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珍贵的宝物。
第二天,没有出现。
第三天
依旧没有回来。
她每次在不同的地方睡着,次日都会出现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完全不用担心落枕的老毛病,可问及是谁将她抱回床上,答案皆指向唯一的可能。
普绪克有些郁闷了。
就这么白日里一天天的过去。
不过转眼,便到了与姐姐们约定的日子,可泽菲罗斯的风里送来的人却叫普绪克有些意外。
她严阵以待着危机的到来,巴特更是紧张到每一寸皮肤都紧紧绷起。
普绪克意外的是,来者却不是她等待的那位,只有她的大姐姐,亚莉克希亚。
可这一次,亚莉克希亚对于珍肴盛宴与华贵珠宝看起来毫无兴趣,又或者说,从一落地,她那张从来藏不住心思的脸上就凝重得很,似乎心事沉沉。
而且,她的头发也垂落散在后背,看起来和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
亚莉克希亚喃喃说着什么“只是这样就可以”
“最近过得好么,姐姐”
普绪克上前拥抱着还在发愣的女人。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挣开。
“先洗洗风尘,一会儿再说。”普绪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压下来,“没事的,亚莉克希亚。”
普绪克从不直呼姐姐的名字,这是第一次。
她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只稍稍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这个憔悴的女人浑浊的绿眼睛。
她重复道“放下心来,亚莉克希亚。”
从后背上,轻缓的动作里给予了抚慰,亚莉克希亚缓缓地眨眼,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黯淡的灰色的死气被驱逐,变得澄澈而亮起来。
“普绪克,尤安娜很不对劲。”
自前天起,她觉得尤安娜变得十分奇怪,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尽管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温温柔柔,举止动作也没有什么奇怪,可只不过是谈到普绪克,亚莉克希亚和她对上了眼
那双金色的瞳子里像是藏着什么恶心而贪婪的野兽。
亚莉克希亚嘴唇蠕动了一下,只要想到那双眼睛,她就浑身战栗“她她一定是被那个红头发的女仆迷了心智。”
普绪克明白。
她的大姐,说的不好听,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在尤安娜的做法危及了她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便毅然决然地扭转船舵驶向她的方向。
庭院里的阳光明媚,透过茂盛的树冠散去了大部分的热意,只余下淡淡的暖意,落下在两位少女身上,普绪克看了看太阳。
啊
是个很好的天气,本不该浪费在这里。
视线又落回在那双绿眼睛,不过比她大了几岁而已,早已嫁人的亚莉克希亚眼角已经开始出现浅浅的细纹。
她叹了口气“尤安娜一直不喜欢我,姐姐,你呢”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普绪克依旧希望听见一个不一样的回答,就算只是欺骗也好,至少亚莉克希亚,此时此刻,是真心地想要帮助她,不是么
风快速吹动云朵,光线的移动让绿眼睛的女人脸庞隐在斑驳的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我也不喜欢你。”
果然如此。
普绪克沉默着,点点头。
亚莉克希亚上前一步,猛地握住普绪克的肩膀,一向高亢而细尖的嗓音在这个时候沉了下来“但我更不希望你有什么事情。”
普绪克肩膀微微一发麻。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心想也许不过只是久坐插花,长时间抬起胳膊又放下的机械性动作造成肌肉的酸麻罢了。
亚莉克希亚大力地拥住了她,这几乎不可能出现
她似乎终于放松下来“嗯,你不会有事的。”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巴特成了这偌大宫殿里的唯一一个活人,倒是吓了亚莉克希亚一跳。
“天呐,你的好丈夫居然还允许你养一个这样俊俏的侍从”
所谓侍从,从她的语气听来,并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不是”
普绪克想要解释。
她的大姐一双绿眼睛炯炯有神,已经把巴特来回打量了三四圈。
“模样可以鼻子高挺本钱有,身材不错匀称得很,肌肉结实一把窄腰有力气,上等货”
“姐姐你”
普绪克无语低头。
巴特的耳根都红的滴血,如果有条地缝,此刻一定慌不择路地想要钻进去,但转念一想,普绪克殿下的姐姐并没有一点儿说错,他确实是个身强力壮的好小伙。
亚莉克希亚啧一声,就要上手去捏鼓鼓的胸肌“就是不知道,活怎么样”
那块即将到手的巧克力色胸肌极快地退后一步,跪了下去。
“请您自重。”
“天呐,还忠诚得很,要是换了尤安娜的,估计已经上赶着来撩拨想要离开随时可能喂熊的后院了,不过也是”亚莉克希亚环顾四周,“这里怎么也比我条件强上不止数十倍。”
“姐姐算了”
有些事情只会越抹越黑。
普绪克摇了摇头,“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一个,我难不成还会强要这个。”亚莉克希亚的眼睛依旧暧昧地落在巴特身上,“好了,让我好好大吃一顿先”
普绪克无奈笑笑,最初看见大姐的眼睛里,有着诡异阴霾什么的,大概只是错觉吧。
月色正浓。
没有爱神出现的夜晚,在普绪克睡去之前,只要坐在窗边,都能看见皎洁的夜空。
除了偏僻诡异,这儿实在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居所。
小桌下侧边放着一小筐没有整理的羊毛,普绪克坐在窗边的长榻上,桌子上的花瓶放到了脚边,娇嫩的花朵与碧绿的枝叶衬着露出来的小腿光洁如玉。
她自言自语。
“我今天和大姐相处的很愉快。”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嘴巴,二姐说了我很多坏话,反正这些听听也就好了。”
“也许以前说这些还会觉得有点儿小孩子气,但现在不一样啦,我已经是嫁了人的大姑娘了。”
“我”
她声音小下去。
“我有一点点想你,只是一点点而已。”
静到不能再安静的黑暗之中,因这一句话而发生了异样的扭曲。
“是,我过得很好,没有一点儿不顺心的地方。”
普绪克一遍遍地梳理着膝头的羊毛,她不爱纺布,但思考的时候,喜欢手里做点什么。
“我不应该乱七八糟想,但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遇上了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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