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续地出现在脑海。
我在原地踱了两圈,细细回想当时感受,转身往一旁桌上一跃而上。
下一刻我便脱开猫身,坐在椅子上,而黑猫也跃上桌面,仰头看我,冲我细声喵了句,我与它对视片刻,越觉得这猫古怪。
我伸手拿起桌上一方镇纸石头,把石头变成个金子心脏的模样,再伸手往猫腹下探去,脑中细细回想,该怎么用一物替一物的仙法。
手还没摸到猫肚子,猫一溜烟跑开。
我探出手指还未收回,见它逃跑姿势总觉眼熟,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诞羞愧的感觉。
我视线勉强从猫身上收回,再转头去看跟过来的温禀,他冲我笑“老师,您现在可以随意变回来了吗”
我把我捏成的金子心脏放在桌上,准备先替温禀把手上伤治好。
温禀伸出完好的左手把金子捏在手里看了会儿“老师准备用这个替换那黑猫心脏。”
我手指敲了敲桌面,应了声,后示意他把手上手腕放上来,温禀把金子捏在手心,突然半蹲下,把抱着纱布的手轻轻放到了我膝盖上,嘴上轻声道“老师,疼。”
“”我古怪地扫他一眼,他不像个怕疼的,眼窝子浅,嘴皮子倒时软时硬。
他弯起眼角。
我手心覆在他手腕上,告诉他“其实我不太记得很多法术怎么施展了,用金子替换心脏应该怎么做也没有想起来。”
温禀哦了一声,握着金子的左手张开,询问“那这个送给阿伦”
我好笑“你差一颗金子吗”
温禀点头“此种形状的尚未见过,便想留作纪念。”他说着把金子收到衣襟里。
我倒无所谓,毕竟最会的术法就是把任何东西点成金子,若是他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整个寝殿变成金子做的。
我手指拨过,挥开他缠绕在手腕处的纱布,他手腕处的伤已然好了。我仰下巴示意他手伤已好,可以拿开手。
眼角瞥见门口守着的两个垂头背对着站立的宫人,抬头看那宫人如人偶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好奇“你身旁宫人好像都挺怕你的,这是为何”
我在屋内弄出如此奇怪的动静,他们也没任何反应。
温禀朝大门方向微侧了下头,他手好了不拿开手起身也就罢了,甚至还把脑袋枕上了我的膝头,低声道“许是因为我出生时,他们都说我是恶鬼投胎,天煞孤星,他们便怕我罢。”
这种说法有些好笑,我笑道“胡说八道。”
温禀枕在我膝头,抬眼直直看,随后一笑“当时您也是这么说的。”
我把他从我膝上他推下,示意他站起身“你多问几个旁人,也能多听见几个人这么说。”
温禀只笑,不应声。
他仍旧没站起来,长袖也在刚刚动作中被撩了起来,我瞥见他衣袖下那个刀刻下的禁制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撩起他的袖子。
手掌挥上,想去掉这印记。
温禀手上用力,欲抽回“老师”
我手掌覆上再拿开,他胳膊上印记便消失,我盯着看了会儿,不消一会儿又重新出现在他的皮肤上了。
我松开手“你我既有君子协定,而我又不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你找寻若把这禁制祛除了,我需要记起一些事。还有之前寻若说的老鼠,你两个兄弟的脑袋和你爹的心头血,他三者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温禀站起身,往后小腿了一步,把长袖整好,告诉我“老师得等一会儿了,寻若大师有伤在身,一时半会可能无法帮您。”
“”我沉默,难以置信,“你把一只千年螣蛇弄伤了,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惊了这一章又有什么审核不过的
第21章
温禀的回答非常无辜,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当时有些生气。
我坐在椅子上端详了他一会儿,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我都准备起身去见寻若,随意嘲笑一下。
温禀整整衣袍,又问我当时为何会吐血,又到猫身里睡了这么久,是寻若使了什么阴毒之法吗
我抬目看了他两眼,也不知该不该感谢他替我想了个好借口。
我抬手摸鼻“倒也不是,我欲探他记忆,刚探得千年,就体力不支,呕了口血,回到猫身体里睡觉去了。”
“”温禀沉默了片刻,莞尔道,“老师应是神魂不全,才会如此。”
我没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谢谢他如此惦记我神仙面子。
温禀对我的大笑似有不解,他沉默,又弯眼笑了下。
我伸手摸摸下巴,突然想到“对了,我可以探探你的记忆,或许也能回忆起些我为人时的记忆。”
温禀顿了顿朝我走来,他俯身低头。
我刚想赞他如此配合,手掌抬起,他脑袋一偏躲开,额头贴上我额头“是这么探吗,老师。”
“”我收手捏了捏他肩膀,按下让他转身坐在我脚边,背脊倚在我小腿上,伸手掌心扣上他脑门。
温禀也不挣扎,乖顺得很,我闭眼时候还听见他笑了两声“老师注意些,别又操劳过度,再睡几天,阿伦恐怕没有那个勇气能再受一次惊吓。”
我不语,轻闭上眼睛,任他的记忆在我脑中流转。
温禀出生时不哭,屋外电闪雷鸣、雨似瓢泼,宫人一盆盆往外端着血水,稳婆以为生了个死胎,吓得哆哆嗦嗦,刚要拍他脚板和屁股,他倏地睁开眼,黑瞳仁几占了整个眼框,把稳婆吓得惊声尖叫。
温禀闭上眼睛又睡了。
一睡好多天,再睁眼睛,自己和母亲已经住到了冷宫。
温禀亲娘,起先是个随侍皇帝的宫女,突然怀了身孕被纳入后宫,按说进了后宫也该是最底层,奈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母凭子贵上了,皇帝对她宠爱有加,宫位一升再升,荣宠了整整十个月。
可温禀出生不知怎么惹了皇上不喜,竟不讲道理地把母子二人一并打入冷宫。
温禀母亲想不通,日日在温禀床前又哭又念。
她有时会掐温禀脖子,在温禀脸色涨得青紫时又慌忙松开,扑下去边哭边抱住温禀。
随着温禀饥一顿、饱一顿年岁大些后,她如此反复的性情更是达到顶峰,她会拿藤条抽温禀,又一边落泪一边给温禀身上淤痕上药物。
拿缝布的针往温禀的胳膊上扎,还有一次她把枕头捂在温禀脸上,温禀手脚都没有挣扎后她才骤然松开,泪眼婆娑地低头去看温禀呼吸,可温禀又猛地睁开眼,她吓得往后一跌,大骂了几声怪物。
温禀从来不哭,饿得要死或是被打得要死时都不哭啼一声。
起先他娘以为他是哑巴,不会说话。
后来好几次,他娘都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