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请姑娘容我改日奉上吧。”
锦鱼嘴角弯弯,心情极是愉悦。下次江凌大约不必再佩那松鹤延年了。江凌的面子,也是她的面子,寂灭为乐没错,可不寂灭也可为乐,她还远远做不到无我之境。
回来坐下,手里拿起那只步摇,正要说话 ,就听敬国公夫人人道“送姑娘们也就罢了。送哥儿这些东西却是不妥。许夫人,你家这位五姑娘到底是庄上出来的,要学的规矩还多着呢。今日天色不早,咱们还要赶回禅房收拾回府,不如便到此为止罢。”
许夫人连声称是,脸色上的粉都浮起来,显得皮肤黄而松垮,眼神如刀般向锦鱼飞来,解释道“到底是庄上长大的姑娘,我回去定好生扳扳她这野性儿。”
锦鱼知道今天许夫人恨毒了自己,倒也没把这眼神当回事。她之前一直乖乖的,还把那么大份功劳拱手相让,许夫人母女还是在后面算计她对她可有半点感激之心,友善之心。
至于敬国公夫人,她压根也没想送东西给柳镇,敬国公夫人根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步摇她可有的是人送,便将手上步摇交给茯苓好生收起。
这头众人见敬国公夫人发了话,便略略寒暄两句,各自回禅房收拾整理归家不提。
锦鱼一行回到府里已经酉时。
回到屋里洗漱换衣用了晚饭,她便让豆绿去找个好看的匣子来,打算装了那步摇,明日好送去给老太太。当初救人的事,老太太怕她受了委屈,还特意问过一回。也算是她给老太太的一点孝心。
豆绿却道“姑娘,今儿我可累了有一日了。你容我歇歇罢。”说着便扭着身体耍赖般地往炕沿上一歪。
锦鱼笑着骂了她一句“懒丫头”,便让茯苓也去歇息。
自己开了斗柜,拿出一只溜金刻花镶玛瑙的长方形首饰匣子,拿了那步摇,连同珍珠箍玉禁步金臂脱一起,放好,上了锁。仍归还原处。上炕靠里拉了一条银蓝白菊吐蕊大抱枕,躺下,问道“你后来被王妈妈给捉到哪里去了”
豆绿听了顿时来了精神,一轱辘爬起来,笑道“姑娘,我们在偏殿的耳房里,各家丫头婆子都在那里歇脚喝茶扯闲篇。我可听到不少事儿呢。”
锦鱼侧过身来,一手托腮听她说。
豆绿便问“你可知道她们都管江三爷叫什么”说完自己格格笑起来,不等锦鱼猜,便道“江家玉囊。”
锦鱼大感兴趣,道“挺适合他的。玉郎,玉郎”
“不是郎君的郎是酒囊饭袋的囊”豆绿格格格傻笑个不停。
锦鱼不由暗暗运气,狠狠白了她一眼。江凌这人明明就头脑清楚,行事缜密。不说别的,单说今儿,他等着她先给自己的花儿投了棋子,才跟过去。却又怕人说什么闲言碎语,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
为什么人人都觉得他是绣花枕头真正的绣花枕头是那小公爷连命是谁救的都分不清,还张狂不知分寸,居然抓了她的手腕又问“你还听到什么了”
豆绿哼了一声,磨牙道“议论最多的,倒是小公爷跟四姑娘的落水情缘。啧啧,说得比那书上的才子佳人还传奇。好像她们一个个都亲眼在场一样姑娘,我可真是不甘心若是小公爷知道”
锦鱼举起左手,见晧腕上隐隐有一圈淡青,忙打断她“我可不想让他知道瞧瞧他做的好事”
豆绿原不知道她跟柳镇打架的事,她便简单讲了一遍。
豆绿听了,气得骂了柳镇几句,也不耍赖了,立刻下了炕,给她找出黑山羊血,用黄酒研了,给她涂上。
她便吩咐豆绿“你可不许多嘴多舌坏了我的好事”
豆绿这才应了,一个劲儿保证她的嘴巴严实得刀子都划不开,倒把锦鱼逗笑了。
两人正说笑,就听外头有人道“姑娘,夫人叫你过去”
锦鱼一愣,“哎呀”一声,翻身爬起。
她就知道今日的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可许夫人不累么算账的事就不能等明日么
最后她带了茯苓过去。毕竟中间好一段,豆绿都不在场。而且茯苓原是老太太的人,许夫人发作时,总会有几分顾忌。
此时天色已晚,茯苓便点了只气死风琉璃灯在前头引路。
两人一路到了古香堂,就见西梢间步步锦窗格透出黄晕的灯光,门口站着两个婆子,黑乎乎看不清脸。
许是周围太静了,里头的哽咽哭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婆子见她们来了,便打起了石青绣芙蓉的帘子。
及进了梢间,就见许夫人与锦心都穿着家常的衫子,坐在炕上,锦心扑在许夫人怀里,正呜呜地哭。
许夫人一看见她,不等她出声称呼,便掀起眉毛,扬手一只茶碗扑面飞来。
锦鱼吓得本能缩头往旁边一闪,那茶碗正正砸在她身后茯苓的胸口。
茯苓“哎哟”叫了一声,捂住胸口,却不敢吭声。
就听许夫人吼骂道“你可真真好本事今儿出足了风头,竟然算计到你四姐姐头上了”
锦鱼转身去查看茯苓,见她胸口湿了一片,脸色还好,稍稍放了心。
正要转身与许夫人辩理,却听得许夫人破音叫道“王妈妈,给我掌她的嘴”真真是暴风雷霆之怒。
锦鱼吓得下颌不断打颤,脚下如有千斤,动弹不得,就见王妈妈直朝她冲来,接着便听“呼”的一声,一片黑影朝她脸上袭来。
她放声尖叫,双手提着裙子,转身便往逃。
一切发生得太快。
守门的两个婆子,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快得像只兔子,向院中奔出。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王妈妈已经追了出来,嘴里嚷道“抓住她抓住她”
两个婆子这才回过神来,一左一右,拔足向前追去。
锦鱼一气跑到院门口,却见院门竟然已经下了门闩。那木门闩粗得像大象腿一般,她伸手去拨,哪里拨得动,不由暗暗叫苦,一转身,就见王妈妈为首,三个婆子像三匹老狼,气势汹汹朝她奔来。
她就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兔子,跑得再快也无处可逃。
锦鱼急得额角冒汗,却见东厢里黑乎乎一片,她一咬牙,便往那头冲,可还没跑两步,腰上一紧,已经被人从后头抱住了。
她拼命挣扎叫嚷了几声“救命”,嘴里就被塞了一块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怪怪的味道令人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她只急得拼命扭动身体,双手双足乱挥乱打,呜呜呜哭了起来,却是无济于事,下一刻已经身体悬空,胳膊与腿脚都被铁钳卡住一般。
眼看就要被抬进门口,却听外头有人喊“开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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