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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就在一个户口本上了,以后随时都能查。”

    江杳腾地站起身,走到段逐弦面前。

    “那就等段总过了我江家的门再说。”

    说完近距离回了个挑衅的眼神。

    啪

    关上房门。

    被江杳毫不留情地闭门送客,段逐弦站在门口,回想了一下屋内的情形。

    除了房间配备好的基础用品外,那些从行李箱拿出来的东西,大多没有放进柜子,而是整整齐齐堆放在外面,把本不大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就像猫科动物做窝一样。

    放到人身上,很可能是缺乏安全感的体现。

    同样惹人注意的还有灯。

    摆在明面上的就有四盏,台灯、小夜灯、手持灯、应急灯。

    再联系江杳下车后的异常

    下到一楼,段逐弦把管家叫过来,让他尽快安排工人,给庭院和室内的每个角落都装上智能灯,确保夜晚没有光线照不到的死角。

    “好的段先生。”管家应声记下,拿出手机正欲联系家装。

    “等等。”

    段逐弦走到玄关,抬手按下开关,柔和的银白在地板上浅浅铺开,如同朦胧的月光。

    “门口的灯也要换,太暗了。”

    作者有话说

    我通常会重点表扬一些细心又疼老婆的男人。

    第11章 “你怎么不穿衣服”

    几天后的傍晚,段逐弦久违地回了趟段家,段松破天荒地亲自开门相迎。

    段松对段逐弦一向冷淡,早年和前妻离婚后,便将不争不抢的段逐弦丢到其他房子独住,也从未在段逐弦身上投入过多的教育资源。

    等段逐弦凭借努力考入国内最高学府,后留学归国,突然成了他无法忽视的存在,他又开始忌惮这个能力拔群、心思深沉的大儿子,总觉得段逐弦野心勃勃。

    可现如今,段逐弦竟主动揽下和男人的联姻,以无法传宗接代、在同辈中失去重要竞争力为代价,替他在老爷子那边得了青眼。

    他难得放下提防和成见,回归父亲的身份,在饭桌上同段逐弦喝了几杯。

    末了还主动关心起段逐弦和江杳的相处情况,要段逐弦改日把江杳带来一起吃饭。

    “不要打扰江杳的生活。”

    段逐弦语气很淡,却挟有一层警告意味。

    段松闻言,干笑了两声“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哪有空管。”

    段逐弦缓缓切开带血丝的牛排“您知道我在说什么。”

    婚约敲定后,段松派了不少人调查江杳,也就江杳那个大大咧咧、觉得没人敢惹自己的少爷性子,才没发现端倪。

    被儿子在饭桌上挑战权威,段松脸上长辈式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段逐弦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神情。

    半天没插进话的何璐见状,连忙接腔“逐弦现在有自己的小家庭了,护着另一半也是正常的,老公要实在想管孩子,不是还有飞逸嘛。”说着,她看了眼摆钟,“欸,原来已经七点多了,飞逸怎么还在公司加班。”

    这么一打岔,段松脸上的紧绷缓解几分“飞逸这孩子最近的确上进不少。”

    段松随口夸赞了几句,话锋一转问段逐弦“听财务部说,总公司最近在查几个分公司的账,是你授意的”

    何璐一愣,神色闪过几分异样“不是才查过不久吗”

    段逐弦“嗯”了一声“那是我上任之前的事。”

    段松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有何璐还在旁敲侧击查账的事。

    饭桌上紧张的气氛慢慢回归平和。

    段松不再跟段逐弦聊联姻相关的话题,只过问了一些公司事务,神色愈渐和蔼,像一座刷了新漆的老房子,极力掩饰内里的斑驳和龟裂,虚伪至极。

    而何璐就是攀在老房子上松动的窗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咯吱咯吱个不停。

    二者组合成惹人厌烦的画面。

    晚上8点,江杳结束工作,又在公司配备的健身房里泡了一小时,才慢悠悠地打道回府。

    自打同居以来,他连续几天都和段逐弦同时到家,就好像他俩之间的万有引力超标了一样,蹊跷得要命。

    他都快怀疑是段逐弦在故意给他添堵了。

    不过估计段逐弦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为了让彼此不要再互相误会下去,他今天特意加了班。

    结果段逐弦比他回来得还晚。

    他前脚刚进屋,段逐弦后脚就推门而入。

    看着边松领带边进屋的男人,江杳像被针扎了似的往后疾退两步,敛眸问“你要干嘛”

    因为那段被领带绑过的耻辱经历,江杳对这个动作有着本能的警惕。

    “上楼,洗澡。”

    段逐弦说完,从他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明显的红酒味。

    “喝成这样洗澡,也不怕脚滑。”

    江杳跟着转过身,冲段逐弦背影嘀嘀咕咕。

    走上楼梯的段逐弦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回头“这么担心我”

    江杳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摔死,我成案发现场唯一嫌疑人。”

    客厅添了盏高亮度吊灯,白皙漂亮的青年站在明朗的光下,嘴里说着分明关怀的话,眼角眉梢流露的却是轻狂的坏脾气。

    像一簇开在三月的荆棘花,明晃晃拦在路中间,浑身的毛刺都沾满了春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显得毛绒绒暖烘烘的。

    段逐弦唇角微动,原本从段宅带出的阴沉消散不少,心情也愉悦了许多。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

    那时段松为了讨好新岳父,拿到何家的支持,便使了点手段,将段逐弦母亲留下的一套房子挂在了段飞逸名下,以此表明自己对前妻和大儿子的态度。

    此前,段逐弦一直独自住在那里,等他得知后赶回去,大门已经换了锁,花圃里,母亲栽的鸢尾也悉数不见,全部种上了何璐喜欢的波斯菊。

    他被铁门拦在外面,而段飞逸就站在里面,得意洋洋冲他笑,轻蔑扬言“你妈好歹也在段家讨了好几年生活,怎么只给你留了这么点儿财产啊,我和我妈收下都嫌寒碜。”

    身为家族最不受重视的孙辈,段逐弦很早就学会了隐忍,即使利益被周围的人一点点瓜分殆尽,也很少反击。

    那是第一次,段逐弦被一无所有的孤独席卷,失去所有克制,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少年人的冲动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拿回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把送他来的司机赶下车,自己坐上驾驶座,正要对准紧闭的院门踩油门的时候,攥在手里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你还来不来啊,敢放我鸽子你死定了黄豆人愤怒

    只一瞬的停滞,那些压不住的暴虐情绪,都在看到条消息之后瓦解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