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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在母猫旁的板子上写下医。

    温禀认真看我一笔一划写完,放下水杯,执起衣摆,低头替我擦了擦湿漉漉的爪子,再探手去试母猫的鼻息,他蹙了下眉头“进宫后我找人给它看,救不过来也会着人给它立个碑。”

    我气得胡子直翘,他若不协同蛇妖一起把我变成猫,这会儿我已经找某个仙僚随便一点灵丹就把母猫救过来,不定还能延年益寿活得比他长久。

    我冲他哈了口气,趁他不备,快速地从车窗处蹿了出去。

    马车在路上行驶的不算慢,我落地不大稳,还险些被身后人的马蹄碾上,我反应迅速地在地上连蹿了数下,准备往旁边密林蹿过去,想办法能不能找到附近土地公帮忙。

    温禀这恬不知耻的人嘴上没一句真心话,皇宫里刚死了皇上,他刚刚还当着我的面手刃了他皇兄,皇宫里此刻乱成什么样自不多说,谁有空来帮他治一只将死的猫。

    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小人,靠他不如真靠一只猫。

    爷在泥间奔跑的步子飞快,深觉自己奔跑的模样肯定像一只豹子。

    可这豹子之姿,在狂奔数十米后被不知道哪儿冒出的禁制火给烫得嗷了一声。

    “”我刹住脚,伸爪往前探探,一道阴诡的黑色火焰一闪而过。

    我脑内还没骂出个所以然来,一只阴凉的手抱起我,寻若沉着脸劝起我来“您为何急着要走,您如今神魂不全,神仙做得也想必迷迷糊糊,稍有不慎甚至可能神魂俱灭,跟在殿下身旁,或许能找到自己四散的神魂。”

    我尾巴在他身上快速甩了两下,看着这蛇妖就有气爷真找齐神魂,记起往事和该如何用仙法,那不是你这蛇妖重新投胎的日子

    蛇妖抱着爷回了马车上,我被温禀接过抱进怀里,他脸上没带一丝恼怒低沉,笑眯眯地对爷说道“您哪怕不想要我,也想一想您这群猫孩子,老师。”他手指往前一摸,勾了勾小猫的下巴。

    我甩尾巴,我狂甩尾巴。

    他微笑着摸了会儿小猫,收回手,捋起抱着我那只胳膊的衣袖,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上的、仍带血的禁制符印在他皮肤上。

    “阿伦向寻若大师请教了一二,说是我身上带着这么个禁制符的话,老师便走不丢了。”他伸手抹掉还在冒的血珠,在指腹间蹭掉,“阿伦思考再三,这符若画纸上,再放在身上容易丢,这么就能时时带在身上。”

    “”爷惊了,深觉这人怕不是已经入了魔,难怪精魄内裹着一团乌黑难辨的煞气,这玩意要真当上了皇帝,这天下岂不是要民不聊生

    另一方面,爷也不由得怀疑起来,我为人时当真是他师父,不是个他什么仇人

    什么师徒情深能干出这档子事来

    第8章

    我所料的温禀带我回宫后腥风血雨皆没有,破晓时分驶马车驶入中宫大门,地上已乌泱泱跪了一片人,为首那人,胡子花白,手持自己的官帽,跪在地上,大声讲起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言意国不可一日无君,知道三殿下无意皇位,隐居度日,他这个老臣拉下一张老脸恳求温禀做主天下。

    乌泱泱讲了很长一段话,而后俯身不起,身后大臣也齐声念了起来,跟着长跪不起。

    温禀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伸手摸着我下巴,他老神在在,显然故意在装样。

    就这么装了近一盏茶时间,里外人戏演都够,温禀才撩起车帘走了出去,话没说出先叹出一口气。

    几句为难、不得已但身负重责会担起责任的话讲出口,地下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已经山呼起了万岁。

    温禀喊平身,回身往爷身上扫了一眼,而后手掌一勾把爷抱了出来,另一只手拎了只小猫,躬身对面前的花白胡子的老臣低声道“周相,您看这猫长得如何,您来抱抱。”

    他把爷递给周相。

    周相顿了顿,有些愣地接过了爷,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

    温禀垂眸看了会儿我与周相,周相捧着我继续尽职尽责地讲起温禀初为皇帝需做的事来。

    温禀看着我似听非听地沉默片刻,把爷从周相手中抱了回来,又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小猫塞进周相手中,他打断周相的滔滔不绝,一本正经讲起“这小猫赠予周相,孤与它颇有渊源,已为它赐姓为周,周相大可当幼孙来疼。”

    “”周相闭上嘴,周相沉默,周相看猫。

    小猫在他手上喵呜叫。

    以爷的火眼金睛来判断,周相此刻脑子里必想的应是,自己扶持这个殿下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老爷子看着当了许久的官,不肖一刻就笑起来“谢谢陛下,老臣膝下恰好无孙,必着家人拿它当亲孙子疼惜。”

    温禀点了点头,又抱着爷回了马车上。

    马车复又驾起,他摸摸我的背,解释起来“嗯,是您父亲。老当益壮,身体强健。”他顿了顿,笑了声,“想是能活的比我还长久些。”

    我嗷了一声,赶了几个时辰的车,实在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欠,趴在他膝上睡了。

    虽然入宫没有经历什么腥风血雨,温禀也说到做到立刻找人来看重伤的母猫,母猫还是没有救过来,我在已僵硬的母猫身旁坐了会儿,尾巴扫了扫母猫身子,希望它能借上一两分气运,下辈投个好胎,活长久些。

    温禀刚当上皇帝,有诸多事要忙,母猫死了他还似模似样地着人给立了个牌位,派宫女每日替猫诵经两个时辰。

    不知道以为在超度猫妖。

    荒唐得很。

    因为这人身上刻着我的禁制,我离不了他多远,他又喜不论做什么手上都要揣个猫,别人给他量体要制龙袍时,他张着手命人裁衣时记得给猫留块布制几件衣服,登基大典时也要搂个猫,任礼官如果说破嘴皮说于理不合,他都一脸假笑但根本不理人。

    正式祭祖祭天后,他身上龙气俨然已经稳定,夜里去大师殿给蛇妖喂血,以身饲妖后,回来见我鄙夷眼神,还宽慰道“没事,只一点点疼。”

    爷没话讲。

    后来他皇帝当了小半年,处理完了先帝骤然驾崩的一众事宜,开始整日带着我早起上大朝小朝,他在龙椅旁边制了个纯金小榻供我睡觉,榻旁还挂着他亲笔写的小匾,左书招财、右写进宝,顶上挂四个大字与天同福。

    我好在是个神仙,不然要被他这几排字折损寿数。

    文武百官当然对他这所作所为略有不满,上书的奏折堆得他满案几都是,他呵呵笑着摊到我面前,一个个指给我看。

    一会儿“这个过去您认识,您跟他蹴鞠过,他输您两球”,一会儿又“这个您也熟,十年前跟您进过花楼看漂亮姑娘跳舞”,但凡见着名字的全给我介绍了遍,一一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