。
“若陀把我尾巴按得死死的,我怎么摇。”泽苛已经放弃抵抗,无语地瞪着二人。
摩拉克斯终于把泽苛放下了,扭头就开始假装认真看风景。
带着凌乱蓝毛的龙尾不轻不重地各抽了一下二人坚实的小腿,这事就算过去了。
真好哄啊,还是说这是属于朋友的特殊待遇
“放心好了,今年没有围着你喊秋泽节快乐的环节哦知道你害羞,摩拉克斯帮你去了。”归终安慰忐忑不安的少年龙尊。
“你怎么不早说摩拉克斯还有你若陀”泽苛气地翘高了尾巴,感觉随时能劈在二人头上。
“啊哈哈哈,不如来看看今年的活动,这有个抽陀螺的比赛呢”若陀疯狂转移话题。
摩拉克斯补充说明。“确实,有人说用鞭子抽打陀螺的行为会让人想到龙尊的龙尾。”
“哦那他们一定不知道,我的尾巴不止抽过陀螺,还抽过若陀呢。”泽苛语气不善。
“咳咳,不如看看旁边的美食好了,那里好像有仿照你的机关玩具在卖诶摊主怎么那么像留云”
“哦等等,你说她卖什么”
“确实是她,而她对面那个教小孩弹琴的,是阿萍。”摩拉克斯补充。
“我好像也看见了几个熟人。”黑红色的鹤若无其事地站在房顶上,屋檐下马科修斯在快乐地起锅烧油。
绝云间现在还有仙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