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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晋江独家发表
    段宵连拉带拽把她扯了出去,要不是他威胁要扛着她走,夏仰才不会这么乖地被他撂进车里。

    超跑的底盘低,她猛地有股下沉感,本能地攥住缎面座椅的内饰。

    恍惚间,想起了这辆车为什么眼熟。

    除了马场那次见到过,原来自己也坐过一次,只是这次换了块与众不同的黑色车牌。

    整个京州城就三辆布加迪赤龙,段宵车库有两辆,另一辆被他表哥开走一直没还。

    上一次开这辆车的时候,是在高架桥上被追尾。

    他下车一看,追他尾的是他妈。

    但那次夏仰也喝醉了,她能喝,可酒量不高,难怪没什么印象。

    等驾驶位的剪刀门打开,段宵坐进来。看着她转身还在费劲地试图开车门,他把人强势地拽了过来。

    夏仰差点扑他身上,堪堪稳住身形,恼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到底过分的是我还是你”

    他面色不爽地倾身过去,越过中控台,半跪在位置上钳制住她。手捏着那两只挣扎的细白手腕,往后交叉地压在车椅背。

    夏仰动弹不得,这个难堪的姿势颇为坐以待毙。

    段宵在跟她算旧账“你说要好好谈,我没试过么我耐心追你了,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场意外之后,她站在了段姒那边,居然敢把他妈当成能远离他的救命稻草。

    试过了,也还是决定要分开。

    他垂眸,温热额头和她相抵,低沉的嗓音覆在她耳廓“这两年没有我,你过得挺舒坦。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吗有想过我一次吗”

    他攥着她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完全没留情面。

    夏仰快要疼出眼泪,蹙眉,声线却淡“我想过你。”

    她又不是没心没肺,发生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想。就算从段姒那里知道了他当初拟那份合同的算计

    她也说过很多次她不怪他,很感谢他。他们只是不合适,回到各自的生活里才是正道。

    一碰上她的事情,他总偏激失控。

    段姒不喜欢,她也不喜欢。

    夏仰那四个字的话音刚落下,能明显地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都静默了一霎那。

    段宵冷声“你想过我”

    夏仰没看他,只是低着眼皮诚实道“想过,很多次。”

    可下一秒,他很快又咬牙切齿地捏住她柔弱的下颔抬了起来。

    “我不信,你这个狡猾冷血的”段宵盯紧她朦胧的泪眼,粗砺指腹狠狠地擦过她眼角因疼痛泛起的绯色,“骗子。”

    “夏仰,你现在最好省省你这些甜言蜜语的谎话。以后都按我的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仰不明白。

    她一共说了都不到十个字,怎么就“甜言蜜语的谎话”了

    段宵松开对她的禁锢,回了驾驶位上,目光含着审视在她

    那张瓷白的脸上打转。

    车里浓重的酒味原来不是她身上的。

    夏仰闭了闭湿润的睫羽,吁出一口气。她也是糊涂了,跟一个喝多了的醉鬼有什么好说的。

    “你喝酒了,别开车。”

    他侧眸“你觉得有人敢拦我”

    光凭这辆超跑后边的黑色牌照,也能在京州畅通无阻。

    夏仰抿了抿唇,坐起身拔掉他的车钥匙,握在手心里“可是你喝醉了,你是要带我去死吗要殉情是不是”

    段宵盯着她片刻“你想得美。”

    “”

    僵持不下,有辆加长版林肯朝着他们打起了双闪车灯。

    须臾,陆嘉泽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这辆超跑副驾驶的车窗口,笑了下“还以为你们走了呢,阿宵你真开上路不行。这车这么招眼,别自找麻烦,下车,我送你们。”

    车内安静,连广播声都没有。

    司机目不斜视地开车,坐在副驾驶的陆嘉泽久违地给夏仰发了条信息今晚哥几个聚会都喝多了。别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喝醉的德行。

    但段宵喝醉并不是就会没理智。

    他只是会更幼稚霸道得无理取闹,还特别黏人。

    两年前的肢体接触还历历在目,夏仰另一只手被他拉着,根本挣不开,也懒得挣开了。

    她看手机才看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他质问“你又在和谁聊天钟及巍”

    “”

    说他喝多了,却又挺清醒的。

    连她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名字都记得这么清楚。

    夏仰麻木地转过脸,故意道“你猜啊,不是一回国就又把我查了一遍吗”

    反正他根本不会改,一直是这样我行我素。

    前面的陆嘉泽忙转过头来,举起手机“我发的我发的阿宵,送你回哪儿”

    段宵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夏仰。

    答案不言而喻。

    导航往“梵兆公寓”走,夏仰皱眉“我不要收留他。”

    “谁说让你收留我”他带着讽意,“我就住那,1402。”

    “”

    夏仰现在住的公寓挺大,环境也不错,一梯两户。并不挨着学校,反而靠着中歌舞剧院。

    因为考虑到温云渺周末也会回来,她还特地租了二室一厅的。长租有优惠,她拿着自己赚的第一笔广告费一次性租了三年。

    所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住到她旁边了

    夏仰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嘉泽,在找他确认这句话的真假。

    陆嘉泽看着她“这你不管管”的无语表情,挠了挠头,转回去“嗯他这段时间是买了个房,那位置地段方便嘛。”

    夏仰真是听得想笑,轻“呵”了声。

    陆嘉泽也挺尴尬的,他起先在段宵出国后还为兄弟打抱不平,对着夏仰说了一通有的没的。

    但现在发现他俩之间,真轮不到外人来论谁对谁错。

    段宵不会让自己吃亏,委屈也一点都不受。

    他每一次对夏仰的步步反逼都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算是他另一种形式的“讨回来”。

    貌似,也只有软脾气的夏仰才会接受这样的他。

    车停在公寓大楼下面,保安得让外来车辆进去前登记。

    陆嘉泽不想费这个功夫,把还在互相怄气的小俩口丢在大门那就挥手告别。

    段宵确实住这,不过是今天才搬过来。

    他门禁卡都没带在身上,更别说去录人脸识别。

    夏仰把人带上电梯,一直到家门口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在骗自己,然后就看见隔壁1402的门确实没关。

    门边上还放着一个奇形怪状的笼子。

    看不清里面,但能感觉到是个生命体,走近能感受到有呼吸。

    这层楼就他们两户,她猝不及防吓得往他身后躲“什、什么东西”

    段宵看她害怕地抓紧了他手臂,眉骨微抬,懒洋洋开口“你问我”

    夏仰没好气儿“是你房门口的东西”

    他似乎想了会儿,才回答“哦,猫。”

    段宵边说,边上前打开了笼子。果然有只蓝白矮脚猫,十分可爱萌态,还有点肥胖。

    猫茸茸的脑袋一动不动,只是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他们。粉嫩的舌头吐出来一大截,歪在一边。

    奇怪的是,这只猫并不活泼也不叫,呆呆的。

    它还不亲近身为主人的段宵,甚至对着他露出一个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

    段宵已经令人发指到连宠物猫都对他这个态度吗

    夏仰纳闷“你养了只半身不遂的残疾猫”

    段宵不满地看她“你怎么说话的它只是麻药劲儿没过。”

    但他也没打算要管这只猫的样子,径直进了屋。

    夏仰蹲下来,疑惑不解地打量这只猫,看见了夹在猫笼把手那的几张纸。

    一张是助理给他的留言段总,麻药要持续24个小时,先帮您接回来了。屋里也有家政阿姨过来清理过,钥匙已经放在餐桌上。稍后会在手机上再发一遍这条消息给您。

    另外一张是手术消费单。

    上面显示着这猫原来是今天被噶了蛋。

    夏仰同情地看了这只猫一眼。

    难怪如此绝望地瞪着段宵,原来是怪主人让它雄风不振了。

    大一那会儿,室友江向涵也在宿舍养过一只公猫。

    带去做绝育手术的时候,医生说要配合她们演一出不舍得它被割掉蛋蛋的戏,否则会被它记恨上。

    显然段宵就没有演戏。

    说不定送它上手术台前还幸灾乐祸,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不过比起这些,夏仰还是有些意外他居然会养一只猫。

    手术单上有写手术麻醉的时间。

    再过半个小时,这猫的麻药效果就会过了。

    15想看计尔的夏歇吗请记住的域名

    “疼痛马上就会过去,你看开点。”夏仰安慰地蹲在门口,对猫小声说道,“很多猫一辈子也没一个孩子的。”

    她捡起第三张纸,是猫绝育后的注意事项。

    第一条就是需要在麻药过后给它戴上头套,避免舔舐伤口。

    夏仰看了一眼屋里那位不负责任的主人,只好帮忙提着猫笼子进屋。提起来那一刻,她才觉得

    这猫真有点被养得过于肥了。

    段宵已经侧躺在客厅的沙发那,茶几上放着一瓶喝了两口的矿泉水。

    他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手臂搭在了眉宇处遮光。没动静,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进了这间屋里,夏仰感觉有股说不出来的奇怪。

    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家具都太熟悉了,和之前他在学校附近买的那套几乎一模一样。

    甚至,阳台依旧种着青翠欲滴的一小盆生菜。

    夏仰视线落在那抹醒目的绿上。

    好一会儿,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

    她没再继续观察他的新家,找到了放在阳台处的猫砂盆和头套,细心地把猫抱出来,给它套上。

    又在盆里倒好猫砂,将它放在铺好的毛绒毯上。

    夜色静谧,阳台的晚风徐徐吹进来,门帘轻动。

    段宵睁眼,缓缓看向不远处半跪在地上看猫的女孩,轻声喊了句“夏。”

    这一声太温柔,裹着醺醉的酒意和深夜里四下无人的哑,像是在梦境里。

    以至于夏仰迟疑地顿了顿,转过头错愕地看他。

    这一眼看过去就发现,刚才的温柔果然是她的错觉,他目光分明是落在她手下的那只猫身上。

    夏仰微窘地捏了捏自己自作多情红起来的耳垂,清咳了声“它不是叫五点半吗”

    刚才那张手术单上,有写宠物的名字。

    “它大名叫夏。”像是觉得自己的解释多此一举,他又语气不佳地说,“我的猫,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夏仰不计较他那喜怒无常的神色,又小声问“那为什么小名叫五点半”

    手下的猫轻轻动了一下,在尝试站起来。

    她注意力就这样被转移了十几秒,才发觉段宵一直没回答她的问题。

    夏仰以为他睡着了,再朝沙发那看过去时,正好对上他注视过来的漆黑眼眸。

    天花板刺眼的灯光正对着眼睛。

    段宵抬腕,松松懒懒地挡了下。

    光线交织里,他唇瓣薄而温润,看着她说“因为睡不着。”

    一个人在美国的这些日子里。

    失眠到凌晨五点半,他总是会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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