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和那些乡绅打交道的时候注意一下,别不小心被那些人给欺负了。”
和亲王
这是多看不起他的善后本领
算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小孩儿一般见识。
和亲王忙活一路也累了,让人把抱着酱肘子不撒手的傻弟弟送回果亲王府,自己也没在外面多待,让店家给他打包一份酱肘子带回去给福晋和儿子们吃。
小果亲王满脑子都是“闭关锁国”,生怕这次洋人违规上访真的把皇帝惹急了,隔三差五就去打听情况。
大清律中有一条名为“叩阍”的法款,允许百姓在遇到重大冤屈时,向大官拦轿伸冤,甚至直接告御状,但那是对大清的百姓而言,内外有别,洋人可没这个待遇。
就算是大清的百姓也没人敢轻易拦轿申冤,这都是有代价的。
要是人人遇见事情就越级上访大官就别去衙门了,天天在路边给人断案得了。
洋人大老远跑来京城告御状,一来是海防无能丢大清的颜面,二来是透露出洋人视大清律令于无物,三是广州的官员太不会办事闹的洋人想方设法跑来告御状,皇帝不生气才怪。
至于天津知府为了两千块银元就给洋人开进入内河的通行证,这反而是整件事情种最好处置的一环。
乾隆回宫时带上了洪任辉的状纸,第二天直接将状纸交给亲信大臣们传阅,“看看吧,粤海关贪污受贿,逼的洋人都进京告御状了。”
张廷玉看完交给鄂尔泰,鄂尔泰看完交给讷亲,讷亲看完
淦,皇上这次还是只喊了他们仨。
讷亲幽怨的目光挡都挡不住,好在这次鄂尔泰做了回人,“皇上,洋人狡诈,此事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状子写的很有水平,把问题和要求写的一清二楚,一看就知道不是洋人写的。
首先说行商黎某欠他们五万两银子,他们去告状关监、总督却不准他们追讨。
紧接着说关口对洋商敲诈勒索,对他们随身携带的酒食器物也开始收税,现在除了收平余外还勒补平头,每一百两的货物就要增加三两的税,往来商人实在经不起这种勒索。
还有保商,本来十三行对他们已经很过分,现在又多了个保商,他们的商船很多都遭了保商的毒手,朝廷只让他们夏天上岸,船被扣下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如此就又被主管贸易的官员苛刻勒索,简直不给他们留活路。
最后才不轻不重的提了句希望朝廷废除保商制度,如果能查查粤海关的贪污受贿那就更好了,如果朝廷想多开几个通商的口岸,英吉利那边很快就会另外派人过来谈判。
图穷匕见,这是广州一处不够他们用,要朝廷给他们多批几块地啊。
鄂尔泰啧了一声,又在心里骂了句洋人果真狡诈。
张廷玉沉思片刻,虽然他觉得洋人要以防范为主,但是这次的确是广州那边不占理,“皇上,广州那十三家行商打着朝廷的名号欺压洋人,不若直接另开个衙门专管此事,免得行商狐假虎威坏了大清的名声。”
鄂尔泰摇头,“区区商贾之事,朝廷插手太多未免不妥当。”
南边几个海关的情况他们都清楚,尤其是粤海关,海关衙门的敲诈勒索简直都摆在了明面上。
外国人喜欢他们大清的东西,每年来都要采购数不清的茶叶、瓷器、丝绸等东西回老家售卖,这一来一回足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也能让海关赚的盆满钵满。
海关衙门朝行商要钱,行商不肯吃亏,就得把钱从洋人身上要回来,洋人在广州损失钱财,回到西洋后就要用货物千倍百倍的挽回损失。
反正最后掏钱的是西洋的贵族大户,行商那边要钱就让他们要去吧。
毕竟粤海关和其他几个海关不太一样,其他几个海关的收入归国库,粤海关的收入归内务府,也就是说最后受益的是皇帝的私库,他们太较真了也不太好。
只要西洋人还喜欢他们这边的东西,就不愁没有西洋商人来。
说实话,他们大清不缺西洋的那点东西,这事儿拿到朝堂上去说,满朝文武更乐意没有西洋人来他们这儿。
养兵耗费钱财,沿海那么多府州,朝廷每年花在海防上的银子就不只赚到的那些。
前朝有倭寇扰边,如今不只有倭寇,还有那些怪模怪样的西洋人,什么英吉利、法兰克、佛郎机,分都分不清,防备起来更是让他们焦头烂额。
不如全部挡外面,一个都不放进来。
容洋人放肆的有一个澳门就够了,他们可不想让广州成为第二次澳门。
鄂尔泰和张廷玉讨论了几句,俩人想法差不多,大清肯留出一块地方给洋人落脚已经很不错了,他们再要求别的就是得寸进尺。
巧了,皇帝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事关外夷,乾隆也没拖延,让两广总督调查粤海关和广州十三行欺压洋商之事,同时让直隶总督去把天津知府抓进大佬,还有给洋人写状子的四川商人,欠钱不还的行商,该抓抓该罚罚,尽快把这事儿了解了。
说来好笑,洪任辉身为原告要回广东受审,天津知府灵毓派人去找他要剩下那五百块银元,因为洪任辉身上没带那么多钱,灵毓甚至要派人跟他去广州取钱。
派去的人还没到广州,他自己就先被抓了。
弘曕
他觉得这个天津知府不怎么聪明。
洋人都见着皇上了他还在纠结那五百块银元,五百块钱够他延年益寿还是咋滴命都不要了还要那五百块钱呢
“连算账都不会算,的确不聪明。”闲赋在家的庄亲王笑道,“一块银元换七钱银子,他要五千两银子,洪任辉给他砍半,还把银子换成银元,这下又少了三成,他还美滋滋的觉得赚大了,活该他进大牢。”
堂堂知府连那么简单的数学题都算不清楚,可见他的官不是正儿八经考来的。
和亲王落下棋子,“十六叔,那家伙是满洲镶黄旗人。”
庄亲王
满洲儿郎啊,那的确不是正儿八经考来的。
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些年满人过的太安逸,一个个的都没了上进心,这也不学那也不学,再这么下去迟早都被养成废物。
和亲王继续说,“给洋人出主意的商人心存不轨、勾结外商,重杖八十大板,入牢狱一年。写状子的读书人大逆不道,替蛮夷手书御状,有丧国格,斩首示众,念其首犯,特免死流放。皇上这次罚的不轻,估计是真气着了。”
“那些商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也的确该管管了。”庄亲王身上的差事卸了个干净,但他毕竟是曾经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管过内务府的大臣都不会小瞧海关的敛财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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