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声滴答不停,他的吻也如细密的雨丝般骤然落下,他的动作不算温柔,贴着她的唇瓣细细摩挲,舌尖抵开齿关,长驱直入,像是惩罚似的吸吮啃咬。
谢知予向来学什么都快,在这方面悟性也很高,仅有的几次实践后,如今已然比她还要熟练了。
大概是情蛊起了作用,姜屿竟然被他亲得双眼迷蒙,眼泛泪花,晕头转向,完全无法思考,脑海中只剩下和他亲吻这一件事。
“唔”
溢出的呜咽声被全部吞没,他一言不发,只专注地吻着她,辗转,厮磨,彼此的呼吸交融炽热。
视觉被剥离,听觉和触觉变得更加敏感,她清晰地听见有黏腻的水声,柔软搅缠着柔软,心理感到羞耻,身体却在不自觉颤抖,眼角随之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直到她真的快承受不住时,谢知予才总算停了下来。
他靠在她的肩上喘息,灼热的呼吸喷涂在颈侧,泛起一阵痒意。
“谢知予。”
“师姐,我在。”
姜屿知道他这是生气了,那日是她失信在先,便也没和他计较方才的亲吻,主动软了语气。
“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你能不能先把我解开。”
她是真的很不喜欢被蛊操控的感觉,身不由己倒还是次要的,保持着姿势板正一动不动,她坐得腰都酸了。
“可以。”
出乎姜屿意料,谢知予答应得很快。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姜屿顿觉浑身一松,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通畅了一般。
可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自由多久,就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响,接着脚腕被他绑了一圈冰冰凉凉的东西。
“这是什么”
“锁链。”
谢知予抱着她,他吻了下她的耳垂,带着低沉笑意的声音骤然响起,和热气一起灌入耳中。
“师姐,现在你只是我的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即使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出了口。
“什、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师姐。”他贴在她耳边,甜蜜地开口,声音像是呢喃,“想要留住喜欢的东西是人之常情,这是你告诉我的。”
“”
如果姜屿知道这句话是让他这么用的,她当时一定不会这么说。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姜屿怎么也想不通,那日她不过是撤出殿外,并没有走远,他是怎么断定她要离开的
姜屿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你听我解释,那天”
“不用解释,我相信师姐。”
谢知予直起身,扯掉了她蒙眼的布条,顺手擦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珠。
总算得见光明,视野清晰的一瞬间姜屿却不由愣了一下。
印象中,谢知予虽是南诏人却自小离开家乡,生活上许多习惯都更偏向中原汉人。
除了在过去镜中,姜屿还是第一次见他换上南诏苗人的衣服,身上也戴了许多银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谢知予迎上她的目光,笑着解释“这座宅子原来的主人听不懂汉人说的话,只有这样他才肯和我做交易,愿意将宅子卖给我。”
原来是这样。
姜屿看着他衣服上缀着的银饰,猛然意识到什么。
“我们现在在南诏”
谢知予没有否认,返身走到桌边,衣裳上的银饰清脆的响。
“师姐答应要和我一起来看蝴蝶,我总要提前做好准备。”
他抱起桌上的兔子转身面向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担心师姐觉得无聊,所以我把它也带来了,和你作个伴。”
姜屿“”
她应该说什么,夸他真是个贴心的好师弟吗
眼下这种情况,显而易见,她应该是解锁传说中的小黑屋了。
事已至此,看来谢知予是不会轻易放她出去了。
虽然这个小黑屋根本困不住她,如果她执意要走,现在就能喊出系统,但她还有一件事想不太明白。
那日在大殿上谢无咎有意维护谢知予,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当众撕破伪装,彻底暴露了自己。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揭穿谢无咎
谢知予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低头摸着怀里的兔子,替她问出了口。
“师姐想问我那日为什么要暴露自己”
姜屿“是。”
兔子在天衍宗被喂养得很好,看着已然长大了不少,毛发洁白干净。
谢知予抱着兔子只是给她看了一眼,并没有要让她也上手摸摸的意思。
“师姐好像很喜欢问我为什么。”
他抬起眼看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声,继续说
“为什么因为我从前就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所以我也不想让其他人好过,干脆打起来,大家一起去死好了,这样可以吗”
姜屿也看着他,皱紧了眉,一时竟然分不出他这话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反倒是他先笑了。
“开玩笑的师姐,做事一定要有目的吗我只是觉得太无聊,想给自己找点乐子算不算”
“怎么做能让我开心,我就怎么做了。”
姜屿“”
这个理由还不如前面那个。
“所以你在扬州早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是故意杀了月娘,又恐吓江浸月的”
谢知予故作惊讶地挑了下眉,用一种夸赞的语气说道“师姐果然很聪明,但你只答对了一半。”
他放下兔子,慢慢朝她走来。
“谢无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我,相反,因为我身体里有大魔,他其实很防备我。”
他停在姜屿身前,抚摸着她的侧脸,眼含笑意地说
“他交给我的任务从来都只有让我杀妖、杀魔,像收集过去镜这样重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交给我一个人去做的。”
雨水冲刷着屋檐,窗外花影摇曳,这雨下得很急,将花枝都压弯了些。
姜屿的心也仿佛被雨水敲打,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所以连我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这太荒谬了,她带着目的接近他,可到头来却发现,她才是落入网中的猎物。
“只有一开始是。”
谢知予蹲下身,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发顶,仰起脸,淡然又无辜地看她。
“不要生我的气,师姐,现在我是你的掌中之物。”
说得好听,要不是自己脚腕上还被他绑着锁链她就真的信了。
姜屿看着他,试探地指了指自己的脚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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