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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不足,白白辜负了我一番好意。自打锦心出生,我是太过骄纵你们了如今锦心眼看就要嫁人,若还是这般任性妄为,日后必会惹出不可收拾的祸事来我决心已定。洛阳庄,我也不会给锦心”

    锦鱼顿时放下手里的绵羊,几步奔回去,站在景阳侯左侧。

    景阳侯听得动静,侧了侧脸,看了她一眼。下一刻,锦鱼只觉得右手上微微一热,她低头看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竟牵住了她。

    锦鱼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怨。她轻轻挣了挣,景阳侯却攥得极紧。

    “爹爹”

    “你那你你想给谁”

    锦心与许夫人的声音交织着响起。

    就听景阳侯道“鹰山的庄子就换给锦鱼做赔嫁。至于洛阳庄,今日你毒打秦氏,令她几乎破了相。我便把洛阳庄给了她。等锦鱼出了嫁,你若还是容不下她在这府里,她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锦鱼本正心如死灰,以为今生要与洛阳庄无缘了,听得这话,顿时巨大的喜悦像朝阳冲破了晨曦,喷薄而出,照亮了整个天空。

    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忙抬头朝景阳侯看去,可眼泪却不争气,突然像断线的珍珠流个不停,泪眼婆娑,哪里看得清

    两声刺耳无比的尖叫震醒了她。

    她忙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就见锦心缠着白纱的双手乱挥,不停狂叫哭喊道“父亲偏心父亲偏心”

    许夫人却是从床上颤颤爬了起来,枯瘦的手指指着景阳侯,颤抖个不停,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仆倒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王妈妈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夫人”

    锦鱼是被景阳侯拖出古香堂的,一路上她脚步都在发飘。

    这个结果没有比这个结果再好的了。

    洛阳庄当嫁妆,她本来也是想给她娘住的。

    可她是出嫁女,自娘是景阳侯的妾,住在她的庄子里,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如今洛阳庄归了她娘所有,她娘想在那里怎么住,便在那里怎么住

    她不由又看了看一脸黑漆漆的景阳侯。

    这个爹虽然偏心,可对她们倒也不算太坏。

    回到望燕楼,景阳侯去了书房,她则回了紫竹斋,欢天喜地地给秦氏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秦氏听了倒没有喜形于色,反道“他这样做也不是因为要向着咱们。只不过是想叫许夫人与锦心吃点教训只可惜,这人的性子是说改便改的么锦心从小骄纵惯了不是我诅咒她,别看她如今欢天喜地嫁得如意,日后她还真未必比你有福气”

    这话没安慰到锦鱼,倒叫她心里猛地一震,不由自省警惕。

    从小到大,秦氏也没少娇惯她。不然她一个庶女,怎么天不怕地不怕,有胆气处处跟锦心对着干这才闯了祸,叫秦氏吃了大亏。

    好在也算因祸得福。秦氏后半辈子有了依靠。她自己也白得了偌大一笔嫁妆。

    便张罗着叫幽菊用黑豆炖了乳鸽汤给秦氏作晚饭,她也没另做,就跟着吃了点。

    一时饭毕正要回屋洗漱,却听得外头人声鼎沸。

    忙叫豆绿去打探。

    一时豆绿回来道“我的妈呀这是刮的什么风怎么一家子全来了,都求着要见侯爷呢”

    “都有谁呀可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实在好奇。

    “大爷二爷大奶奶二奶奶还有楼姨娘跟六姑娘都来了”豆绿嘴甚伶俐,一口气说道,喘了一口气,又道“我听他们在那里议论好像在说什么鹰山的庄子又说什么侯爷跟夫人十几年没红过脸”

    锦鱼默了默。

    这个家真是从上到下都站在许夫人与锦心一边。

    不过现在望燕楼的大门紧闭,这些人也只能在外头望楼兴叹。

    秦氏愤愤道“肯定是来劝和的。怕侯爷一时跟夫人置气,真把那鹰山庄子给了你。”

    锦鱼想了想,回屋取了几件东西,带着豆绿,去了望燕楼。

    第23章

    锦鱼自然不用绕到外头走大门。

    径直从月亮门处走了进去。

    望燕楼下守着的小童见了, 并没大惊小怪说什么,反奔进去问了,一时出来, 引了她进去。

    她进到书房时, 见景阳侯仍像上次那般坐在书斋的西窗前, 双手自然地搭在椅扶上。

    夕阳在天边挣扎着抹出最后一道暗沉的金红, 外面的桑树叶子早凋了一半,剩下的零零落落地憔悴地黄着。

    她行了礼,从豆绿手中接过四张手绢,摊平在乌木大条案上,又把桌上的青铜雁鱼灯移得近了些。

    景阳侯垂目看时, 一团淡黄的光晕,黑紫色的桌面,如同一副月亮照着的画框, 中间嵌了一副四拼画儿。

    四幅天青纱手绢,图案并未如寻常般居中,反各偏内角一隅, 春夏秋冬, 正拼成一幅四季竹景图。

    一眼望去, 无论图案设计还是绣功配色, 都赏心悦目, 令人惊艳。

    他不由拿起那幅秋竹, 仔细看了看, 就见每一根竹子,叶子, 都用深浅不同的绿丝线与黄丝线绣出来,萧萧秋意盎然绢上, 全无寻常绣品的呆滞,构图竟是不输名家手笔,不由讶然问道“你哪里找的花样子”

    锦鱼歪了歪小脑袋,黑瀑般的发丝往左边垂下,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点到了自己的鼻尖上,嘴角高高翘起。

    景阳侯见状,心头大震,又多看几眼,不觉胸中酸涩惊喜齐齐涌上,一时难以描绘。

    认亲之时,锦鱼送的绣帕,他只看绣功,以为是从哪副古画上描下来的花样子,倒没放在心上。

    今日见这一共四幅,又相配得如此精妙,这才起意相问。没想到竟是锦鱼自己画的。

    府里的孩子们,无论男女,他全都从小延请了名师,用心栽培。

    几个女孩子中,也就锦心在各方面要略出色些。

    他也因此多偏爱锦心几分。

    可别的不论,单论绣品,锦心的与锦鱼的一比,却好比是鱼目对珍珠,烛火照月明,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锦鱼回府后,他为着顾忌许夫人与锦心,除了上回,也没主动亲近过,仍觉得有些陌生。

    可他抬眼仔细凝视,这孩子确实是他的女儿没错。

    她皮肤如玉色晶莹,两颊红扑扑的,饱满的粉唇弯弯翘起,尖尖的下颌,整个人清澈干净得好像秋天的长空,又明媚如朝霞,像极年轻时的秦氏。

    眉毛浓密漆黑如鸦羽,一双眸子亮如晨星,眉眼间却又有几分磊落的大气,像他。

    单论模样竟也是几个女儿中最美丽的一个,性子也开朗活泼。

    他不觉心里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