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递了几颗车厘子,“你俩倒是能看到一起去。”
卫定秋不仅看,还发了好几条朋友圈,裴聆昨晚刷到顺手给他点了个赞,他还专门私聊裴聆给裴聆推荐。
大晚上的拉着裴聆聊热播剧,真的很影响他和裴聆。
裴聆显然也想到了昨晚的事,想到盛如珩因为被冷漠而把他的手机“没收”了,又缠着他亲热了好久,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
盛时风骄傲的胸脯和肩膀垮了一点点,他看向裴聆“裴叔叔不看吗”
突然被问到,抬眸对上盛时风那双黑亮的眼睛,裴聆莫名觉得自己要是说自己不看,小孩估计就要觉得委屈了。
这种直觉让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也看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喜欢看。”盛时风的肩膀又挺起来了,他的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笑意,“我觉得第二个案子最好看了,那个被霸凌而死的小女孩真的很可怜,她父亲为她复仇的剧情也是一环扣一环的。”
盛时风开始聊剧情了,裴聆求助地看向了盛如珩。
盛如珩笑着岔开话题“你裴聆叔叔给你买了副羽毛球拍,要不要去试试”
盛时风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真的吗”
他从国庆跟唐九歌学了羽毛球以后,就想买球拍了,但盛怀瑾说他得考到年级第一,才给他买唐九歌同款的那副拍子。
接过盒子,盛时风眼睛亮亮地看向裴聆“裴叔叔,我现在可以拆吗”
裴聆笑着点点头“可以。”
盛时风拆开盒子,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球拍被固定在海绵泡沫上,兴奋得站了起来。
“小叔小叔,陪我去打几球。”
盛如珩拒绝“让你爸陪你去。”
谷清音含笑地看了裴聆一眼,知道盛如珩这是担心裴聆一个人和他们相处不自在,于是碰了碰盛怀瑾的手臂“去陪小风打会儿球吧,离吃饭还早。”
盛怀瑾便接过球拍,陪盛时风去球场打球。
盛时风有礼物,其他人的自然也不会少。
裴聆给盛群先准备的是茶叶,给燕婉和谷清音的分别是一套护肤品,给盛怀瑾则准备了一支钢笔。
相比之下,盛如珩替他准备的礼物就要普通一些,他准备了两瓶红酒、两瓶茅台、一盒燕窝、阿胶糕和山珍海味礼盒。
都是些常见的又不会出错的上门礼物。
这会儿大家看了礼物,燕婉拉着裴聆的手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买这些东西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下次再不许买这些东西了。”
“礼物他都精心挑选了好久。”盛如珩佯装随意道,“还怕自己挑得不好。”
“怎么会。”燕婉拍了拍他的手,“你有心了。”
“我也给听听准备了份礼物。”谷清音笑着开口道,“上次小珩问我袖扣有没有同款,我便给你俩设计了一对,浪花元素的,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她起身把进门时放在储物柜上的纸袋拿了下来,示意裴聆拆开看。
两对圆形的袖扣嵌着深邃的蓝宝石,浪花的纹路流畅,层次分明,深浅不一的浪花呈现出波光粼粼的视觉效果,裴聆眼里划过一抹惊喜的笑“谢谢清音姐,袖扣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谷清音又说起,“上次小珩说你去参加的综艺节目,什么时候播”
“宣传说的是12月1日晚上7点。”
“行。”谷清音笑着点点头,“到时候我和怀瑾一定搜来看。”
家人闲坐聊天,对于裴聆而言是久违的温暖,燕婉和谷清音又聊起了一些家常,裴聆一直笑着在听,偶尔也应几句。
吃过午饭以后,盛如珩带裴聆回房间休息,关上房门,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裴聆好奇地在房间里看了看。
大概是搬出来了太久,盛家的房间比起盛如珩自己家的房间要少些人气。
略显空荡的储物架上只放着几个相框,是小时候的一些照片,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放,整个房间显得整洁有余,温馨不足。
“这是你小时候”裴聆指了指照片上一身滑雪服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几岁啊”
“七岁。”盛如珩拿起另一个相框给他看,照片上的少年站在泳池旁,背景是一排排蓝色座椅的观众席,坐满了人。
“这张是十岁那年参加市里的游泳比赛的时候拍的。”
“这张是去跑马拉松。”
“这一张,是和爸妈他们一起去爬山。”
盛如珩一张张地把照片指给他看“这张照片是我当时救了个落水的小孩儿。好像是十五还是十六那年的暑假,我哥哥和他的朋友们带我去冲浪。有个小孩在那里捡贝壳,然后被浪卷走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救人,不过把人救上来以后被我哥兜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你胆子怎么那么大。”裴聆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惊诧了一瞬。
十五六岁的年纪,盛如珩都还是个少年人,就敢在大风大浪里和死神抢人。
盛如珩笑了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裴聆看着他,然后抱住了他。
他很少会有这么主动表达亲近的举动,以至于盛如珩愣了一瞬,才笑着把他环抱住“怎么了”
“没什么。”裴聆的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前所有为的心安,“就是突然觉得,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没有早点认识这么好的盛如珩。
“嗯,怪我。”盛如珩的手摩挲着他的腰,“我应该早点来认识你的。”
“比如在那些故意和你偶遇的楼梯间,跟你搭句话,问一句同学,你知道怎么在学校广播站点歌吗”盛如珩想了想,又继续道,“或者晚自习放学的时候,装作和你顺路,问你汉堡店今天有买一送一的活动,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还可以在你路过球场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把球往你面前扔,跑过去捡球,跟你说同学对不起。”
裴聆顺着他的话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这些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来认识我”
“那个时候太胆怯了。”盛如珩很轻地叹了口气,喜欢在少年人身上的具象化就是胆怯和勇敢。
他可以勇敢地承担下家人的责骂,可以勇敢地承认自己是世俗眼里的“异类”,但他也无比胆怯。
不敢去认识裴聆。
不敢把写好的情书送出去。
不敢对裴聆说一句喜欢。
“现在也不晚。”裴聆看向他的眼睛,突然感受到了盛如珩这些年的辛苦。
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爱人的唇角“我觉得,现在的我们,不早也不晚,一切都刚刚好。”
“并且,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会携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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