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见。
“明镜说,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疑点。”周承谨神情莫名“就是太正常了,反而显得一切都很不正常”
林依兰心中一沉。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连千相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威远侯府虽然表现无懈可击,一切都很符合他们此时的心境,但就是太符合了,反而让人感觉不真实。
“皇上的意思是,他们是在演戏”
“赵贵妃平安产下皇子,皇上对威远侯府不放心派人监视,也是在情理之中,他们可能事先就知道皇上对威远侯府附近布置了眼线。恐怕后两次威远侯府对宗门的所作所为,都是他们演的一场戏吧,就是为了取信皇上。”林依兰越想越是这个可能。
“明镜也是这么想的。”周承谨舒了一口气,脸色依旧不太好。
“恐怕派去监视他们的人已经被发现了,就算没被发现,也猜到了。他们将计就计,就演了这么出戏给我们看,照这样的情形看,他们的交易恐怕在赵氏生下皇子那天就已经达成了。”想到这里,他就愤怒至极。
他自认待威远侯府不薄,他们干了那些天伤天害理的事,他都念在他们祖上之德和这些年的功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近年来,他虽然开始收缩威远侯府上的权柄,但是对他们的赏赐和恩宠依然没有减少。他们居然如此的人心不足,居然还想染指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甚至为之投靠宗门,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既然他们不仁,也不要怪他不念这么些年的主仆情分了
想到这里,周承谨的眼中的杀意开始凝聚,本来就黑的瞳孔似乎有暗上了几分,如同星空般幽深。
就在心中的暴虐情绪越来越深的时候,突然一双冷静,却饱含担忧的眼睛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接着他就感觉一双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颊两侧,让他为之一愣。
“皇上,你冷静一下,不要生气,来深呼吸。”
刚刚庆元帝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对劲,林依兰深怕他走火入魔了,且千皇后走之前也说过他的情绪不太稳定,加上他平日经常间歇性蛇精病的表现,她刚才还以为他又犯病了,就想让他先冷静一下。
周承谨起初还不明白,但转而一想就明白这丫头误会了,有些哭笑不得。
他有时候的确是暴躁易怒,偏执又反复,但是这都只是他宣泄情绪的途径罢了。心中积压的东西太多,他总要找个方式发泄出来吧不然总憋着,他就真的要精神失常了。
之前阿姐在世的时候,她好像就误会他的精神变得不正常,没想到这丫头也是。他看起来像是得了精神失常的人吗
他有些疑惑,不能吧
若是庆元帝此刻心中的想法被伺候他的李泉江知道,绝对会送给他“呵呵”两个字。
作为他贴身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太监,这位主子简直就是蛇精病的化身,一会温柔和善、一会疾言厉色,有时冷静睿智,有时又冲动无方,一会狂躁、一会自闭,有时候还发小孩子脾气几乎所有的性格在他身上都能找到影子。
而且他“发病”还挑人,对于不熟的人,只会展现其中一两种性格。但对于熟的人来说,甚至有时候在一天之内,他能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千变万化”
像是镇国公、林依兰、千相,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惯着这么主,但他就惨了。上面的那些人,不是皇上得罪不起,就是皇上不忍得罪。而他这个一个奴才,自然就成了出气筒了,还不能反抗。总之伺候他一人比伺候十个人还要累得多了,他有时候真的感觉是生无可恋了。
周承谨不知道在李泉江心中是如此磨人。
他正在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丫头的掌心很热,可能是习武的关系,掌心和手指关节处带着一丝薄茧,没有普通女子的软嫩,也没人她们的轻柔。但就这样单单放在耳边,他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感动舒适的一双手了。
他眼中的寒冰渐渐退去,恢复成正常状态。
正当他还享受这样的氛围的时候,只觉得耳边一凉,眼前的双眸也远离了,只听得林依兰说道“看来皇上冷静下来了,还是说正事吧”
这就完了
周承谨有些可惜,不过眼下的确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他正色道“宗门既然和威远侯府达成了协议,肯定在最初的时候就另外约定了碰面的地点,可惜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的确是麻烦事。”林依兰也头疼了“这个,臣妾就帮不上皇上的忙了,皇上只能安排些人手,多盯着威远侯父子了。”
“可监视威远侯府的人估计已经被发现了,再去监视怕是没什么效果了吧况且,他们煞费苦心演了这么一场戏,朕若是不把人撤回来,他们怎么会放松警惕呢”
“撤是要撤,但只能撤一部分。”林依兰说道“既然他们想要让皇上相信,他们和宗门已经撕破脸了,那皇上就要表示态度了,撤一部分表明皇上对他们的做法很满意,留一部分是表明对他们还有一些疑虑。
若是全撤走,他们反而会疑心。这部分留下来的,不过是给威远侯府看罢了,也能牵制出他们一部分人手。皇上若想知道他们和宗门新的碰面地点,就要新派人手了,同时也要更加隐蔽才行。”对于外面的事,她实在是不太清楚,只能说到这里了。
“朕明白了。”周承谨点点头,看着精神有些疲倦的丫头,有些心疼“难为你了,这些事,本来就不该麻烦你的。”
慧极必伤。
丫头不像阿父和明镜他们,是天生的智者,才智卓绝。而是这前朝后宫的环境,逼得她一步步成长起来。心力耗损,非同小可,他真担心她会支撑不住。
只是这后宫之中,也只有她能帮他了。李泉江和余姑姑他们虽然忠心,但终究能力有限。
“皇上不必如此,不过是多动动脑子罢了,这脑子多动动,等老了,也不会老糊涂。”其实思考这虽然累,但也到那种地步,她现在脑域扩宽不少,若是还是上辈子那连高考数学题都解不开的自己,估计得想得脑袋爆炸。
见丫头神情愉悦,没有丝毫勉强,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接下来两个月,后宫虽然小事不少,但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波。得宠的依然只有嘉嫔和林依兰两人,其他人也只能捞点残羹剩饭。
每次看到后宫那些嫔妃看自己那妒忌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夺了他们多少恩宠似的,林依兰就觉得十分冤枉。
自她和庆元帝说开之后,他每次召她侍寝,都是做做样子,在乾清宫呆个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偶尔留宿延华宫,他也是睡在外面炕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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