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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个人心甘情愿。

    西里斯望着那个为墓碑撑伞的女人,他不知道薇尔在想什么,从来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整理雷古勒斯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薇尔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的照片,西里斯从来都不会想到,自己那个深受父母影响的以纯血统为荣的弟弟,会和亲麻瓜的沃夫林家的小姐发展出什么友谊之上的感情。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已看来只知道一味听从父母之命的软弱的弟弟,会在知晓了伏地魔的秘密之后毅然选择背叛,并慨然赴死,比他这个因为害死了自己的好友就愧疚到躲进阿兹卡班的哥哥还要英勇。

    他忽然想起那年,薇尔陪同邓布利多教授去阿兹卡班探望他,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那时候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兴趣。

    直到这个女巫平静地把手中的笼子递给了他,里面装着西里斯这辈子都不会认错的老鼠。

    他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笼子里的彼得被他疯癫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眼前的女巫却一步也没有后退。

    她的眼神平静而冰冷,里面只有一片空洞的死寂,西里斯想起来,她是薇尔丹蒂沃夫林,詹姆邻居家的妹妹,但和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交情。

    直到洗清罪名之后,薇尔丹蒂来接他出狱。

    她是一个人来的,目的只是跟着他去一趟格里莫广场12号,从1985年,住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布莱克他的母亲沃尔布加逝世之后,布莱克老宅就消失在人们视野中了。

    那时的西里斯还不知道薇尔到布莱克老宅的目的,在他看来,她甚至只是刚刚踏进那间因为长期无人活动而积满了灰尘的客厅,然后就飞快地告辞了,背影仓皇,脚步踉跄。

    后来他才明白,那或许是因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在进门的第一眼,在看到挂毯最下方的小字时就已经达到了。

    那里原本有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曾属于这栋屋子现在的主人,已经早早被自己的母亲亲手除去,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圆洞;另一个则已经黯淡了许多年,昭示着名字的主人早已死去,而他的生平就被囊括在了那一串数字里。

    19611979,短暂的十八年,永远定格在了人类最好的青春年华。

    当时的西里斯只觉得唏嘘,为雷古勒斯选择了错误的道路,直到邓布利多将他叫去了那个岩洞那是伏地魔原本用来藏匿魂器的地方,也是雷古勒斯的长眠之所。

    西里斯已经无力回想他们是如何历尽艰辛拿到雷古勒斯伪造的挂坠盒的,他也不愿回忆从湖底成千上百的阴尸里分辨自己的亲弟弟时的心情他这辈子也许只有在得知詹姆和莉莉死讯时的悲痛才能与之比拟。

    那个假的挂坠盒被西里斯带回了老宅,送给了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却对布莱克家忠心耿耿的克利切,而里面的纸条却被薇尔拿走了。

    西里斯本想和她争辩,那是他弟弟赴死前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他原本希望能够由自己保管,可邓布利多将它给了薇尔。

    那个女巫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在走出反幻影移形的范围之后便立即消失了。

    西里斯下次见到她,已经是在雷古勒斯的葬礼上。

    她就像今天一样,穿着一身黑色完全不带装饰的衣服,怀里却抱着一束鲜艳的桔梗,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却不和任何人交流,只静静地看着雷古勒斯的墓碑。

    从那之后,每一年,一如往昔。

    雷古勒斯和薇尔丹蒂,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故事的主人公一个沉眠地底,一个缄默无声,或许只有霍格沃茨知道曾发生的一切。

    西里斯也只能从雷古勒斯留下的照片里窥见一点点蛛丝马迹。

    那是张被烧掉了一角的老照片,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主人当时是如何纠结要不要彻底毁掉这仅有的珍贵的证明,而从它的命运来看,那个人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这才让它有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上面的内容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里面的人物甚至都不会动。

    只有一群穿着霍格沃茨校袍的学生的背影,以及中央唯一一个回过身来的金发女巫那是十六岁的薇尔丹蒂,没有遭受厄运,也没有预知未来,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拉文克劳学生。

    她甚至没有看向镜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照片之外的某个地方。

    而在照片的背面,女巫目光所向的地方,有西里斯熟悉的笔迹写的三个字母“rab”。

    就好像她注视着照片外的他,而在她从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常常出现在她目光焦点的人,也许也会用同样的眼神凝望她一样。

    可那是他们的故事,西里斯从来都不知道。

    只是如果还有某个人和他一样,在这之后漫长的岁月里,每年的今天都见证着同一件事情,或许无法不为他们之间那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愫动容。

    这有时会让他想到自己和詹姆的友谊,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天他们在墓地待到了月上中天,告别时西里斯照例邀请她去布莱克老宅坐坐。

    他以为女巫会像以往一样拒绝,但她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格里莫广场12号在拥有了一个格兰芬多毕业的主人后,内部的装潢已经和薇尔十多年前来的那次大不相同了。

    只有一个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前些年克利切还在的时候还会时时打扫,而现在西里斯也偶尔会进去坐坐,当然,只是偶尔他其实有些逃避那些悲伤的往事,尤其是在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容易怀念过去时。

    那间卧室门上挂着的牌子已经很老旧了,上面刻着的“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的字却依旧明晰西里斯试图保留弟弟生活过的一切痕迹,所以他甚至没有撤去雷古勒斯卧室里的斯莱特林条幅和伏地魔的剪报。

    薇尔此前并没有答应过他的要求,所以这是女巫第一次到雷古勒斯的房间,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张不知道拍摄于什么时间何种情况下的照片。

    西里斯看到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抬了起来,轻轻地抚上了照片被烧焦的地方。

    他望向墙上贴着的雷古勒斯的照片,家族的合照、生日留念、他做找球手时捧着金色飞贼的照片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或许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独处,于是他悄悄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薇尔走的时候他出门相送,看到女巫的眼睛有些红肿。

    她大概是哭过了,西里斯心想,即便这么多年来她表现得都很坚强,似乎一直专心自己的事业,可心里的伤从来没有好过,而她本人也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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