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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喝一杯
    白鲸港,午夜零点。

    当整座城市正在睡梦中迎接新一天的时候,漆黑无人的街道上响起了无数铁蹄与军靴的轰鸣。

    穿着红黑色军装,全副武装高举着火把的队伍在白鲸港的街道和社区之间快速穿梭;偶有居民们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刚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没等推开窗户就被示警的铁哨声吓得锁死窗户拉上窗帘,躲到桌子下瑟瑟发抖。

    虽然是夜晚而且毫无预兆,但士兵们展开得相当迅速不仅仅是因为控制了城内所有教堂作为据点,将近半个月的巡逻和前端时间的城市重建工作,已经让风暴师掌握了整个白鲸港的交通路线图,并对所有交通要道和关键制高点烂熟于心。

    法比安不需要做过多的安排,只要按之前既定的巡逻路线,就能配合各个据点教堂内的守军,封锁整个白鲸港。

    此起彼伏的铁哨声中,线列步兵们以半排为单位封锁了城内重要街道,在路口修建工事和路卡,将各个社区切断开来。

    高举火把的骠骑兵们在无人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一边纵马狂奔,一边用哨声向各个据点和路卡汇报情况。

    只用不到半个小时,整个白鲸港都已经被纳入风暴师的监控之下。

    两百多人的卫兵连则分为两部分,四分之三负责控制城内各处制高点担任暗哨,剩下的四分之一则临时被法比安调派担任自己的护卫,跟他去执行某些比较“特殊”的任务。

    于是被惊慌失措的家人喊醒,衣衫不整的哈罗德议长从床上爬起来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家被风暴师包围了。

    “法比安中校,这是什么意思”

    只穿了一身睡衣,在寒风呼啸中瑟瑟发抖的哈罗德心惊胆战道;在面无表情的前近卫军军官和他身后五十名卫兵连士兵衬托下,这位平日里从容不迫的议长大人显得无比狼狈。

    事实上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自己这么害怕又狼狈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时候了。

    “执行任务。”法比安冷冷道

    “安森巴赫司令应梅森威兹勒大人邀请今晚赴宴,在威兹勒邸遭到歹徒蓄谋刺杀;我们正在封锁城市,逮捕凶手残党。”

    “司令官大人被刺杀了”惊恐的哈罗德脱口而出,可紧接着他意识到如果安森真的死了,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找自己聊天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司令安然无恙,只受了一点小伤。”法比安依然是一副冷漠至极的表情

    “倒是梅森威兹勒大人似乎是受到了一点惊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仍处于昏迷状态,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哈罗德煞有其事道,十分勉强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会来我这不是应该去保护司令官大人,逮捕逃窜的凶手残党吗”

    “那是卡尔少校和阿列克谢中校的任务,不是我的。”

    法比安的语气显得很随意,冷漠却没有任何紧张的地方“安森巴赫司令已经亲自确认,袭击威兹勒邸的凶手就是之前杀死四名士兵罪犯的同伙,一群自称无信骑士团的地下团伙。”

    “无信骑士团”

    “他们是一群帝国叛徒,最重要全部都是受过训练,并且觉醒了血脉之力的天赋者。”法比安解释道

    “安森巴赫司令击杀了他们之中的几个,但仍有至少三名罪犯仍然在白鲸港内流窜,很可能会因为计划失败,展开报复性质的暗杀。”

    “为了避免对白鲸港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我们决定对城内重要场所和人物展开重点保护。”

    “作为白鲸港议会的议长,您对白鲸港的重要性仅次于安森巴赫司令;因此由我和这五十名精锐士兵专门负责您的安保工作,确保不会出现某些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法比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哈罗德竟然从中听到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哦,感谢诸位的热忱与关心,你们真是辛苦了。”哈罗德赶紧表示善意,强忍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笑道

    “但是我们家也有自己的护卫,即便有人袭击也足以自保;你们真的不需要为了保护我,而浪费这么多宝贵的兵力真的”

    “这恐怕不行。”看到哈罗德试图反抗,法比安的语气立刻变得冰冷了几分

    “保护您是安森巴赫司令亲自下达的命令,除非危机解除或者是司令本人的要求,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离开。”

    “哦,顺便一提,我们在您家外面设置了一个兵站和路卡,并且安排了一门六磅炮;所以请您务必让家人保持冷静,不要在未经过准许的前提下私自外出。”

    “否则我不能向您保证,负责监控的炮兵随时随地都能保持冷静。”

    “好好我我会告诉他们的。”哈罗德拼命克制着不停想要抽搐的嘴角,面带讨好道。

    很快,他就又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也就是说,所有白鲸港议会的议员,你们都排了专门的人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是当然。”法比安轻描淡写道

    “不仅如此,负责保护他们的士兵也会把今晚发生的一切统统告诉大家,避免大家胡乱猜测,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什么”

    惊恐的哈罗德在心底尖叫道,险些真的喊出了声。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安森巴赫究竟想要干什么了

    为什么梅森会突然邀请安森赴宴,又是谁派那个该死的无信骑士团袭击他们俩,亦或者是他或者梅森自导自演的一处好戏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白鲸港议会里的其他人在听到这件事之后,他们会怎么想

    谁会从安森巴赫的死当中获益最多

    谁在安森巴赫来到白鲸港之后被抢走的权力最大

    谁是安森巴赫夺取白鲸港和殖民地控制权的绊脚石

    谁

    当然是堂堂白鲸港议会的哈罗德议长我自己啊

    根本想都不用想,那些议员们听到消息之后,这肯定是他们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偏偏安森巴赫又用了一个极佳的借口将所有人都单独软禁了起来,让自己无法和其他人串通消息,甚至连解释都做不到。

    而一旦等过了今晚,所有事情尘埃落定自己就算想解释也来不及了。

    恐惧如潮水般袭来,让站在寒风中的哈罗德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法比安将双手背在身后,像完全没注意到他那飞快变幻的表情似的,十分随意的看了眼怀表

    “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可以请我进去喝一杯吗”

    港口区,威兹勒邸。

    强忍着头痛的梅森威兹勒从昏睡中苏醒,扶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同时拼命睁开眼睛。

    模糊的视线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先是看到对面依然燃烧着温暖火光的壁炉,紧接着是完好无损的餐桌,墙上的油画以及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空旷的餐厅。

    当然,他知道这是为什么。

    除了这一点,整个餐厅依旧是那样的干净、整洁、温馨;如果不是那些消失了的家具和地毯和墙壁上的血迹,梅森威兹勒甚至会误以为那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做梦。

    但坐在自己对面安乐椅上喝着朗姆酒,浑身是血的安森巴赫可以证明,那绝对不是。

    “你醒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的安森扭头看向身后,轻笑着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不什么都”也许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的缘故,支支吾吾的梅森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

    “我是说我很好”

    “谢天谢地,这真是太好了”

    安森的脸上露出了信息的笑容,十分热情的朝他走来,亲切的说道“在发现您始终醒不过来的时候,我一直非常担心您的安危,生怕有什么不测”

    “多谢您的关心,您真是太客气了”梅森心底一暖,刚刚的惊慌失措似乎稍微平复了些。

    如果安森没有浑身是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重火药味的话,他会感觉更温暖的。

    当然他现在真正关心的不是这个“对了,那那些刺客,他们还”

    “都已经解决了。”

    安森微笑着安慰道,抬起手轻轻按住了梅森的肩膀。

    “都解决了”

    这个让人充满想象力的回答,令梅森心底一凉。

    “没错,全部都解决了。”安森微笑不减

    “虽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和损失,但从现在开始,无信骑士团再也不会成为白鲸港和平与繁荣的威胁了。”

    梅森的表情直接僵在了脸上。

    解决了

    数名精锐天赋者自己耗费多年精力和财富投资的重要底牌,就这么被解决了

    被他自己一个人

    不知为何梅森突然有种诡异的冲动,想要扑上去扒掉安森巴赫的衣服和脸,看看他的身体里是不是藏了个长得酷似人形的怪物。

    “这还只是一个无信骑士团而已,白鲸港仍然潜伏着许许多多类似的武装团体。”安森继续说道

    “只有把他们都解决掉,才能确保白鲸港的繁荣与稳定,无论用何种方式您说呢”

    “哦哦是,是的”梅森赶紧点头称是

    “必、必须把他们统统统统都解决掉才行”

    “当然,我本人是希望尽可能用比较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个问题的,毕竟暴力永远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应该被动用的手段。”

    安森轻笑一声,端起一杯黑朗姆递给魂不守舍的梅森威兹勒“说服那些人的工作,我就全权委派给您了;梅森阁下,但愿您不会令我失望。”

    “那是肯定的”梅森双手接过酒杯,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您可以完全相信我,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安森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很好,那我就提前感谢您了。”

    “另外既然您已经清醒,那我也就可以放心离开了;不过请不用担心,我已经专门派遣了一队士兵,专门负责您和您家人的安全工作。”

    “至少今晚到明早九点三十分之前,您无需担心会有人敢袭击这座建筑;如果他们真想这么做,至少要先踏过风暴师士兵的尸体。”

    说完,安森直接无视了对方的表情,微笑着转身朝餐厅外走去。

    “哦,对了。”

    就在梅森以为他要离开,终于松口气的时候,安森突然停下了脚步,回首朝他轻笑了一声

    “我突然想了起来,有样东西可能要再麻烦您一下,替我转交给白鲸港议会的哈罗德议长。”

    “哈罗德议长”梅森立刻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交给他”

    “因为这其实是一封信,内容是我想和他交流的某些事情。”安森解释道

    “这些事当面说可能因为情绪波动,让他无法理解我的诚意和想法,所以想通过信笺的方式;如果能通过您而非我和我的人,也更容易让他接受。”

    “原来如此。”

    梅森恍然大悟,旋即答应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尽快把这封信交给他,并且尽量劝说他接受的。”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安森一边感谢,一边将信笺递给对方。

    这是一封相当普通的信笺,甚至没有用印泥封起来,只在封泥的位置盖了印章,上面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家族纹章。

    交代完信笺的事情,安森微微颔首行礼向梅森告辞,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威兹勒邸。

    梅森威兹勒双手捧着信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直至终于彻底听不到安森的脚步声之后,才终于长舒口气,松开了早已酸痛难忍的双手。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拆开了信笺。

    里面总共有两份信纸,战战兢兢的梅森先打开了第一封;只见上面写道

    没错,我就知道你会拆开偷看。

    所以恭喜你猜对了,这封信其实是留给你的,梅森威兹勒阁下。,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