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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仙子临凡,明明荆钗布裙,却比宫里珠光宝气、金碧辉煌的宫妃更像神仙妃子。

    端木砚清站在上面,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淡漠的眸中罕见有了温度,有了温暖的笑意。

    疾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风停罢,蕙质随手整理略显凌乱的妆发和衣衫。

    可渐渐地,她察觉到不对劲。

    从小朝不保夕的日子让她养成了极强的敏感性,她下意识感觉到有一道灼灼的目光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蹙起秀眉抬眸回望,却只见一片生长葱郁的花木。

    看风景的人看不见楼上的人,楼上的人却将看风景的人尽收眼底。

    端木砚清在蕙质看不见的角度挑眉,放佛在诧异她的敏感性,又或者是在诧异自己掩饰情绪的能力竟已如此低下,连一个小丫头都能轻易察觉到他目光所在。

    “裴凌。”端木砚清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蕙质的身上,淡淡吩咐“下去问问,她是哪家的小姐。”

    第3章

    眨眼间的功夫,端木砚清已经做好全面打算。

    若这名女子出身良家,他便纳她做侧妃;若出身普通官宦世家,他便先纳她做侧妃,登基后再扶她做皇后;若出身顶级世家贵族,他便直接请命父皇赐婚,封她做太子妃。

    至于她本人的意愿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她是他这十八年来唯一动心的人儿。

    不过照目前看来目光在蕙质做工粗糙的衣衫上流转后两者的可能性并不大。

    这也就意味着,他得到她的人和心,将会更加不费吹灰之力。

    端木砚清满心期待着裴凌的回复。

    蕙质正疑惑,迎面却走来一个年轻男子,约摸三十上下,白净斯文,脸上挂着客气得体的笑。

    男子虽穿着锦绣华服,蕙质却仍凭借,从小锻炼出的,异于常人的察言观色能力,一眼看穿他的身份并非主人,而是训练有素的仆从。

    主人也许会礼贤下士,但骨子里仍旧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经意间会透露出睥睨的傲气,这人脸上的笑容过于和蔼,态度过于恭敬,只有长期服侍别人才会如此。

    见他愈走愈近,蕙质蹙眉,长这么大,他是第二个对她笑的如此和蔼的外人,她确信他们素不相识,所以为何对她如此恭敬难不成是因为这张脸

    蕙质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颊,内心暗暗点头,一定是的。

    那人看似走的不紧不慢,实际步伐很快,蕙质才在心中下定结论,他就来到蕙质面前,刻意与蕙质拉开几步的距离,既能互相听清对方说的话,又不至于让人说闲话。

    蕙质对他的印象瞬间好不少,看来,这是个极有分寸,又有风度的男子,这样的人,不大可能会是登徒子。

    裴凌先是朝蕙质喊了句“姑娘”,紧接着又毕恭毕敬向蕙质躬身拱手行了个礼,直起腰后,笑吟吟说道“观姑娘气质超凡脱俗,定非等闲之辈,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为何独自一人立在此处,可是与家人走散若是如此,不才可尽绵薄之力。”

    蕙质活了十来年,头一回被如此尊重的对待,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正要摆手否认,忽然一股邪火袭上心头。

    轻挑秀眉,微微一笑,悠悠道“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我乃镇国公元振之女,因着心中烦闷,才独自跑出来散心,并非是与家人走散。”

    她可没说谎,她的的确确就是元振的女儿,宁氏总对她身上流着的元氏血脉耿耿于怀,逼着她不让她以小姐的身份自居,甚至在外人面前抹杀她的存在,蕙质嘴上不说,心里是非常不甘的。

    自古以来皆是子从父,凭什么同一个爹生的,元筠姌与元陌寒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小姐,她却连亲生父亲都认不得,便是闹到外面去也是她宁氏没理。

    当然,元振也不是个好东西。

    呸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明明至始至终都是元振的错,她娘也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宁氏却一味将嫉恨与不甘发泄在她们母女身上,简直没有天理。

    蕙质越想越气,她不让她以小姐的身份自居,她偏要以小姐的身份自居还是在外面,还是当着外人的面

    反正莲花姑姑已替她做好万全之策,到时天高皇帝远,就算知道也奈何不得她,蕙质得意洋洋盘算着。

    裴凌并未轻信蕙质的话,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打量着蕙质,论模样气质倒是不错,可这穿戴么

    京中谁人不知,镇国公对正妻所生的一儿一女爱若珍宝。

    尤其对这唯一的嫡女,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

    镇国公府虽比不上皇家,可也是数一数二的权贵人家,没道理千恩万宠的嫡长女穿戴如此简陋。

    蕙质人精似的,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轻咳一声,道“此番我是背着父母亲人出门,想独自待待,故才”故意欲言又止,又做出一番干坏事被人抓住的窘迫样,对裴凌不好意思笑笑。

    春光烂漫,杏花灼灼,美人花下一笑,晃花了裴凌的眼,纵然见识过无数绝世美人,也不禁被蕙质这嫣然一笑扰乱了心神。

    裴凌有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后,内心感慨万千,这姑娘,倒是好福气,有幸跟着他家太子殿下,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不管蕙质是不是镇国公府家的小姐,裴凌都确定她一定会入东宫。

    面对未来的贵人,自是不敢怠慢,但主子交代的事还是要办妥,略一拱手,旁敲侧击询问了一些有关镇国公府的基本事宜。

    蕙质好歹在元家待了十五年,基本情况还是大体了解的,于是对答如流。

    那人得到准确答复,满意离去,临走前,特意深深看了蕙质一眼,像是要把蕙质的模样刻进心底。

    蕙质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心中更是奇怪,瞧模样谈吐并不像登徒子,怎么眼神那般不客气,正嘀咕着,忽感那道灼热的视线顷刻间消失,蕙质浑身一松,再次抬眸望向方才视线的来源,入目依然是寻常的花木。

    傍晚,天地间留下最后一抹金黄的光亮,京都辉煌的建筑被夕阳涂抹得艳丽多彩,显得格外瑰丽,轻拂的微风吹过,提醒着人们,春天已经来到,万物复苏的季节来到。

    夕阳下,端木砚清骑着马,从郊外缓慢踱回安国公府,俊美秀彻的脸惯常淡漠,一人一马沐浴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好似高高在上悲悯众生的佛子,圣洁不沾染一丝尘欲。

    府中早派了人在门口迎接,临进门前,端木砚清吩咐裴凌“不必跟来,你先去书房,尽快将画像画好交给我。”

    裴凌听命往书房走去,端木砚清则来到后院安国公杭子成的住所。

    杭子成对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疼到骨子里,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