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资的念头。
这种情况,通常得找个靠谱的对象当靠山,而联姻不失为一种简单粗暴的好手段。
江杳他哥江琛大他两岁,两年前,已经和孟氏集团的千金结婚了,也是商业联姻。
江琛当时闹了好久,还质问爸妈如果是弟弟,他们舍不舍得送去跟人和亲。
也不怪江琛口不择言,从小到大,江擎天和袁莉的确格外迁就江杳一些,无论他犯了什么错,从不打骂,总是对他和和气气的,和棍棒底下养大的江琛形成鲜明对比。
江琛因为这类事情吃过好多回醋,还偷偷跟江杳讲,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最开始,江杳也得意过能被父母偏疼,可随着年龄增长,他愈发觉得爸妈好像对他小心得过头了,反倒有种将他隔开的疏远。
就比如现在,他哥可以被爸妈以家庭奉献为由,毫无介怀地推出去承担责任,为什么他不行
甚至还用“拖累”这么生分的话
他难道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吗
况且结婚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过不下去了还能离,当务之急,是先帮家里渡过难关。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江杳推门而入。
“爸,妈,你们别为难了,我也不是不能结婚。”
宽大的办公桌前,面容干练的女人和一脸福相的男人齐齐看向门口。
袁莉没想到江杳全听见了,她收束了刚才和丈夫谈话时的气场,有些艰难地开口“杳杳,对方是男孩子。”
江杳点头“嗯,我听到了。”
坐在沙发上的江擎天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向江杳,语气和蔼地说“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爸爸妈妈无权替你主张,更不会逼你做什么。”
被父母迁就的目光环绕,热血缓缓下头,江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冲动了。
他今天突遭败落的滋味,严重折损了自尊心,脑子这会儿还是乱的,总想证明点什么。
虽说他目前的人生追求里并没有“谈情说爱”的选项,对结婚这种事也看得很淡,但毕竟是做一个关乎自身乃至家族的决定,不能光凭热血和责任感。
他沉吟片刻,还是留了点余地“到时候先见见人吧,觉得不合适再另说。”
睡前,江杳做了好久心里建设,才走进浴室,还是愣在了镜子前。
江杳从九岁就开始学格斗,尽管肤色偏白、体型偏瘦,却仍然充满力量感,如同破土的修竹,绝非任人宰割的类型。
然而此时此刻,这副身躯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欺凌。
就连膝盖也有点发青。
从酒店醒来那会儿,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房间里非常昏暗。
再加上他当时太惊慌,穿上衣服后就慌不择路逃出了酒店,根本没心思仔细检查自己。
“段逐弦这个杀千刀的狗东西”
江杳没忍住,痛骂出声,干脆仰着脖子不去看那些痕迹,一把拧开花洒,任凭水流在他身上冲刷。
第一遍泡沫冲掉后,他又重新打了几遍沐浴露,像有强迫症和洁癖症一样。
昨晚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记忆里充斥着潮湿,被汗液包裹着,整个人仿佛溺毙一样。
但醒来之后,身上并没有脏兮兮的感觉,可见有人帮他进行了清理。
想起段逐弦说给他上过药,江杳脑中不可控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段逐弦站在床边,替他一点点抹匀药膏
江杳忍不住“草”了一声,猛然涌起的热意由内向外刺着他的脸颊,一路烧到耳根。
他把水温调低,却还是没能缓解面上一阵阵涌起的燥热。
这个澡,江杳足足洗了一个小时,冷热水来回交替,皮肤都搓红了。
躺进被窝的时候,他总觉得身上有股味道没洗干净,像是某种禽兽的气味。
昨晚一整夜都没开大灯,四周暗得仿佛在做梦,只有一盏模糊的夜灯高频率地摇晃,分不清是光在动,还是他的视野在动。
他夜视能力不好,看不清的时候,其他感官就会格外敏锐。
醉意朦胧间,他能闻见段逐弦身上某种难以忽视的气息,清冽又危险,每一次吸入,都能勾起一阵心跳。
如同踩在悬崖边,被高纬度雪原上的夜色铺天盖地包围,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由于心力交瘁,江杳很快入眠了,但睡得不怎么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如同铅块一样沉重,梦里还被个疯子追杀。
那人从后方勾住他脖子,变态一样用刀尖挑破了他后面的西裤布料,他吓得回头,看到狂徒长着段逐弦的脸。
第二天大早,江杳呵欠连天起床。
刚到公司没多久,他会见了一位合作方,之后便脚不沾地忙碌了起来。
江杳做惯了乐天派,最擅长自我调理,很少长时间地处于低迷退潮的状态。
全身心投入工作后,逐渐满血复活了。
至于那晚的荒唐,权当被狗咬了。
连狂犬疫苗都不用打,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成家立业,走上人生巅峰。
谁有空去管段逐弦那个早被他踢出人生大局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人生大局是吗转头掏出一个小段
第4章 “我老婆怎么是你”
这天中午,江杳在办公室小憩片刻,到点准时睁眼,活动筋骨,端起秘书送来的摩卡啜饮几口,然后拎出小喷壶,给办公桌旁绿油油的常青树浇水。
窗外阳光正好,那抹悠悠然的午后惬意,昭示着他阴雨连绵的心情已经放晴大半。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发小陈一棋发来消息,约他周六出去hay。
江杳「周六没空,要见人。」
陈一棋「谁啊,又是客户你都加班十几天了,不怕猝死啊。」
江杳「见老婆。」
下一秒,陈一棋甩来几十个问号。
江杳起身把喷壶放回柜子里,等陈一棋发完癫,才慢悠悠扣字「准确说是未来的老婆,我可能要结婚了。」
发出去后,聊天框顶部的名字立马跳转成“正在输入中”,保持了一分多钟。
结果蹦出来的消息只有俩字「恭喜。」
这一分钟里,陈一棋的确打了好多话。
譬如“对象是谁”、“怎么这么突然”、“被逼的你就眨眨眼”、“需不需要兄弟帮你逃婚”。
只是最后都删掉了。
他和江杳穿一条裤子长大,除了沈棠,他没见江杳喜欢过别人,但沈棠已经做了人夫。
出身他们这样的家庭,没几个人的婚姻是自己能完全做主的。
两人被利益扭在一块儿,要么客气配合走形式,要么横眉冷对成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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