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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家求婚连句像样的台词都没有,简直比抢劫还霸道随意,人家劫匪在作案之前还知道说点威胁的话。

    短短几个瞬间,江杳脸上闪过太多情绪,段逐弦尽收眼底,一帧都不舍得错过。

    他低声问“圆满了么”

    江杳耳尖一红“滚”

    临近和校领导会面的时间,两人正好走到政教处。

    江杳停在门口“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他高中那会儿虽然成绩好,但因为性格太过鲜明乖张,没少来这里喝茶,有点生理性抵触。

    段逐弦也没强求他,让他在外面等他几分钟。

    段逐弦走后,江杳趴在栏杆上,百无聊赖地看风景,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紧接着后背连同衣领泛起一阵凉意。

    他回头,面前站着个瘦猴儿似的男生,手上拿个空了大半瓶的矿泉水。

    “抱歉同”男生看到江杳头发上的红色挑染,“学”字卡了点壳,面色逐渐惊恐,生怕自己惹到了什么刺头大哥。

    看出男生的局促惶恐,江杳憋着笑,单侧眉梢挑起一个不悦的弧度“跑这么急赶着投胎”

    男生立刻吓得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杳睨着他良久,直到对方额角第一颗汗珠滚落,才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走吧,以后走路注意点。”

    男生闻言,惊惧的双眼立刻迸发喜色,撤退之前不由得先仰慕三分,刺头大哥真是人帅心善

    看着男生乖巧跑走的背影,江杳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耍了一个小朋友解闷。

    他以前从不干这么无聊的事。

    随即,他想到某个演技一流、道貌岸然的家伙

    难道这种无聊的陋习还会通过被窝传染吗

    江杳摇摇头,捏了捏眉心。

    一墙之隔的会客室内,围坐了一堆笑脸相迎的领导。

    头发花白的老校长双手紧紧握住段逐弦的手“前段时间,咱们学校遇到困难,多亏了段总捐款,才能顺利挺过去,我代表全体校领导师生感谢段总慷慨解囊。”

    “不用谢我,是星远有它存在的必要。”

    段逐弦淡淡道,右手动了动,示意校长可以放开。

    老校长闻言,更感动了,还想再握一次段逐弦的手。

    段逐弦不动声色避开。

    倒不是因为他傲慢,不接受别人致谢,只是他向来情感淡薄,别说对什么地方,就连对人都很难产生牵挂。

    于他而言,学校不过就是求学的场所,和求健康的医院、求物资的商场没什么两样。

    这次他给星远外国语高中捐献巨款,理由无他,只因为是星远这片土地,把江杳呈现到他面前。

    在这里,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太多。他那些早就溢满到无处安放的感情,需要一个可以承载的地方。

    从会客室出来,段逐弦远远看到避风处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身影。

    腰细腿长的男人身着单衣,校服外套搭在臂弯,肩膀和手臂微微缩着,一对暴露在风口的肩胛骨正轻轻发抖。

    以前上学的时候,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模样,段逐弦在江杳身上见过好多次。

    那时江杳还是少年身躯,单薄、锋利、坚韧,窄刃般劈开冷空气,灼灼逼人,气势汹汹,引得无数同学奉为标杆,争相效仿。

    但他始终觉得江杳很冷,只是当初的他无法亲自确认江杳的体温,也没有立场提醒江杳注意保暖,更没有资格把体温分给江杳。

    段逐弦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江杳的手,果然触到一手冰凉。

    他眉心微蹙,终于说出那句曾经压了三年的话“多大人了,怎么不知道好好穿衣服”

    江杳不以为意道“外套被人泼上水,弄湿了,没法穿就脱下来了。”

    说完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他今天为了把校服穿出风度,特地只在里面穿了件薄毛衣,这会儿别提多后悔。

    段逐弦立马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不由分说套在他身上。

    江杳愣住“你干嘛”

    段逐弦“穿着,不许脱。”

    这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还挺牛。

    段逐弦给人披衣服披上瘾了是吧

    想起几天前那个刺骨的夜,段逐弦同样贡献出了自己的外套,江杳有点别扭地撇撇嘴。

    行,某人既然喜欢挨冻,那就多挨点好了。

    段逐弦骨架子比江杳大些,肌肉比江杳发达些,校服穿在江杳身上,拉链一路扣到最顶端,整体略显宽阔,再加上红色的挑染发、懒散的步调,远远看上去更像个刺头,更不好惹。

    每当冷风顺着大一码的空隙把校服吹鼓的时候,段逐弦便伸手,替江杳把衣服拍严实。

    只有段逐弦知道,这是只漏了气的河豚。

    上午九点半,两人应邀参加校庆仪式,段逐弦作为近十年来最杰出的校友,等下还有个小演讲,便先去了后台准备。

    偌大的庆典场馆张灯结彩,从后门进入观众席,江杳挑了个还算靠前的空位坐下,穿着校服,一张素白的脸,恹恹拽拽的表情,完美融入十六七岁的学生当中。

    首个环节是校领导讲话,枯燥冗长,还和当年一样催眠。

    半小时后,到了学长学姐互动阶段。

    段逐弦踏上讲台的一瞬间,昏昏欲睡的学生们瞬间清醒过来,偷玩手机的也被邻座催促着,分了一半视线到讲台上。

    段逐弦的演讲是即兴的,大致内容是谈母校变化。

    想起刚才漫步的那一路,江杳似乎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段逐弦这个成天装深沉的人,一进学校话就多了起来,还试图和他一起追忆校园生活,原来是为了凑演讲素材。

    沉稳的声线随着广播环绕全场,比起十年前站在国旗下的严谨,台上的男人多了几分从容和淡然,不到一分钟,那股子成功人士的精英气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混在上千视线当中,江杳的视线也淡淡落在段逐弦笔挺的身影上。

    其实类似的场景,以前也发生过许多。

    最初,他的目光夹杂来自对手的欣赏,后来逐渐变得针锋相对、水火难容。

    而此时此刻,他以过去从未设想过的身份坐在台下,唇边不经意地,弯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别看某人在外面再人模人样、再风光无限,回家后,还不是得关起门来和死对头过日子,对外演一辈子的恩爱夫夫。

    演讲结束,进入自由问答时间。

    一开始提问还很正常,涵盖大学、留学、职业方方面面,直到话筒递到了一个跃跃欲试的女生手上。

    “可能有些冒昧。”女生脸有点红,“我想问问,段学长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