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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晋江独家发表
    平行番外篇假设两人高中毕业后,如夏仰所愿在那个暑假分手。段宵黑化强制爱,慎入

    70章77章

    今年5月初,由“超级舞者”夏仰编舞并主演的原创舞蹈剧场夏歇舞开始全国巡演。

    在此之前,由她主演的舞剧李清照获第40届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主角奖。她本人已在前不久的第20届首尔国际舞蹈比赛上获得成年组表演金奖。

    今年凭借舞剧记忆深处再次入围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的提名中,有望一夺头筹。

    据悉,年仅24岁的首席舞者夏仰目前已结束以舞会友综艺的首期录制,这是国内首个以古典舞为专题的舞综。

    网媒报道,她还将受邀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作为领舞表演舞蹈。

    镜头前,接受采访的夏仰正站在中歌舞剧院的舞台上。乌发黑眸,模样纤柔,舞台妆给她那张瓜子脸增添了几分艳丽感。

    她刚完成一次连贯晚会表演,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古典舞舞服,额角有密密麻麻的汗反着光。

    工作人员还在她身后解威压绳索。

    “在舞剧表演上,我永远在学习对人物塑造和情感的沉淀。大多时候,我对自我不设限我也觉得拿奖与否不能作为评定我自己的标准。”

    诸多话筒堆在她面前,夏仰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当然,我还是很荣幸能得到业内各位评委老师的认可。”

    记者“会想要进军影视行业吗”

    “有合适机会的话,我想要什么都尝试一次。”她乌黑黑的瞳仁望住镜头,温和开口,“但术业有专攻,不会把它当成主业发展。”

    记者“目前最想尝试的有什么”

    夏仰想了想,笑笑“是件对大部分人来说很微不足道的,但我从来没试过的事卷发和染发。卷大波浪,染最鲜艳的颜色。”

    这话一出,果然都让大家意想不到。

    可她说的这两件事,确实是古典舞舞者不方便尝试的事。

    “xiao,我说过填测试题的时候不要分心”

    一阵愠怒女声传来的同时,也断电,摁灭了屏幕。

    桑璟坐在他对面,伸手敲了敲男人面前的ad“麻烦认真填写,别敷衍。”

    我觉得闷闷不乐,情绪低沉。

    否。

    我晚上睡眠质量很差。

    否。

    我对异性产生的感情极易偏激。

    否。

    我对未来不存任何希望。

    否。

    时常认为我消失后,别人会过得更好。

    骨节明晰的长指落在心理测试表最后一题的选项上。停顿两秒后,依然点了一个“否”的答案。

    最后试题答案出来。

    sc90表上显示着该测试者心理正常的数据结果。

    段宵把平板摔回去,掸了掸快烧到指尖的烟灰,神情淡“可以开药了。”

    桑璟看着刚才传回来的脑电图、血液检测等数据,和他这份报告,迟疑道“我觉得你没有如实回答问题。”

    “刚才往我脑袋上测的那些仪器坏了”

    “没有。”桑璟当然不会只参照一张表格,纠结地说,“可就是因为脑功能、量表这些数据全部显示正常,我才觉得奇怪。”

    段宵哂笑“我还能控制自己的神经递质”

    “你不能吗我根本不想以平常人的能力来看你。既然你都正常了,那为什么还找我要助眠药”

    桑璟板着脸,推了推鼻梁架上的医用眼镜,“阿宵,你不要蒙骗医生,我弟让你过来不也是为了”

    他侧过脸,抽了口烟,吞吐云雾的同时打断“开药。”

    传呼机在响,预示着下一位预约病人的时间快到了。

    桑璟叹口气,没再坚持。

    她转过身去电脑面前打下药方。

    美国用药严格,尤其他要的助眠药又带些麻醉和成瘾依赖的功能,普通医院的医生根本不敢满足他每个月的用药需求。

    其实段宵要是想走别的路子,弄几瓶药轻而易举。

    他如今神通广大到几乎快一手遮天。

    只是一开始,他或许也是奔着想变好的想法才接受治疗。

    桑璟比他大十岁,从他高二毕业后来美国的第一年就接触了他。

    当初他在那场觥筹交错的arty上失控开枪,就被那位段董勒令住院电疗了一周。

    这都过去六年了,段宵早已不受任何人的挟制。

    他会继续留在这间医院治疗,作为她的长期病人,也不过是因为旧识,而且图个拿药方便而已。

    桑璟把药方发送到药房。

    护士很快取来药剂,放在段宵面前。

    他只看了一眼“少了。”

    “我只开了这周的量。”桑璟摁了摁手上的自动笔,换了种方式,“阿宵,上次听说你想回国。不如你回去一趟吧,换个环境散散心。”

    段宵在美国投资的公司和做的版业早已和段氏割席,但总归还是段家人,他回国有太多理由。

    业务交接,开拓新版图,又或是看望故人。

    夏日二伏天,窗外荡漾着翠绿的风。

    蝉鸣声直至夜晚才停下描述那份波澜壮阔,密密麻麻的城市大厦在远处耸立着。

    望京附近的联排别墅区,一排中间那两栋正热闹着。

    气球、彩带和香槟泡沫一同升空,音乐声噪响。年轻鲜活的面孔在阳台泳池那玩乐,俨然是在进行一场大型轰趴。

    庄婧拉着夏仰走到院门外面。

    一路上怕松手,人就跑了。

    铁栏栅外的蔷薇月季枝桠往外伸,红的、粉的、黄的连成一片花海,可见这边的房子没人常住,枯叶也没搭理过。

    大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欢迎海龟骆少荣归故里。

    海龟旁边还特意画了个乌龟的形状,别提多损了。

    “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夏仰抱怨地扯了扯身上这条裙子,“你不会还打算押着我进去”

    庄婧轻哼一声“你这话特别不识好人心,而且你怕什么是人骆星朗主动邀请你的。”

    骆星朗,当年同一届京大医学系的高材生。

    大二下学期,夏仰和他在同专业的庄婧男朋友介绍下,阴差阳错认识了。

    说来也巧,他研究的还正好是肝豆状核变性疾病学。彼时温云渺在术后产生器官排异现象,住着院。

    而骆星朗是她主治医师带的实习生之一。

    有这样近水楼台的机缘,彼此又聊得来。本能成就一段佳话,身边不少人也看好他们。

    但骆星朗大四要转柏林交换一年,夏仰本来也有意申请欧洲学校的项目去学习。

    可她被温云渺那次偶发的排异现象吓到了,担心妹妹一个人在国内,还是拒绝了那次机会。

    对于骆星朗来说,她拒绝的不仅是一份学校offer,还有自己的心意。

    他始终认为读着普通大学、身体不好甚至性格难以融入集体的温云渺成了夏仰的拖累。

    这也成了他们之后频繁吵架的矛头之重。

    这段旷日持久的暧昧关系,最终没能朝男女交往的路上走。彼此心知肚明都有遗憾,但也只能这样了。

    之后骆星朗在德国一直读完研,今年回京大继续读医科博士。

    而夏仰在大四那年为了赚多一点钱,早早地签约经济公司,没再读书。

    毕业后的两年里,也终于从知名舞替熬到了闻名舞界的新生代青年舞蹈家。

    “说来你俩当时也是差了点缘分,我听老辛说他在德国这些年都没谈过恋爱。”

    庄婧撞撞她胳膊,“他一回国就说想找以前的朋友聚聚,还特地点名要你来,肯定是放不下你。”

    夏仰撇嘴“你不要再演电视剧了。不谈恋爱也可能是因为忙,德国的大学不是都宽进严出吗我这几年照样没谈过啊。”

    “你不谈当然是忙啦,拼命二娘,赚了不少吧”庄婧揶揄,“我们那一届最有出息的就是你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骆星朗出现时,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永远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模样。

    “来了”见到夏仰,他脸上难掩欣喜,却镇定地保持社交距离,“谢谢夏大舞蹈家赏脸,来给我接风洗尘。”

    他们彼此也许久未见,平时却是朋友圈的点赞之交,对互相目前的状态倒也算了解。

    只是一直没有再度重逢的契机罢了。

    听见他熟悉又

    陌生的调侃,夏仰捏着手里的包,嘟囔一句“怎么还和以前似的喜欢这样喊我。”

    以前只有我会这样喊着玩,现在人人都这么喊了。2”

    骆星朗笑着说完,朝她伸出手。

    夏仰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到是要把包给他。他作为东道主,是该照顾客人的。

    “阿宵,在看什么”

    任航端着杯酒来阳台这找他,见他一直望着楼下,也把视线往那放。

    旁边那栋别墅的前院里站着几个人,庭院里开着夜灯,能看清俊男靓女十分养眼,对视之间都能感觉到有故事。

    要不是看得出是上班族的穿着打扮,都差点让人以为是在大学联谊。

    不过这样对站着,和相亲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记得隔壁这房子是两口子买给他们儿子的毕业礼物还是医学世家呢。”

    任航不认识下面的其他人,倒是对户主骆星朗有点印象,“我说音乐声怎么这么大,合着他家也在开趴体,应该也是刚回国吧。”

    段宵低眸,望住那一边的几个人,重复着几个字“医学世家。”

    “是啊,你看那小子也看得出一身书卷气,和咱们一点都不同。”任航抿了口酒,看热闹,“你信不信,这男的和那女孩是一对两人的眼睛都快拉丝了。”

    微风吹过来,女孩鬓边的绒发也软软地贴着一侧,光洁白皙的柔颈被那条绉丝吊带裙衬得恰到好处。

    比镜头里看上去还要瘦骨伶仃。

    可是身材依旧高挑,化了淡妆的脸蛋清泠又精致。

    没有这么容易害羞了,会大方地对着男人笑。明显能看出男人眼里对她浓厚的兴趣,对面也是轻松就能让她喜欢的类型。

    没有他这几年的打扰,她过得不错。

    段宵眼波微动,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们,唇角慢慢牵起一个笑的弧度。

    这样的笑容,和楼下骆星朗脸上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笑不达眼底,只浮于表面,眼眸冰冷,更像是在模仿对方。

    身后的人群在狂欢,他转过身“你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你这个邻居”

    任航纳闷“他和我就在开业主会的时候见过两次,有必要吗”

    段宵端起一杯酒,慢悠悠地晃“有。”

    旁边那家的音乐声实在太吵,炸街的背景音也不过如此。两边都在放歌,对冲着的同时还打开了门。

    arty已经进行到一半,不少酒醉的人在客厅穿梭。

    庄婧和她男朋友一起在泳池跳水玩,两个人像是故意地要把夏仰和骆星朗凑单。

    但这会儿,只有夏仰一个人在门后的香槟塔下端了杯鸡尾酒细细地品尝。

    片刻后,终于忙完的骆星朗抱歉地端起酒杯自罚了半杯“抱歉,老潘他喝多了,刚下楼找了司机送他们先回去。刚才进来时,诗槐说有点晕,想躺一下,我只好先带

    她去了房间。”

    夏仰见怪不怪“不用道歉,你一直是个老好人。”

    “这话不是贬义吧”

    她笑“是真心夸赞。”

    就是因为他不管是在男生堆还是在女生堆里,人缘都好。才能一回国,就找到这么多校友和老同学一块过来玩。

    骆星朗见她笑了,心情也放松“几年不见,你酒量渐长。”

    “我以前酒量很差吗”

    “当然,你以前经常喝多了说胡话。”骆星朗望着她灼灼漆眸,话锋一转,“我以为你不会来我以前确实太不成熟了。”

    叙旧的话说到这里,还没能进入主题,就听见背后传来敲门声。

    屋子里吵闹,本该听不见。

    奈何夏仰就在门边,随即望过去,面容一滞。

    最前面的任航并没有引起她注意,夏仰直直盯住的,反而是他身后男人的那张脸。

    旁边有人在抽烟,吞云吐雾里,段宵的棱角线条有些模糊,掩不住高挺眉宇和鼻骨的英俊。

    他穿得很随意,黑t休闲裤,却衬出几分凌乱的张扬和盛气,比少年时候更多了些捉摸不透。

    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六年前的暑假。

    逼仄的筒子楼楼梯口,他找过来,却没有进房里。在听见她说要分手之后,沉默良久,居然真的愿意只说了一个“好”字。

    这样看来,他们当初也算好聚好散。

    夏仰这些年倒也没有特意打听过他,毕竟两人之间牵扯了一些她不愿意提的人和事。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他抛弃在旧时的记忆角落里。

    “好久不见。”

    是段宵先开的口,他甚至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谦和的笑,冲淡了不少凌厉五官的攻击性。

    就好像抛开十七、八岁的回忆,他只是和她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或许也对,谁会对年少时的朦胧感情这么在意。

    夏仰的紧张感在思忖后稍稍驱散,扯出个笑,礼貌地回道“嗯,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

    这话不约而同地出自任航和骆星朗。

    夏仰捏着杯身的手指掐紧了些,抢先说出答案“是高中同学,只同班过一年。”

    段宵半敛着眼皮,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成年人的社交只需要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连你名字是哪个字都不必记清。酒醒后,又是日出东方的一天。

    任航和骆星朗打了声招呼,从问酒开始的话题,两间房子的人居然很快就混在了一起玩。

    另一边房子里是多彩镭射灯,玩得也更疯。本就喧哗的场所变得吵闹异常,像个大型交际会。

    卢松刚开了瓶红酒在泳池边耍宝,俘获一众女孩的笑。闲了跑来段宵旁边,撺掇他看向客厅一角“段哥,看那女孩儿怎么样”

    他指的是坐在角落沙发那玩多米诺骨牌的夏仰。

    灯红酒绿的房间里,她

    安安静静地像支清傲白茉莉。

    受不住全是陌生人的玩乐环境,偏偏那位骆星朗也是不擅长拒绝别人献殷勤的温和性子。

    卢松激动道“完全是我的菜看上去乖乖的。”

    段宵侧肩倚着墙,眼底的酒兴尚薄浅,眼睑懒懒地半落着“她有人了。”

    “那个趴主我问了下,两人好像是谈过又分了管她呢,都来玩了,也没见那人守得多紧。”

    卢松手里那杯酒铛啷一声,有颗白色糖果状的固体落下去。

    段宵望向那杯子里涌起的分解气泡。

    卢松一脸势在必得的兴奋,丢给他一包“给我待会儿助兴的,段哥你也来点。”

    他握住手里的那一枚糖果,不置一词。视线轻飘飘地挪开,仿佛对他们接下来的推拉搭讪没有半点兴趣。

    时针转向十点,屋里气氛依旧烘热。

    一群年轻一代的局,少不了烟酒气。来来往往的男人过来搭话,都是夏仰未曾见过的脸。

    她应付完一个又一个,看着被几个男男女女围住没法脱身的骆星朗,无奈地抿了抿唇。

    想要出去走廊那透透风,也想着要不先回去。

    犹豫地走出去时,却被乍然爆破的气球声吓得往旁边一躲,险些撞倒香槟塔之一。

    一只宽大的手掌攥住她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头顶的气息渐近,薄荷烟草气味凛冽而淡,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当心”。

    夏仰转过脸看到是谁后,尴尬地收回手来,往后退开几步“谢谢。”

    段宵手抄进兜里,面色平常“刚才人多,忘了恭喜你。”

    “什么”

    “我刚回国,正好在机场看见你的拿奖新闻。”

    国际新闻,只能是前段时间在首尔的那次比赛了。夏仰窘然地笑了下“谢谢,我也要恭喜你。”

    他挑眉,洗耳恭听。

    “我,我在用你公司的那款ai引擎。”夏仰没来由地有点紧张,怕给他一种自己过于关注他的错觉,“就是国内外,你们公司的确实做得最好,看来你事业发展得不错。”

    段宵稍微思索了下是旗下哪家子公司投资的产业,没多在意,四平八稳地开口“我要回去,顺路送你”

    “啊,我”

    “把你送到主干道也行,这一块附近都不太好打车。”

    或许是喧嚣夜色里,他一抹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这格外沉静,也耐心极了,反倒让人说不出再二推辞的狠话。

    况且他们也算旧相识吧,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夏仰拎起包“那麻烦你了,我去和朋友们说一声。”

    她往门口走的时候,穿梭跳舞的人群里,肩膀在拥挤里蹭到刚才向她搭讪的卢松。

    只是下一秒,卢松察觉到她是朝段宵那个方向过去时,表情有些微妙。

    他没多说,也没再阻拦。

    段宵开的车是辆低调的黑色小跑,在她上车后,却迟迟未动。

    他微微垂睫,侧面看弓着的背脊那露出几节青涩棘突。眉骨冷硬,年轻而痞俊的一张脸上有几分颓废,却又能看出是在认真想事。

    夏仰系上安全带,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以前这么桀骜狂妄的少年,如今似乎沉稳阴郁不少。

    在她纠结要不要说话时,段宵先笑了下“不好意思,走了下神。”

    她听着他的客气话,鬼使神差地感到惶恐“不会。”

    他递过去一瓶水,眼睛微醺地眯起“你喝酒,胃不难受吗”

    夏仰接过来,对他的善意关切表达了友好的笑脸“我没喝太多的,你在想什么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忙吗”

    段宵开了车,手控住方向盘,轻笑着摇摇头“我在想,人总是极少会对做过的事感到后悔。”

    但对没做过的事,通常追悔莫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