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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别来无恙。”

    二小姐

    蕙质眉头微皱,不明所以。

    尤其令她不安的是,她好似又感受到那道熟悉而灼热的视线。

    凭感觉回望,正好与一道炽烈深邃的目光在空中遥遥相撞,而这回,她终于看清那人的庐山真面目。

    第20章

    晌午时分。

    宁氏与元筠姌用过午饭,各自端着一盏茶细细品味。

    富贵人家的膳食少不得各种山珍海味,难免油腻,饭后饮盏清茶,不仅能消食,也能压一压胃里的腥气。

    田成家的走进来,给宁氏和元筠姌请过安,附在宁氏耳边耳语一阵。

    宁氏饮茶的动作一顿,冷睨了她一眼“还没到”

    田成家的肉眼可见的焦急,点点头,“派去码头接应的人迟迟不见顾老爷人影,顾家也没派个报信的过来,眼下距离良辰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再拖下去就该天黑了。”

    如今正是三月天,北方的天往往黑的比较早,田成家的这话也不算夸张。

    宁氏放下茶盏,沉吟着思考对策。

    蕙质出嫁一事,元筠姌也知道,眼见生了变故,略一思索,说道“母亲,莫不如咱们亲自派人送蕙质去顾家。”

    宁氏皱眉,“自古皆是新郎官上门迎亲,哪有新娘子上赶着去夫家。”

    元筠姌笑道“母亲,她又不是你的亲生儿,何苦为她操这份心将人送到,别误了良辰吉日才是正经。”

    宁氏还是有些犹豫。

    倒不是真替蕙质着想,怕她因此被夫家看不起。

    而是前不久元筠姌提醒过她,婚礼办的越正式,这场婚事就越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眼下若真按她说的做,岂非主动破坏这场婚事的法理性

    元筠姌当然也考虑到这一层,不过她年纪轻,性子急,更怕夜长梦多,蕙质如今就是个烫手山芋,放在身边越久就越容易生变故,倒不如尽早将她踢出去,眼不见为净。

    意识自己和宁氏出现分歧,元筠姌忙给田成家的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劝劝。

    正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替人跑腿办事,最怕主子犹豫不决,反复无常。

    田成家的巴不得事情尽早解决,她也不用这么来回奔波。

    只是碍于宁氏为人刚愎自用,一惯爱听奉承话,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决定,才不敢出言相劝。

    今见有元筠姌在背后撑腰,田成家的瞬间有了底气,在心中稍一斟酌,说道“夫人,奴婢听家里老人提过,说是民间夫妻拜堂,倘若新郎官有事不能上场,便可让一名男子抱着一只公鸡代替他拜堂。”

    宁氏挑眉,“还有这种讲究”

    田成家的正要将其中缘由娓娓道来,侍嫁嬷嬷却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宁氏刚要呵斥她没规矩,侍嫁嬷嬷却先她一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后院发生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蕙质微眯着眼,遥遥看着对面酒楼上方,一个清俊至极的男子长身玉立在那,目不转睛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深邃的眸中含着温暖的笑意。

    托不用上学堂的福,她虽跟着莲花姑姑识得几个字,却从未认真翻过一本书,更别提挑灯夜读,所以视力相当不错,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清端木砚清脸上的微表情。

    美丽的脸庞并不稀罕,她每天照镜子看着自己那张脸就够了,难得的是,这个陌生人浑身上下对她释放出的善意。

    天空万里无云,迎着刺眼的光芒,蕙质努力睁大眸子,想进一步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有没有自作多情。

    可上天是眷顾她的。

    无论她看得多仔细,看了多少遍,端木砚清眸中的笑意都没有消散,凝视着蕙质的眼神始终有着温度。

    或许是阳光太刺眼,也或许是长时间没有眨眼,更或许是因为别的,蕙质的眼睛分外干涩,渐渐地,圆润的杏眸竟逐渐润湿起来。

    不过几个瞬息间的功夫,蕙质却觉得好似过了千万年

    忽地,远处传来嘈杂声,蕙质忙回过神,吸了吸鼻子,垂眸佯装无事。

    来人正是宁氏,后面还跟着元筠姌。

    裴凌远远看着那张和蕙质有五六分像的脸,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忽而想到什么,又瞥了眼元振和蕙质,心中暗暗点头,怨不得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两个人相像的那五六分,正好与元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宁氏怒气冲冲来到元振跟前,看了看低眉垂眸的蕙质,又看了看通红着眼眶的元振,以为他心软了,冷笑着说道“老爷,事到临头扮什么慈父呀,事先不是说得好好的,将”

    “闭嘴”元振怕她把自己出卖,先发制人呵斥道“这里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瞎掺和”说完,看了一眼裴凌,提醒她“有客人在,不要失了体统。”

    宁氏原本就在气头上,又见他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没脸,当即就要上前与他理论。

    倒是元筠姌一眼就认出裴凌是端木砚清的近侍,赶忙拉住宁氏,对她拼命摇头。

    裴凌一直在关注这对母女的动静,自然也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不由得眼前一亮,这元大小姐,倒是不容小觑呀。

    蕙质虽没有元筠姌在宫里的见识,猜不到裴凌的真实身份,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观察。

    目光在另外四人之间稍稍流转,便明白过来,那个白净的年轻人,怕才是元振做出这一系列反常举措的根由。

    能让元振如此忌惮的,也只有宫里的人了。

    想到这,不禁深深看了裴凌一眼。

    别人的话宁氏也许不听,但元筠姌的话宁氏却一定听的。

    虽万分不甘,到底还是忍住,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宁氏与元筠姌走后,裴凌也告辞,临走前,还特意给蕙质行了个礼。

    蕙质受宠若惊,同时一头雾水。

    若是原先倒还罢了,可现在她已经猜出对方身份非同小可,他却专门给她行礼,对她的态度比对元振还恭敬许多,不由得十分惊诧。

    元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惊涛骇浪,若有所思打量了一眼蕙质,对她在端木砚清心目中的份量有了一个全新的估量。

    夜,晴朗寂静。

    满天星斗闪烁光芒。

    皎洁的圆月躲入云层中,将照亮大地的任务交给繁星。

    馀云斋的卧房,瓷器碎了一地。

    元振立在窗前,双手背负在身后,拳头攥得紧紧的,抬眸望向漫天繁星,剑眉拧成一股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宁氏妆发凌乱,瘫坐在地上,昔日的美眸肿成一个核桃,眼神呆滞望向房间某一处。

    两个体面的人如此状态,房内的景象又这般杂乱,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激烈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