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陈先生,除了作为定金的一千万元整,剩下的四千四百万元,还需要您签字确认,我们后续才能打款。”
中药厂的收购代表,恭敬地递过合同。
“行。”
陈玄接过合同,翻阅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便利落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对于惊蝉这种需要在地下潜伏多年,才会变为成虫冒头的妖灵来说,地底下的幼虫数量,简直高到难以想象。
本次收成的蝉花数量,大约是三千七百万朵。
从这个数据进行反推,整个福榕市的面积有着一万多平方公里,平均下来,每平方公里的土地下,就潜藏着三千多只的惊蝉幼虫
不敢想象,数量如此庞大的幼虫,若是被一夜之间强行催熟,那将会是怎样恐怖的虫灾。
当然
若是一夜之间被制作成蝉花售卖,也是一笔十分可观的入账。
目前惊蝉花的市场价为每斤258元。
平均每朵惊蝉花有5克,三千七百多万朵,则是三十七万多斤,换算一下,价值足足九千多万,将近亿元
不过,那也只是厂商售卖的市场价,而非收购价。
再加之,自己这边的蝉花数量十分庞大,能够一次性吃下的厂商可谓少之又少,于是就留下了更多的砍价余地。
最终,双方谈好的价格,几乎是市场价打個对折147元斤。
好在对方还稍微大气一点,没有锱铢必较,最后总价补了点零头,增加到五千四百万整,说是交个朋友,下次有这大买卖可以优先考虑他们。
“能不能用现金结”
陈玄忽然抬头问了一句。
“啊”
收购代表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五千多万的现金,那可足足有四十多吨呢,运送都得用卡车来拉,这么大的买卖谁用现金结啊
“开个玩笑,别介意。”
陈玄轻笑着摆了摆手,递回合同便起身准备走人,“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合作。”
说要现金也不是突然脑抽,主要是之前被巨馆主那个便宜师父给私吞过一次,实在整怕了。
虽然后续赠送给自己的灵符,价值远超过被吞掉的三千万,但这种被迫的强制消费,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毕竟,口袋里没钱的苦,他可不想再经历了。
“等一下”
然而,收购代表却是快步追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
“陈先生,您要是想换成现金用来还债的话,我这也有点渠道,而且不止是纸币,换成硬币都行,1角硬币可能有点难,但5角硬币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显然,他以为陈玄想结现金的目的,是为了还债的时候恶心一波债主,让对方数钱数到手软。
“这个就不必了,按正常流程打款就行了。”
陈玄无奈地摇头。
“没事的,不麻烦,举手之劳的小事而已。”
收购代表殷勤地搓着手笑道,“对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下次再这么大规模地出手中药,大概会是什么时候呀”
对于他们这些厂商来说,如此大规模的原材料收购,无异于一场福音。
不仅能更好地控制质量和生产成本,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跟相同品类的对家进行竞争。
别看市面上的厂商们以和为贵,实际上都在暗暗较劲,谁都想摁死对方,从此吃上垄断的金饭碗。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各方努力达成的平衡状态,如果没有一些意外因素的出现,根本无法打破。
当然
真正意义上的垄断,肯定行不通,势必遭到民部的干预,出手调控价格。
但即便调控了价格,只要市面上没有其他能打的对手,哪怕薄利多销,也是血赚。
“嗯”
陈玄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这个说不准,而且下次卖的也不一定是蝉花。”
卖蝉花赚不赚钱
肯定是赚的。
有八戒的屁股在那摆着,除了遭点罪外,研发几乎零成本。
还有一众身强力壮的外国学员,充当免费劳动力,播种和采摘都不用花钱。
这五千多万可以说是净赚的,并且所花费的时间,甚至也没多少天。
之后若是形成流水线式生产,时间成本还能进一步得到压缩。
不过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通过焦女士那边的渠道,得到了福榕市的官方授权。
要不然,这些埋在地下的惊蝉幼虫,本质上也属于公共资源的一种,随意挪用是要被追究责任的。
所以,往后还想用类似方法种植蝉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只要惊蝉的隐患还在控制范围内,各市的民部都会尽量避免节外生枝。
“哦”
听到不卖蝉花,收购代表不禁眼前一亮,当即建议道,“蝉花虽好,但却不是最为绝佳的上品。
同样是寄生菌草,价格方面的王中王,还得是冬虫夏草。
尤其是以雪灵蛾幼虫为基地,种植培养出来的冬虫夏草,那价格都是按克算的。
您猜猜,一根品相合格雪灵蛾冬虫夏草,每克能卖多少”
“五百”
陈玄猜了个数。
他也不是乱猜,一克黄金差不多就是这价。
“前头的数字对了,就是后面还得添点零。”
收购代表笑着摇了摇头。
“五千”
陈玄瞪大了眼。
“还差一个零。”
“五万”
陈玄忍不住失声。
他有想过贵,但万万没想到能这么贵。
八戒屁股疼疼地培育菌种,最后换来的蝉花每斤才卖147块,换算成克,更是只有0294元克。
二者的价格放在一起对比,可谓是虾仁猪心。
屁股同样是疼,却疼的方向不对,最后产生的收益也是天差地别。
“要是陈先生能出手一些冬虫夏草的话,我们这边的需求量,可以说是有多少收多少。”
对于陈玄的震惊表情,收购代表十分满意地伸出了手,“希望下次能有机会合作。”
“一定合作”
陈玄如同饿狼般,眼中直冒绿光。
回到家后。
一推开门,早早听到动静的悟空,一脸憨笑地跑出了房间
 ̄ ̄师父有没有给我带香蕉奶昔呀
作为跟屁虫的菜蝠,也是跟着自己的猴哥,屁颠屁颠地出了房间。
但很快,它就发现陈玄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当即菊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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