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他看到白意倚靠着玻璃栏杆,坐在长凳上,脸色惨白,他正在衣兜里掏什么。
知理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白意没好气地说“心脏病。不用你假惺惺的。”
知理看到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药,说道“你等我,我马上去给你买矿泉水。”
知理转身去找最近的自动贩卖机,场地太大了,他转悠了好一会儿,刚刚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自动贩卖机,去哪儿了
幸好还是找到了,他扫码买了一瓶矿泉水,重新走回到白意身边,递给他“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
知理看着他,眼睛好像亮晶晶的,跟星星似的,映着几分不熟稔,也有关怀,不过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还有一张宛若春雪盈秋的脸。
好温柔,难怪容澈这么喜欢。白意内心产生这个念头之后,立刻掐灭了。他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想法。
知理看着他吃完药。
白意捂住心脏说“以前交往的时候,他会陪我复诊,提醒我吃药。后来分手了,我被送进抢救室,他都没有来看我一次。冷血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强迫自己放下,我以为我放下了,可是看到你们在一起,我还是觉得不甘心。”
这些事情知理从来都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听自己男朋友说起过。怪不得容澈照顾生病的他那么娴熟,原来前任也是个病秧子。原来他不是特别的。
他的心脏猛地一抽。
知理不解地问“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喜欢他”
“你不也一样吗把他当神一样崇拜。西域少年,凭借满腹才华,成为赫赫有名的大作家。性格风流,对恋爱对象温情似水。长得还那么帅,都说看那张脸以为是做演员做模特的,谁知道是写书的。简直是天之骄子。他的每一任,包括我,作归作,心里都是崇拜他的,我心里会想,他那么优秀,怎么会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白意低着头,冷哼了一声“在你出现之前,我觉得脸是我的优势。现在我觉得一败涂地你走吧,不用你管我,别在这里碍眼。”
知理“哦”了一声“那你在这边坐一会儿,有事就去签售会那边找我。”
虽然他不喜欢白意,但这好歹是个病人,特意为容澈的签售会来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他逛完这圈,心情低落了下来,走到签售会的场地,回到容澈身边。因为已经到了中午,容澈带着他跟出版社来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是订好的外卖。
容澈喝了一口汽水说“漫展上有喜欢的东西吗随便挑,我买给你。”
漫展上的东西,价格大多不便宜,容澈倒是无所谓,知理喜欢的他就觉得值。可是他看知理也不像是喜欢把钱花到这种地方的人。
“我买了这个,姜照雪的亚克力牌。摊主知道我是你粉丝,送我的。所以我找你特签送她了。”知理从衣兜里拿出来给他看了看,塞回去默默吃饭。
容澈明显感觉到不对,他状态不对
“怎么情绪不高啊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刚刚遇到了白意,原来他有心脏病。”
“是啊。可是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容澈毫不在意,用勺子舀了肥牛和饭送进嘴里,好像说了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知理很少见到他冷漠的一面,除了冷战的时候。
知理扒拉着塑料盒里的饭,闷闷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也会对我这么冷漠吗你的绝情让我感到很害怕。”
“理理,他明知我有对象,非要来。被气得心脏不舒服,是不是他自己作我忙得很,没空跟他藕断丝连。”
说到最后一句话,容澈也有点生气,本来看到白意就烦,知理还这么向着白意说话。
知理生气地放下饭碗,站起来看着他“你没有直男命,一身直男病我现在就送他回去。”
容澈还没反应过来,知理已经离开了。他的背影单薄又坚毅,穿梭在人潮里。
其实知理没有送到白意,因为白意已经走了,他就回去了,好几天没有理容澈。
周三中午,知理抱着书走出中文系的教学楼,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容澈。这是容澈第一次出现在这里。
容澈知名度太高了,长得又有辨识度,所以他们以往都是约定在学校的一个地方碰面,或是知理去找容澈。
此刻容澈无视过路人,叉着腰看他,目光紧紧盯着他一个人,说道“跟我聊聊。”
“不想聊。最近不想见你。”知理从他身边走过,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容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拧着眉头“李知理,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哪里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你也要玩小作精那一套吗”
“你自己想想吧。”
知理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容澈站在原地,表情精彩纷呈。
两人又冷战了几天,谁都不服软。搞得其他人都知道了,想劝和,可是问他们因为什么,他们又不说。
周六,容澈罕见地发了条朋友圈,照片里,他躺在酒店的床上,配文是“洗澡中”的英文,引人遐想,是跟谁在一块呢。
他的死党肯定觉得是知理嘛。
这时,知理来到公寓找哥哥们,606一个人都没有,他就打开了605的房间,谈休和何谙坐在沙发上,齐齐看向他。
谈休惊恐地问“理理,你怎么会在这里”
“否则我应该在哪里”
知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跟这些男生混熟了,不是几乎每周都来玩吗,动不动跟着容澈过来串门薅零食吃。
谈休脑筋一转,尬笑说“没事没事,欢迎你来,你随便坐。你哥哥们去买菜了,晚上吃虾仁炒饭和可乐鸡翅年糕。你在这等他们吧。”
谈休看着忐忑不安,有些紧张,又好像话里有话,知理觉得有古怪,疑惑地看着他。
何谙直接把自己的手机给知理看“容澈跟人在这家酒店,打电话不接。我把定位发给你,你快去看看吧。”
谈休用手肘击他,低声说“你干嘛告诉他”
何谙望着他的眼睛,坦然地说“这时候不表明立场,试图为容澈遮掩,了了不会放过我的。容澈要作死不能拖我下水。”
何谙承认,他真的怕茗了,这件事情重大,不得不上报老婆,他刚把消息发给茗了,茗星估计在赶回公寓的路上。
知理看着手机,大脑一片空白,哽住了,倒吸了一口气“他在酒店做什么”
这条朋友圈屏蔽了他,因为他没看到。
谈休站了起来,安慰他“理理,他也许是一时想岔,走了歪路。你千万要撑住我现在开车送你去吗”
知理转过身,眼眶已经红了,他尽量不让声音发颤,也不让自己看起来脆弱到不堪一击,低声平静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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