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大多是之前从家里搬出来带走的,如果要动身前去另一个城市的话,少不了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都处理掉。
穿深蓝色工作服的工人们很快到达,大家工作效率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原平这间出租屋搬了个空,只留下出租屋里本来就剩下的基础家具。
王江平从原平的卧室里走出来,摸了把额头上的汗。
原平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江平,辛苦你了。”
“嗨,没事儿说这些干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嘛” 王江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一眼地上的包裹,“那这些东西,我都给你放我家仓库里去了”
原平点点头。
房子里最后一个工人也已经离开,走之前对王江平打了个招呼“老板,这边东西都搬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江平点点头“直接过去仓库里吧,辛苦你们了。”
工人应了声好,下楼去开车了。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原平和王江平两个人。
王江平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叹了口气“你和知意真的没可能了吗”
和沈知意的感情,对方跟他说得含含糊糊。
原平只说出现了一些变故,他想要一个人去外地住一段时间散散心,所以拜托王江平给他找一个住处。
王江平本来之前就欠着原平一个人情,原平要去的清城又是他外公的地盘,他在那边儿认识的人甚至比京城还要多,帮原平这样一个忙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所以原平一提,他便立刻答应了下来。
原平的想法则很简单他自己的积蓄因为要给母亲治病,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而沈知意昨天给他的那张银行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原平有点不敢看见它,更别提用里面的钱了。
也许是因为“近乡情怯”吧
原平苦笑着想,明明就是他自己一个劲儿地要推开沈知意的,没想到现在没办法面对他的也是自己自己以前种下的苦果,现在又要自己来偿还。
原平看着眼前的青年,动作轻微地摇了摇头。
王江平看他这样,哪里还不知道原平内心的纠结,不由得开口劝道“原平,你和知意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开的呢我跟你说啊,两个人在一块儿就是要坦诚,不能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还是说你信不过他”
原平摇摇头,立刻否认了王江平的猜测“我从来没有。”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他能够全心全意去相信的那恐怕就是沈知意了吧。
“那还有什么” 王江平更加不理解了,短短的眉毛皱得死紧。
原平看着他,当事人的态度,倒比他们这些旁观者还要平静。
他慢慢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原平的话也有道理,有时候一些事情就是这样,旁观者迷当局者清,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原平和沈知意的事情,终究是他们两个人最清楚彼此。
想到这里,王江平也不好再劝什么。他看了眼空荡荡的屋子,问道“车票定好了吗,什么时候我去送送你。”
最近公司事情太多,王江平没法儿亲自送原平去清城,只好在那边安排了个人接他,负责后续原平在清城的住宿打点。
原平拎着手里的行李,摇摇头拒绝道“没事儿,这边医院有直达高铁站的公交车,我坐那个就行了。”
王江平虽然没有沈知意在自家公司里的职位高,可到底都是那个阶级的人,事情不会少到哪里去。
这几天为了处理搬家和行李的事情,原平已经不知道自己给对方添了多少麻烦了,此刻怎么还敢好意思麻烦王江平送他。
虽然不如沈知意了解原平,但这几次相处下来,王江平对对方谨小慎微的性格也算是有了一定了解。
他立刻道“我想起来了,今天我正好要去高铁站一趟接个客户,顺道带你过去吧,反正也是顺便。”
原平眨了眨眼睛,知道对方是寻了个借口让他能心安理得,不过还是没办法拒绝王江平的这份好意。
他于是道“那就谢谢你了。”
今年京城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除去新闻里每天都在提及的寒流暴风雪预警,就连市民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温度下降的速度之快。
雪花在屋外呼啸地飘,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暖气运作发出的轻微声响。
沈知意蜷缩在被窝里,机械性地翻过一页书页,几乎快要忘记了自己一个下午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
原平搬出去之后,沈知意并没有像他说过的那样搬回老宅,而是一个人继续在这间屋子里住着。
少了一个人的、装满回忆的房屋,对于他来说,即使是转手给别人,偶尔想起的片刻,也会呼吸凝滞。
而沈知意却没有选择这种短痛的方法,毅然决然地选了长痛的这一条道路他第一次骗了原平,他没有卖掉保留着他们共同回忆的房子。而是在原平走后,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回忆着他们的曾经,一个人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从净水机里接了一大杯纯净水,沈知意握着杯子,就水吞下一把安眠药片。
自从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人之后,沈知意的睡眠状况就开始每况愈下。大把大把独处的时间,沈知意不受控制地开始想很多事情,从前的,现在的每天在他脑子里打架似的,折磨得他太阳穴生疼。
他侧着身体,躺在以前原平常躺的那一侧,想要尽力捕捉爱人曾经留下的气息。
可不如他的愿,也许是因为原平已经离开得太久,枕头上原平的味道散了个一干二净。即使沈知意和原平用的是同一款洗发水也再也闻不到那种沁人心脾的草木香味了。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沈知意一下子“腾”地坐直了身体,掀开被窝,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急急忙忙地朝外面跑。
他走到洗衣房叠放衣物的区域,仔细翻找着,在层层叠叠的衣物里找到了原平没来得及带走的那件绿色外套。
衣服上男人的气息和枕头一样,经过一轮洗涤剂的浸染,原平身上的味道已经被侵盖住,再也闻不出个什么。
但沈知意还是紧紧抱着原平的外套,像抱着一件宝贝一样,任谁来他也不肯撒手。
他抱着这件绿色的外套,慢慢躺回到床上,意识逐渐陷入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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