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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这赐婚圣旨又不是我们求的,是太子殿下求的,要怪只能怪他认错人,莫不如咱们将错就错认下这门婚事等你坐上太子妃之位,即便太子事后认出她来也为时已晚。”宁氏心中充满侥幸,信誓旦旦说道。元筠姌没有立即接话,沉吟片刻后,才问“前不久好像听说母亲给蕙质找了门亲事下个月月初便是婚期”

    “不错,”宁氏点点头,继而又叹“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婚事怕是要泡汤,这丫头,倒是好命,竟阴差阳错被太子殿下看上,往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呀。”

    提起这个宁氏就心梗,千防万防,千算万算,没防算到不可捉摸的命运,难道世间事真有定数么一切都一定会回归原位么

    想到心中那道不可触及的隐秘,再联系到眼前的种种,宁氏领悟到一丝玄妙的意味,骤然恍惚起来。

    “依我看,婚事非但不会泡汤,反而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元筠姌眸光微闪,点头笑道“太子殿下是储君,是万民之表率,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倘若蕙质成为他人妇,太子殿下绝不敢公然抢夺。”

    “婚事事先已经定好,太子殿下就算知道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婚期定在下个月月初,暂时不要更改,婚期一到便将她嫁出去。”

    “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宁氏凝眉,依然心存顾虑“可若是太子殿下登基以后呢虽说陛下如今身体甚是康健,可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呢太子殿下如今不过十八,即便二十年以后,也只有三十八岁,正是当打之年,若是再起心思,依然会有不小的风险。”

    元筠姌微微一笑,一瞬不瞬看着宁氏,黑白分明的眼睛亮得吓人,缓缓说道“母亲,她能活多少日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事到临头怎么反倒糊涂起来”

    宁氏一愣,试探性问道“你都知道”

    元筠姌收敛神色,目光望向窗外,天边斑斓的晚霞正烧得绚烂,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澎湃激昂。

    良久,才淡淡说道“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干系了,保险起见,不要让她活过新婚夜,到时就算太子殿下追究起来,咱们尽可将罪责全部推脱到顾家身上。“

    顿了顿,“陛下老当益壮,最少年之内不会出事,在这年里,我会尽可能地为皇家开枝散叶,届时有子嗣傍身,主要责任又不在我们,太子殿下为顾全大局,也会对我们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蕙质在地上躺了半天。

    既没等到宁氏重新派人前来报复,也没等到田仁家的气急败坏拿她解气泄愤。

    房间的视线足够昏暗,昏暗的空间总会增强人的困意。

    蕙质此刻已然筋疲力尽,如潮水般的困意席卷着她。

    在即将沉沉睡去的前一刻,蕙质恍惚看见一个人进到房间,守着她的两个婆子与他交谈片刻,便向她走来。

    蕙质无声地笑了,心中满是解脱。

    终于要了结了,她很快要见到娘亲和莲花姑姑了罢

    娘亲的脸已经记不清,但蕙质笃定她会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至于莲花姑姑恐怕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自己辜负了她的期望,没有好好活下去。

    蕙质静静等侯死亡的降临。

    然而两个婆子并没有对她如何,只是将她身上的束缚一一解开,而后将浑身疲软,没有一丝力气的她扛回住处。

    一路上,蕙质的状态都恍如梦寐,一直到躺回有着熟悉气息的床铺,方才如梦初醒。

    两个婆子将蕙质放好后便要离开,蕙质挣扎着起身,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婆子的衣摆,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笑的好看些,有气无力说道“嬷嬷,发生了什么为何将我送回来”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被蕙质抓住衣摆的婆子淡淡说道“奴婢也不知,只得了吩咐将你送回来。”

    “那、那是谁的吩咐”蕙质不死心追问。

    不可能会是宁氏,那么只有蕙质鼻头忽然酸涩,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终归还是念着自己的。

    婆子轻而易举就将蕙质的手甩开,临出门前,见她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出气多进气少,罕见动了恻隐之心,叹道“我劝姑娘以后安分些,两位主子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原本出身就不好,如今大难不死捡回条命,更该珍惜才是,顾家老爷年纪虽大些,可也是殷实人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后半生也算有个着落,不至于孤苦伶仃。”

    旁边的婆子赶紧“嘘”了她一声,慌忙打量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敢私下编排夫人。”

    劝解的婆子倒无所谓,嘟囔道“我这是在劝她听夫人的话,哪里是编排。”

    另一个婆子又搡了她一把,怕她还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赶紧将她拉走。

    两个婆子走后,院子里便只剩下蕙质一人,院子很小,很破,从前有莲花姑姑陪她一起住,感觉刚刚好,现在莲花姑姑不在了,也并未觉得有多空旷。

    “唉”蕙质长叹一声,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盯着斑驳脱粉的墙壁发呆,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元振救了她。

    作为她在世上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蕙质本不想恨他,可他的种种漠视,由不得她不恨。

    所以既然漠视,为何不漠视到底呢偏还要充好人,救她一命。

    蕙质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不管元振出于什么心理出手相救,她都不会领他的情。

    出嫁之日,便是她与元振恩断义绝之时,她赤条条来世上,去时也要了无牵挂才好。

    经此一遭她也想明白了,死并没有那么可怕,人终有一死,与其受尽屈辱死去,倒不如临死前拼一把。

    那个老不死的若敢对她施加淫邪之术,她一定跟他拼了

    死也要拉这个人渣做垫背,也算替天行道,省得他再去祸害别的好人家姑娘。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天角,一间雅致的别院,栽种着棵棵樱花树,晚风徐徐拂过,送来一阵阵花木夹杂的幽香。

    樱花林中,粉白的花瓣铺满柔软的土壤,林中最深处,一白衣少年席地而坐,面前只有一张墨色茶几,一壶清茶,若干杯子。

    许是怕弄脏了洁白的衣裳,少年座下垫着一块天青色石板。

    石板的面积足够大,连同墨色茶几,还有白衣少年对面的座位都给囊括进去。

    晚风吹起少年的发丝,少年眉目如画,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花瓣如雨坠落,与灼灼美眸交相辉映,落在少年乌黑的发梢间,点缀着他一尘不染的衣衫。

    孟愫儿推门进来便看到这如诗如画的一幕,不过她丝毫不解风情,只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半天,肇事者却在这悠闲自得的品茶赏花,心理瞬间不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