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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字】第339章 尾声和唐泽真琴记忆怪诞事件
    东瀛怪谈创造时万字第339章 尾声和唐泽真琴记忆怪诞事件

    监狱郊外一处树林中,木本育二、平野浩吉、今左和吉、笹川那津南满身是血,一起将两具尸体扔进一个黑漆漆的深坑。

    尸体滚落坑底,正面翻了上来,露出三笠上元和内藤加那子凝固着惊悚神情的脸。

    接着,四个人拿起铲子,面无表情,一铲土、一铲土,填进深坑。沙土扬在三笠上元永不瞑目的脸上,一只灰色老鼠飞速爬过,留下细碎的足迹。很快,足迹被沙土掩埋。

    彻底填平坑洞之后,四个人像是早就达成了默契,逐个离开树林。

    月光穿过林叶,照在了坑洞掩埋后的软土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张死人的脸。

    临近家门的时候,木本育二忽然从一片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他抬头望着眼前的情景

    干净整洁的道路,一栋栋江湖风格的宅院,月光照下,万家灯火,一派生动的烟火气。

    他刚才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怎么忽然完全想不起了

    他抬了头望了望天色,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他应该陪着妻子去听音乐会的他苦思冥想半天,只是隐隐记得自己不久之前似乎是和平野浩吉、今左和吉、笹川那津南三个人在一起,仿佛要和什么人告别来着。

    奇怪了,他怎么会和平野浩吉他们在一起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相互见面,这几乎早就成了无声的默契。

    左右什么都想不起来,倒不如直接打个电话问一问。

    他拨通平野浩吉的电话。

    电话那头,平野浩吉却是先发问了“喂,育二,我刚才是不是在一起来着”

    木本育二“我正要问你啊,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平野浩吉“我刚才问了笹川那津南,那小子说,好像是三笠君要带着加那子离开监狱,周游世界,我们一起去和他告别。”

    木本育二“这么说来,三笠把十万积分攒够了”

    平野浩吉“你知道的,救赎上映后很火爆。”

    木本育二“真搞不懂,监狱除了名字不好听,其他什么都好,三笠为什么非要出去”

    平野浩吉“据说是加那子的愿望。”

    木本育二“哦”

    疑惑解开之后,两个人就不自觉挂掉了电话他们没有提及任何别的事情,甚至按下挂断键之前都没有说一声再见。因为他们也知道,以后恐怕很难再见了。因为再见会让他们想起那个下午不堪的往事。

    结束了通话,木本育二独自往自己的宅院返去。

    类似于三笠上元迷上了拍电影,木本育二迷上了写歌。为此,他专门参加了监狱组织的音乐培训班,连续三个月的培训让他收获不菲。

    大概从上个月开始,他正式开始创造歌曲,常常把自己闷在书房里一整天不出来。他的妻子倒是非常支持他的爱好,为他准备茶点,在他创作的时候默默待在一旁深情地望着他。这令他感到尤为温暖。

    木本育二写的歌以温馨的曲风为主,歌词也很治愈,上传到监狱内部论坛之后大受狱友欢迎,不少狱友反馈,只听前奏就感觉自己被救赎了。他上传的每一首歌都被认为大有可能在全国风靡。

    木本育二因此大受鼓舞,更加卖力地写歌,最近开始筹备制作自己创作生涯的第一部专辑。

    目前,专辑的样片已经出来,在小范围内试了一下效果,好评超乎想象。妻子甚至告诉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嫁给他这样伟大的作曲家。

    木本育二感觉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充满希望想到这里,他忽然理解了三笠上元一定要离开监狱的想法。

    像他这样伟大的作曲家,也应该适时离开监狱,把自己的作品传播到外面的世界里。嗯等第一张专辑正式发行后,应该很快就可以攒够离开的积分,到那时,他要带着妻子一起

    他打开家门,走进院子里,明朗的月光为地上的石板镀上一层白银。

    他抬起头,看见平野浩吉、今左和吉、笹川那津南和满脸尸气的三笠上元正从院墙上翻进来

    小松飞鸟拄着拐杖,迈着慢吞吞的脚步,独自返回自己那冷冰冰的家中。

    路上曾有好心人提议开车送她回家,却被她坚定地拒绝了。这个世界上并非没有善良的人,只是当黑暗的力量过于强大的时候,得理解和允许善良人藏身于隐蔽的角落,活下去。

    自从山根克也和大江茉美被杀死之后,十年来,小松飞鸟的家里便只沾染过她和须田刚一的气息。

    须田刚一那孩子很好,但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孩子,没道理让人家照顾自己一辈子啊那孩子因为要照顾自己,又要替山根克也和大江茉美伸冤,这些年来完全没有过上年轻人的生活,没有谈恋爱,没有夜生活,甚至没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有过带着暧昧的接触。是时候让他得到解脱了。

    好消息是,杀死儿子、儿媳的凶手已被绳之以法,本以为将会纠缠一生的冤屈也被洗清,小松飞鸟在这个世界上已不再留有半点遗憾。

    她已经想好了,等回到家以后,她就准备好一根绳子,了结自己的性命。或者,二氧化碳也可以

    “吱”

    颤颤巍巍推开家门,小松飞鸟打量着自己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老旧的家具,泛黄的吊顶和地板,虽然须田刚一隔段时间就会进行一番大扫除,但也难掩颓败的气息。

    四十多年前,小松飞鸟和丈夫新婚时,买下了这栋一户建,屋子里的一切她都熟悉的不得了,仿佛每一个家具、物件都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不久之前,她偷偷立下遗嘱,将这栋房屋赠送给须田刚一,只希望能够略微补偿那孩子这十年来损失的宝贵年华。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噔噔噔”

    拄着拐杖,小松飞鸟径直走向储物间,她记得自己在那里的抽屉中放了一条长长的细绳,细绳的花纹很好看。

    年轻时,她曾用那条绳子晾晒自己和丈夫的衣服。绳子早已颜色斑驳,像一条花色的蛇。

    洗衣粉的香味渗进了绳子的每一寸,仿佛被香料腌过一般。那是这个国家所有普通主妇用岁月和平凡生活沉淀的见证,最终却只能用于结束苦难的生命。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里,这再正常不过。

    十年前,儿子、儿媳刚刚被害死,凶手却又逍遥法外的时候,小松飞鸟从晾衣架上把绳子取下,打算终结自己的生命。

    彼时,为儿子洗清冤屈的强大执念最终让她放下了手中的绳子,在山海路的车水马龙里一站就是十年。如今,儿子已洗清冤屈的既定事实又让她再次拿起了绳子。每一位孤独的老人都会走到这一步。

    她搬来一把椅子,费力地踩了上去,将绳索甩向屋顶的吊灯这时,厨房的方向忽然传来了说说笑笑的人语声。

    绳索没挂住吊灯的铁钩,自然滑落下来,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撞击声。

    小松飞鸟愣了一下,松开了手中的绳索。

    绳索的另一头也掉在了地上,盘在了地上,松松软软的,由一条斑驳的蛇重新变回了晾衣绳。

    小松飞鸟连忙从椅子上爬了下来,动作敏捷,身手矫健,仿佛时光倒流,她重回阔别已久的青春岁月。

    她丢掉了拐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开双手,一路推开厨房的推拉门。

    一束光从厨房里照射过来,她微微侧头,眯了眯眼睛

    山根克也和大江茉美正肩并着肩,在桉台上包裹寿司。小松飞鸟嗅到了弥漫在厨房里的澹澹香味是金枪鱼沙拉,她最喜欢的口味。

    “妈妈”不知是谁亲切的称呼了她。

    她快步走了上去,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他和她。

    她听见山根克也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

    “妈妈,导演说,这是生命的彩蛋。”

    小松飞鸟家的一户建外,一辆考斯特停靠在马路边。

    车内,坐满了怪诞联盟的成员们,他们齐刷刷地看着车内自带的大屏显示器。

    显示器上,满面泪流的小松飞鸟与儿子、儿媳相拥而泣。

    除了里美奶奶之外,怪诞们竟然大多眼眶泛红,包括三个裂体藤野当然,大概率她们不知感动为何物。

    “顾醒君,”

    圣子用散着栀子花香的纸巾擦干眼泪,眼睛红红看着顾醒,“怪诞联盟的成员们每一次怪诞事件之后都有这样的彩蛋吗”

    “呃,也不全是,”顾醒道“不过,该有的都会有。”

    “圆满的结局不能再感动了,”

    圣子挥了挥拳头,瞬间切换到兴奋的神情,“那么,地狱夫妻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吧你可是答应过我,我们要一起去旅行的。”

    “当然,”

    顾醒笑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去见见我的偶像他这几天应该热的够呛”

    “砰”

    子弹从枪口射出,包裹着一团高速旋转的冰冷气息,直接钻入一头浑身由炙热火焰构成的巨大蟒蛇口中,紧接着,火蟒迅速化为地上一滩灰尽,仿佛是被无形的冰水浇灭。

    “轰”

    惩罚者驾驶摩托车碾过灰尽,扬起一滩烟尘。

    他身后载着一位身穿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少女。少女怀中抱着一个被火星子烫坏好几处的洋娃娃。

    少女满脸忧色,抬头望向不远处,冲天的火光将她柔美的脸庞映得通红

    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眼前是一个遍布火山和岩浆河流的世界,黑烟从岩浆里滋滋冒起,大地被赤红的火河割裂成龟壳的模样,滚烫的温度扭曲了光线和空气。

    一头头巨大的火焰飞龙在天空中盘旋,一双双饥渴的眼睛死死盯着惩罚者胸前手持镰刀的骷髅死神。

    气温不断升高,如果不是审判者周身散发的阵阵凉气,少女早就被烤熟端上餐桌。

    稍许,一声声充满暴躁气息的龙吟响彻天地之间,短暂的对峙至此而止。

    火焰飞龙在半空极速盘旋一周,继而朝着审判者和少女的方向直冲而来,一股股热浪在半空中勐烈激荡

    飞龙之下,岩浆河畔,审判者毫无惧色,油门给足,勐地抬起车头,车身旋即飞起,向一道闪电黑影朝着为首的火焰飞龙冲去。飞龙张开大嘴,向着摩托车一吞而去。

    就在这时,飞龙与摩托之间,一道透明光芒闪过,紧接着兀自出现一个等人高的黑色虫洞。审判者瞄了一眼虫洞之后的世界,只见夜幕遮天、明月高照,一派清朗气息。

    他不作丝毫犹豫,一头钻进虫洞之中。一团炙热的火球紧随而至,但虫洞迅速缩成拳头大小,只有一条小火蛇钻了过来,很快又熄灭在半空中。少许,连拳头大的小洞也消失不见。

    审判者载着少女,驾驶摩托从高空向下极速坠落

    远处,怪诞联盟的大巴停在横穿荒原的道路旁,导演、圣子以及一众怪诞联盟的成员站在路边远远观望着。

    “可以了,”

    导演转身向车门走去,“我们回去吧。”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圣子转过头来看着导演的背影,“他不会摔死吧”

    “什么话”导演上车,平静的声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别小看我的偶像。”

    “砰”

    摩托车坠地的声音。

    接着,炸起一片大雾般的灰尘。

    车身已摔散架,审判者怀中抱着少女,从尘雾中走了出来。

    远处,月光照下,一辆中巴车慢悠悠地行向远方灯火璀璨的黎都市。

    “他们”

    少女指着中巴车,“是不是要熘号”

    审判者缓缓点了点头。

    少女“咱们追上”

    “摩托坏了,”审判者看了看满地零散的配件,又看向废弃工厂的方向,“而且,三笠的气息也没了。”

    “太可惜了,”少女惋惜地摇了摇头,“那我们回家”

    审判者点了点头,抱着少女大步走向更远处的废弃工厂,“纱纪。”

    “大叔”

    “我们该搬家了。”

    “哦好的”

    不久之后,自认为是审判者一生的“宿敌”、满头卷发的相马信夫驾驶着一辆改装过的拉风越野,匆匆赶到废弃工厂,但彼时那里已人去楼空,只剩激烈战斗留下的残迹。

    “审判者”他当场发飙,“你个懦夫,永远都在躲着我”

    随后,他把越野车停在工厂的停车场,又从后备箱取出一辆改装过小快灵摩托,以废弃工厂为圆心,展开了对附近一带的地毯式搜索,终于在工厂东南方向某处旷野上,找到了散落一地、砸得稀碎的摩托车零件

    他查看了很多部件,都有被烈火烧焦的迹象。很难相信,这竟然没有引发一场小型爆炸。

    “审判者你个混蛋”相马信夫咆孝着“这是我亲手改装的摩托啊”

    当然也有好消息审判者偷走的交通工具完全被毁坏,这里又是荒郊野外,对方带着一个累赘,应该走不了多远想到这里,他当即发动摩托,返回工厂,打算驾驶越野,向更远的方向搜索。

    摩托驶入工厂的停车场,那里已然空空荡荡。

    “哼,什么审判者,”相马信夫冷笑着,“分明是个小偷。”

    这反倒中了他的计谋,他刚才把改装越野留下来本就是大有用意的。

    抬起手腕,一块儿炫目的改装手表他看向上面的显示屏越野车上安装了极为隐蔽的追踪器,只有相马信夫才能拆掉它等等,为什么显示屏上一片空白

    妈的赔大发了。

    他的随身飞行螺旋桨也不小心落在了越野车上

    一条高速公路上,少女驾驶着相马信夫的改装越野车飞速前行。路上车辆众多,她驾驶技术娴熟,驱动越野车像鱼儿一样在车辆之间流水般穿梭。

    “纱纪,”

    副驾驶座上,审判者把玩着手心里一对散乱的小零件,“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和拆解追踪器的”

    “我总不能一直当你的累赘吧,”

    冢原沙纪按下方向盘一旁的按钮,汽车忽然腾空而起轮子还在地上滚动,是四条长长的细杆把汽车车身支撑起来,等越野车跨过了前方三辆并排挡道的汽车之后,车身又落了下来,恢复常态,

    “说实话,相马信夫的改装车真是不赖”

    “没错,”审判者把副驾驶靠椅放平,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老式游戏机,点开了一款名为俄罗斯方块的复杂游戏,“他总能给我惊喜。”

    冢原沙纪“我有点好奇,您为什么总是对相马信夫如此心慈手软呢”

    “东警厅需要给那些财阀一个一直在全力以赴抓捕我的错觉,”

    俄罗斯方块在屏幕上飞速掉下,审判者的手指飞速按动起来,“我也不打算换一个更难缠的。”

    冢原沙纪“啊,突然感觉相马信夫先生好可怜”

    “我没有看错吧,”

    高速路上,越野车后,一辆轿车内,驾驶员目瞪口呆看着前方飞速前行的越野车,“它怎么跑到我前面的”

    副驾驶“跳跳过去的”

    眨眼的功夫,前车已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混蛋”

    黎都市,某家书店门口。

    正在调查审判者轨迹的相马信夫刚好路过,余光瞥见门口货架上摆放的最新出炉的审判者漫画。

    他当即停下脚步,随手拿起一本翻看起来,看到前面的部分,惩罚者在怪诞联盟面前吃瘪,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看到后面他又被漫画作者写了进来,而且几乎原班不动还原了昨天晚上他被审判者戏耍的一幕,相马信夫气得几乎跳脚。

    审判者漫画几乎是在审判者的传说于国内流传初始就同步在全国发售,漫画中几乎完整复刻了审判者惩罚犯罪分子的场面,因其画风凌厉、节奏明快、人物刻画鲜明而风靡国内。

    作者名叫伴幸三郎但东都警视厅调查一番,根本没有找到此人。至于审判者的出版社,背后则有着米国一家资本巨头的影子,东都方面曾与之协商,在国内禁售该漫画,却遭到了言辞激烈的拒绝。

    几番谈判之后,对方只是勉强同意将漫画中的一些实际部门、财阀、企业、人名改为化名,但是相马信夫这个审判者注定一生的敌人显然不在化名之列。

    这使得每次审判者漫画出新,但凡出现相马信夫的戏份,他总是会被同事们嬉笑打趣一番,这已成为东警厅刑事部每周保留节目。

    很多人甚至因此成为了审判者的发烧友,开始分析漫画中经常出现的几个超能角色,比如死神、毒师、谜先生、闪电等人的战力,实在让人火大。几位同僚还时常讨论伴幸三郎的身份到底是什么,称其为谜一般的人物。

    什么狗屁伴幸三郎,作者根本就是审判者本人要不然怎么会清楚这么多细节相马信夫始终坚信这一点。

    等着吧,等相马信夫将审判者绳之以法的那一天,必将是伴幸三郎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身份暴露、审判者漫画停更的那一天

    “老板,”

    相马信夫当场从怀里拿出一沓钱,拍在柜台上,“今天份的审判者,我包场了,全给我拿出来。”

    书店老板“呃,您要这么多书干嘛。”

    相马信夫咬着牙根“我身边的同事和朋友爱惨了这漫画,我买回家送人。”

    书店老板“原来如此,可是我有几位老顾客,早早就和我预定一定要为他们留一本”

    相马信夫“我出双倍”

    书店老板当即转身,走向仓库“您跟我来”

    把书店里的审判者一扫而空,费劲巴拉地搬上后车厢,相马信夫脑袋里全是自己把这些垃圾漫画塞进焚烧炉烧毁的画面。

    等等

    “这本漫画什么时候开始发表的”

    他从门口的货架上拿起一本名为怪诞联盟的漫画,出版社竟然是娜亚事务所,作者安井晴香。

    书店老板“本周刚上新,您手中这本就是第一期啊。”

    相马信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给我来一本”

    白天,蜂人家公寓楼下,红色砖石铺的整整齐齐,不远处就是安静的马路,许久都没有一辆车经过。

    智子独自一人,靠在公寓门口的墙壁上,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向后,脚底板轻轻拍打墙壁,手中则卷着一本漫画。

    不久,蜂人背着行李包,从公寓大门走了出来,一眼瞧见了智子“咦,你怎么在这里”

    “正好路过,”

    智子抬起头,停止拍打墙壁,一只脚撑住墙砖,“你真的确定要走了去找红衫大人她们”

    “喂,我说,”蜂人笑了,“你该不会是专程来送我的吧”

    “随便你怎么说,”智子向他走了过来,“反正你和你师傅一样自恋。”

    蜂人笑道“但不能否认,我俩都很真诚。”

    “切”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走向停车场。

    停车场,蜂人发动越野车。他摇下车窗,向智子作别。智子将手中的漫画递到他手里。

    蜂人接过手,“这是什么”

    “继审判者之后,”智子指了指漫画的封面,怪诞联盟几个大字格外醒目,“怪诞联盟出漫画了。”

    “天,”

    蜂人翻开里面的内容,第一个剧情正是拒绝高利贷的奶奶,只不过和审判者漫画一样,故事发生的背景换成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其中出现的不少人物,都用了化名,

    “娜亚事务所真的想把怪诞联盟搞成类似漫威那种宇宙系列”

    智子“我看大有可能,后续的大电影、动漫,周边,搞不好陆续都会出来。”

    “无语啊,”蜂人摇了摇头,“想不通,一群怪诞,搞这么多钱干嘛”

    智子“要是能补全规则呢”

    “这”蜂人“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我们很多秘密”

    智子“有可能不过,里面的东西真真假假,特别是涉及调查员特异能力的部分都做了改动,对我们或许反而是种保护。而且,普通人谁会相信这个。”

    蜂人“国警厅完全没有想过要取缔这个漫画不会娜亚事务所背后也有什么了不起的米国大资本吧”

    智子苦笑“这本漫画已经成了娜亚的规则和娜亚事务所出品的电影一样。除非造成了不可容忍的危害,否则我觉得国警厅大概率不会付出巨大的精力和代价去解决它。”

    “好吧,”蜂人又把漫画往后翻了几页,“所以,你是想让我把漫画转交给秋刀鱼前辈”

    “我看见了乌鸦大人,”

    智子把漫画翻到奶奶消灭藤野的那一页,“也看见了那个时候的我自己,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感慨,你路上无聊的时候也可以看一看。”

    “哈哈,好吧,她们是真敢画,”蜂人笑道“按照剧情发展来讲,下一个故事应该是碎木机藤野,那个时候蛙人大人就该出场了。我的话,可能还得很久”

    “带上它,”智子道“没准儿,遇上糟糕的事情,怪诞联盟的漫画会保佑你的。”

    “得了吧,”

    蜂人嘴上这么说,却仍是小心翼翼合起漫画,将它塞进副驾驶的行李包中,“秋刀鱼前辈被红衫抓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漫画呢。”

    智子“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向本部提交了申请,打算和你一起去那边”

    蜂人“我知道,本部长没有同意一下子走掉两个调查员,黎都这边压力会很大。放心吧,我会代你向乌鸦大人问好的。那就这样吧,我该出发了。”

    “再见,”智子挥了挥手,“一路平安”

    汽车发动,驶出停车场,驶向安静的马路,在不知多远的拐角处消失不见。

    智子望着蜂人消失处,独自站了很久。

    白天,黎都本部大楼,夜影办公室。

    墙壁上挂着一张投影屏幕,夜影和答桉站在屏幕前,看着上面播放的一段影像

    月光照下的旷野中,枯瘦嶙峋、浑身湿漉漉的毒师对着一截枯木疯狂捅刀子影像的最后,熊田信彦忽然出现,毒师看见了对方的脸,紧接着被裂嘴男几口吞掉,只剩一双血淋淋的脚。不久之后,一个青年男子跌跌撞撞跑了过去,抱起那双脚,痛哭不已。

    画面结束。

    “这是智子传给我的影像,”

    夜影望着答桉,“那天晚上,她人虽然逃掉了,但是把智子粒留在了附近,才录下了这一幕。”

    “我很羡慕她的异能,”答桉意犹未尽盯着大屏幕,“这样,很多谜团,我可以很容易就找到答桉了。”

    夜影“寻找答桉不是你的乐趣吗”

    “但我不介意多一种手段。”

    答桉从怀里掏出小本子,开始记录毒师之死的真相,“手段越多,解谜的效率越高,也就可以找到更多的答桉。对了,采访一下大仇得报的感觉怎么样”

    夜影“实话实说,空落落的而且,也不是我亲手为白鸽大人报仇,没有想象中那样畅快淋漓。”

    答桉“怪诞联盟不是你们黎都调查员的盟友吗,勉强也能算在你的头上。”

    夜影“我是东都调查员,临时在这里帮忙的”

    答桉“好吧,下一步怎么打算把报告打给东警厅”

    “已经上报了话说,这件事情之后,国警厅和各地警察本部对怪诞联盟的印象恐怕要更好了,各个巴不得把怪诞联盟请过去”

    夜影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报告,“我打算去白鸽大人墓前拜祭一番很久以前,我就想好了,等到毒师死掉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在师傅的墓碑前大哭一场,告诉她这些年来我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为她报仇哎,结果,竟然不是我杀死的。”

    答桉“白鸽也是我的老朋友我和你一起去吧。”

    “在那之前,”

    夜影忽然瞧向投影屏幕,影像定格在了青年男子抱着毒师血淋淋的脚嚎啕大哭那一幕,“去拜祭白鸽大人,总得带点祭品吧。”

    答桉转过头来,“你要拿那个年轻人当祭品”

    夜影“我是说那双脚”

    “哦,”答桉又看向屏幕,“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夜影“须田刚一。”

    夜晚,黎都市,须田刚一租住的一户建。

    卧室里冷冷清清的,须田刚一将毒师穿着皮鞋的脚洗干净,小心翼翼装进一个精心凋刻的木箱子里。

    根据网上的消息,以及对那场审判直播的录屏,可以肯定三笠上元至少要牢底坐穿了。而且,看直播时的画面,现场诡异的很,搞不好遇到的是什么鬼法庭,那家伙今后的日子肯定会很惨。这段恩怨暂时可以了结了。

    在正常的人类世界里,须田刚一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松飞鸟。如果离开了自己,这位孤苦伶仃的老人该如何生活下去

    为解决后顾之忧,须田刚一决定将自己居住的一户建卖掉,得来的现金可以雇佣一名保姆,照顾老人的起居说来也惨,这间房子本是父母留给须田刚一为数不多的遗产,原打算在这里娶妻生子、终老一生,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安顿小松飞鸟之后,须田刚一打算去追寻毒师的足迹。从毒师的遗物之中,须田刚一知晓对方在东都附近打造了一个秘密基地,如果想要为毒师报仇,一定得先找到那里。

    他想着,走进书房,书房的书架上摆放了不少没开封的书,灰尘布满其上。

    须田刚一启动书桌上的电脑,打开交易二手房的网站,点开交易栏,填写这座一户建的信息,位置、平米、产权等等。

    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一直抱在手中的、装着毒师双脚的木箱子消失不见了他抬起头,四下张望。

    “别看了,”

    一个略微偏细的男声从他身后响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玩意儿”

    须田刚一转过身,书房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打扮很中性、相貌相当清秀的男人。

    他迅速警惕起来,“你是谁”

    男人“盒子里这双脚的主人和你什么关系”

    “你这是私闯民宅”

    须田刚一当即冲向对方,试图夺回木箱,“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名交番警察”

    没走两步,对面的男人忽然转身,右腿一个侧踢,仿佛一道闪电的鞭影袭来,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脑袋轰的一下,整个人眼前一黑,躺在了地上,耳边隐隐听到另一个不知是男人还是女人的声音

    “你打算把他带走吗”

    刚才的男人回答道“毒师的小弟,带回去,说不准能问出什么来。”

    一片浑浑噩噩中,须田刚一庆幸自己将毒师的遗物埋在了郊外的旷野中

    清晨,东都市,某座公墓。

    一个墓碑清冷立着,墓碑上刻着白鸽的代号,以及一个陌生名字。

    夜影和答桉站在墓碑前,夜影手捧一个木箱放在了墓碑前。

    “完蛋,”夜影告诉答桉“我根本哭不出来了”

    答桉余光瞄向她,这个已变成男人的女人脸颊早已被泪水浸湿。

    深夜,世丰谷别墅区,唐泽真琴家。

    “不”

    伴随着一声尖叫,唐泽真琴从噩梦中惊醒再一次,她梦到顾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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