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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窗帘是什么花纹,未出生的孩子长得像谁,叫什么名字。

    很多年前他似乎也回答过这样的问题。

    林汀看着他微笑,“肯定不叫小宝。”

    “叫真谊吧,真挚的情谊,怎么样”

    颜真谊平静地点点头,“很好听。”

    林汀对他礼貌地说了再见。

    贺越不在的两天,家中突然冷清。新闻里说这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路上的积雪逐渐融化,颜真谊无事可做,在手机上搜索有没有哪个城市从不下雪。

    之后他接到贺既明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颜真谊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被入室抢劫了般。

    贺既明手臂上是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神色看上去一如往常的平静。

    贺越前天回家中说不会再与宋宁结婚,贺既明并未显露惊讶,手上翻着文件只看了他一眼。

    “想起来了”

    他知道贺越最近都在往哪里跑。

    那些脑海中的残片不足以支撑起整个过去,贺越没有恢复记忆,但他从贺既明的言语和神情中明白,这些人骗了他。

    不过人生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年前他拿刀捅自己,一年后他学乖了,差点捅死贺既明。

    只是和贺既明的争执没有持续多久,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和宋宁见面,信息素失控直接晕了过去。

    颜真谊进去时,贺越带着止咬器在小憩,眼下泛青,面色极差。

    宋宁趴在床的一侧睡着了,他被家里催促才搭了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空气中满是他释放出来的带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

    “你先出去。”贺越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颜真谊知道这不是警告,贺越只是怕不小心弄伤他。他把家里给砸成这样,估计叔叔手臂上的伤口也和他有关。

    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想把止咬器拿掉,戴着这个东西应该很不好受。

    床上的人捉住他的手腕,颜真谊看到他手臂上都是针孔,应该是打了大量的抑制剂但是没有起作用。

    他也是在手术后才知道贺越的这种病叫做应激症,他曾经是为贺越而生的“解药”。

    “没关系的,别吵醒宋宁。”颜真谊执意如此,贺越才松手。

    止咬器在他鼻梁处留下印记,颜真谊轻轻抚过那里。

    “现在好点了吗”

    贺越点头,事实上宋宁来之后他就好了很多,可是他不想这样说,于是他岔开话题道“那个电视剧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有天贺越去上班的时候,颜真谊起床在看重播。

    主角面对不得已的境况选择独自离开,是一个很悲情的画面。

    贺越当时站在玄关看向颜真谊,颜真谊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说再见,嘱咐他路上小心。

    不知为何,贺越当时很怕他会哭,折返回去蹲在他面前轻轻吻了他一下,告诉他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你没看热搜破镜重圆大结局,好多人都哭了。”

    “那你哭了吗”贺越握着他的手,听颜真谊揶揄,说这有什么好哭的。

    “怎么那么铁石心肠,颜真谊”

    “结局是幸福的就好了呀。”

    事实上他失忆后好像从未见过颜真谊流眼泪,也许是跳舞的关系他很能忍受苦楚。

    但他猜测那些眼泪应该是烫的,曾经灼伤过他的手心。

    贺越双手抱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怕估量不好力度,只是虚虚地拢着。

    “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回去等我,我没看到那个结局,到时候再陪我看一遍。”

    至于他们的故事,也可以从头再讲一遍。

    颜真谊点点头,把那本亲笔签名的书放在贺越的床头。

    趴在床侧的人很早前就醒了。

    贺越很感谢宋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一些早该说的事。

    宋宁伸了个懒腰揉揉眼打断他,说起旅行时的所见所闻,说起很久以前的事。

    他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因为宋章很怕他在外面出事来不及抢救。

    城西有个宋章给他盖的马场,里面有匹小马叫比利。它的名字来源于一匹长寿的老马,相当于人类活到一百八十岁的年纪。

    小比利死在一个夏天,可能是因为先天发育不良的原因,宋章当时在马场里看它咽下最后一口气。

    有很长一段时间宋宁没有出过医院,爸爸常在医院里一边工作一边陪他。渐渐地腺体总是二十四小时作痛,他不想再吃药了也不想再做手术,生存对他来说过于痛苦。

    他想起那匹小马,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长久的生命。只是家里人好像无法接受。

    命运的转机在一个寻常的清晨,他的最新一次配型成功了,尽管他不知道好心人是谁。

    颜真谊在手术前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他,这一年来他很瘦弱近况每日愈下,已经没什么精神可以和颜真谊打打闹闹。

    他很安静地拿着彩纸坐在颜真谊旁边跟着他折小船,那天颜真谊比往常好像更有耐心一点。

    “我好害怕手术会很痛。”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手术了,可他还是觉得手术台特别冰冷。

    “总比去死好吧。”颜真谊一边折纸一边淡淡地说,宋宁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糖递给他。

    颜真谊又用那枚糖纸折了一颗星星放在他的枕头下。

    走之前颜真谊看宋宁拿着小船放在手心拍照,大概又是要发给朋友炫耀。

    他想起小时候宋宁在家中讨人厌的哭声,那些匆匆拾级而上的脚步总是会让颜真谊迅速起身锁门。偶尔会慢半拍,宋宁就“啪”的一声推开房门求他陪他下去堆雪人。

    他们总是要吵起来的。

    “宋宁,叫我声哥哥。”

    他听到后很疑惑,“我才不要。”

    “我下次教你折直升机。”

    “好吧,哥哥。”

    他偷看过母亲的宝贝盒子,有许多颜真谊的新闻报道,演出票根。想起自己抽屉中的小船,想起颜真谊说过的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曾经他以为说的是贺越。

    他们神神秘秘的青春期总是不带他玩,总是消失,宋宁猜他们在偷偷谈恋爱。

    可是所有人都说颜真谊不要贺越了,是的,连贺越出了车祸这么严重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回来,他不明白颜真谊怎么可以这么坏。

    而且颜真谊也没有再回来教他折直升机。

    被抛弃的人很可怜,宋宁保守秘密不想让贺越再伤心。

    原来爸爸骗了自己,爸爸让他做了这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

    贺越看到宋宁挂断了好几个署名“爸爸”的电话,问他怎么了。

    宋宁称没事,说他之后这段时间不会再回崇市。但是他听大人说过,贺越好像生了一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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