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和现实中的玩法类似。只不过大家使用的并非专用卡牌,而是用虫骨制作的骨牌。虫骨被伊斯梅尔捏在手上,内心有些微妙。
这大概和把人骨捏在手上差不多吧
不过伊斯梅尔也没继续想,因为大家很快将手中的骨牌展示出来,由摸到年份最久远的那位充当国王,来随机抽取幸运儿对其发布命令,做得到则继续下一局。
做不到么,就是罚酒。
几轮游戏下来,伊斯梅尔和怀斯亚都没有摸到过国王牌,只是被国王要求做了不少惩罚。怀斯亚因着身份倒是没怎么被为难,但伊斯梅尔却是被大家盯紧了。
第一轮的国王几乎都会提到伊斯梅尔,因为伊斯梅尔无论什么惩罚都是直接选择罚酒,大家也是越玩越过火,仿佛在试探伊斯梅尔到底能够忍到什么时候。
从简单的做鬼脸、和旁边的人比心、选一位玩家对视十秒,到要求他和怀斯亚接吻
他们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借着怀斯亚朋友的名号在场就肆无忌惮起来了。
“诶这就过分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呢。”怀斯亚说着,随后不经意地挡住了伊斯梅尔伸手端起酒杯的动作。
“我们梅尔也罚酒太多杯了,怀少舍得人再喝么”众人只当是怀斯亚不乐意,才找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里谁人不知道他们是朋友国王游戏,玩的就是这么一个刺激嘛
伊斯梅尔也的确如他们所说,好几杯烈酒下肚,烧得他心肝肺都难受,特别是头和胃,仿佛调转了个头。他其实酒量特差还上脸,好在酒品还行,就算常年苍白的脸庞上爬上了酡红,也仍旧十分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
只有领口处不知何时捻开了两颗纽扣散热,露出光洁白皙的锁骨。
见怀斯亚将酒杯挡住,伊斯梅尔还能清晰地说出话来,让人瞧不出一丝异样,抬手抓住怀斯亚“我还能喝,没事。”
众人听他这话,纷纷将视线落到了伊斯梅尔身上,见人除却红透的脸外没有任何异样,竟也信以为真
“梅尔酒量不错”
“不过老是喝酒就没意思了吧我们这可是活跃气氛的游戏哦,可不是罚酒游戏啊”
“就是就是,梅尔,被咱们怀大少亲一下也没什么的。”
起哄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一顿围攻过来将酒桌上的酒杯和酒全都收了起来,一副今天一定要看到这场面的架势。
怀斯亚此时也感受到了手腕上灼热的温度,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地转头问道“梅尔这我可没办法啊。”
都是朋友,怀斯呀似乎也没办法直接开口泼冷水,气氛正热闹着。
伊斯梅尔听到怀斯亚的话,转头与人对视。很快便在人无奈的眼神中抓住了一丝狡黠,就像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得逞了一般。
但伊斯梅尔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其他人就算不知道,但怀斯亚是知道自己有一位雌君的,还是那位当世绝无仅有的上将,更别说他占有欲多么强
雄虫就是这点讨人厌啊,伊斯梅尔眯了眯眼。
明知道危险、明知道不能做,却非要去试探这条线,去挑衅和角逐。
“不。”
伊斯梅尔简短地回答道。
就算他对兰诺德没什么感情,也没有守身如玉的必要。但他也没心情惯着这群人的恶趣味,作为伊斯梅尔,他现在有说“不”的权利。
至于自甘罚酒么,他完全是为了这身体的醉酒反应。
越痛,越难受,他反倒越感受到活着和自由。
怀斯亚没想到伊斯梅尔拒绝得这么干脆,倒还更感兴趣了。作为伊斯梅尔的旧友,他清楚人现在看起来没事,脑子可是比平时转得慢的多,也想试试哄骗一下。
“梅尔不会是想喝酒才一起玩的吧”怀斯亚笑着,反手握住伊斯梅尔的手,那锦衣玉食养大的肌肤摸起来就如脂玉,几乎要爱不释手了。
伊斯梅尔还没来得及回话,因为慢半拍的反应系统而被人抢了话头,怀斯亚继续道“喝酒之后可以再约,游戏可只有这一次哦”
身边的人附和道“对嘛,可不要让国王又白点一次啊,下次可不敢再点梅尔了。”
说得好像这游戏很稀罕似的,伊斯梅尔不耐烦地抽出手打在怀斯亚小臂上,“啧,滚开,谁稀罕。”
“哦哟哦哟,怀少,被人嫌弃啦”围观的人更加激动了,干脆直接冲伊斯梅尔拱火道“这可不行啊,我们怀少的面子可不兴拂。”
怀斯亚似乎也充满了自信,面上先是摆了摆手,说道“我看梅尔是真不愿意,酒也喝不了了,我喝两杯吧。”
装样倒是挺会装的,不过还没完。
伊斯梅尔静静看着他演戏。
“替酒可不行啊,怀少你知道我们从不这样玩的。”
“不行的话,不亲嘴呗好兄弟亲一下脸也不会怎么样,是吧”有人提议道。
“是啊,友谊亲吻”
狗屁的友谊亲吻,手都要攀到他肩上了,伊斯梅尔眼神冰冷地看着怀斯亚带笑的双眼,只见其中的愉悦和期待,两人间距离太近,这样露骨的眼神看得伊斯梅尔差点起了杀心。
“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伊斯梅尔连话都没说完,便感觉手腕上按住他的力更加用劲了些,下一秒近在咫尺的脸就凑了过来,打算在他唇角留下一个吻。
伊斯梅尔心细地察觉到眼角有一道光亮闪过,带着细微的几乎被欢呼声淹没的快门声
有人。
怀斯亚显然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以为控制住了手就能免于反抗。
而伊斯梅尔却是毫不犹豫地伸腿蹬开怀斯亚,彭地一声人就被踹到了沙发后面,还伤及了几个“无辜”的围观群众。
“草”
伊斯梅尔收回长腿,看着那边从沙发后稍显狼狈爬起的怀斯亚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他倒要听听待会儿怀斯亚怎么解释。
那边跟着怀斯亚一同起身的朋友扶着被撞倒的桌子,面带愠怒地道“玩不起就别玩啊,怎么脾气这么爆看起来又是温温柔柔的。”
“哎呦我的头,肯定流血了吧怀少,你说这是怎么个事啊下回咱们别叫这人了,真扫兴”
“一个雄虫,保守得跟已婚雌虫似的。”
怀斯亚皱着眉听身旁的人的叽叽喳喳,腹腔处灼烧般的痛感倒是真真实实地告诉他,他好像惹伊斯梅尔不快了。
他哪能想到伊斯梅尔反应那么大而且伊斯梅尔不是还醉了嘛,一点也不好骗。
“行了,要玩你们继续玩吧。”怀斯亚不耐烦地说着,完全没有接话一起谴责伊斯梅尔的意思。
他们懂个毛,也是伊斯梅尔性格没有怪到随意生杀,不然伊斯梅尔没法拿自己开刀就是拿这群瞎起哄的人开刀。
怀斯亚这样想着,随手带上自己的外套就追了过去。
伊斯梅尔最先去了酒吧内人最多最密集的地方,那是快门声传来的方向。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怀斯亚的策划,但大概率能排除。
怀斯亚这人本就随性张扬,是那种在床上兴致大发能将床伴生喰的变态。但他至少脑子还清醒,不至于以为用这么点照片就能要挟自己。
更何况,怀斯亚不得不考虑到弗朗西和塞西尔之间的利益关系。
看来是有其他人,恰巧还是跟踪
伊斯梅尔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痛,一面朝人群中走去,一面在心中询问系统刚刚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系统这才冒头宿主大人,您是指怀斯亚还差001毫米就要亲到您这件事吗
伊斯梅尔
宿主沉默,系统就心慌。
他也不敢说伊斯梅尔库库喝酒糟践自己的身子,又搞得他的监测系统也是一上一下乱糟糟的,只咕哝道
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是有注意到有个金发的人在偷拍啦说不定是觉得有意思呢我觉得宿主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毕竟醉了很难受
金发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后,伊斯梅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系统的说教收声。
系统乖得像条狗。
这里金发的人倒有不少,一眼望去根本找不到目标。不过伊斯梅尔有的是时间跟对方耗,便往一旁稍微掩人耳目的地方一站,恰巧能够看到下楼的出口,防止人逃跑。
追上来的怀斯亚见人站在那边也算松了口气,要是把伊斯梅尔带不见了,他父亲非得将他关在宅子里半个月不可。
“小梅尔”
怀斯亚腆着脸上来,还想缓解气氛般玩笑“是我不知分寸了,差点忘了小梅尔是有雌君的人。”
伊斯梅尔懒得辩驳并非为了兰诺德,“滚。”
“唉,小梅尔。我错了,别跟我置气行不行下回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做补偿,怎么样”怀斯亚压根不在乎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继续说着还揽过伊斯梅尔的肩。
伊斯梅尔动了动唇瞥人一眼,“要不是你姓弗朗西,我就当场把你这神经病切成虫渣。”
“嗯嗯嗯,是的,我是神经病,感谢小梅尔不杀之恩”怀斯亚连连点头应声道。
伊斯梅尔话刚说完,便瞥到了人群中一个十分眼熟的人。
金发、独自一人准备离开的霍根。
伊斯梅尔随即扒开身上的怀斯亚,打开了自己的光脑,忽略掉哥哥们和兰诺德的消息和通讯后,往下翻到了昨天半夜切曼斯发来的消息图片。
血淋淋的一颗浑圆眼球挂在了切曼斯家宅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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