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让这些人把银子全吐出来,替太子填窟窿。
若是袁谨不肯,那么太子从今往后,还如何信任袁家
若是袁谨肯替太子退赔,这口锅自然就顺势扣在袁家头上。
太子虽欠了袁家一大份人情,但太子自己也保住了。
袁家将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袁家也并不冤枉。
这么多年,他们以太子的名义,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
之前看来千难万险的大事,江凌三言两语,便有了解决办法。
甚至不需要动用王钟两家分毫银两。
她心中佩服至极,深深看向江凌。
江凌进门后早已脱下了披风,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裘皮镶边的靛蓝海贝纹蜀锦袍,衬得一张脸如玉如琢。
再细看,他身上这件锦袍,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袖子十分宽大,沉沉地坠着,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乾坤。
要说现在百官最怕的是什么,那便是江凌的衣袖。
谁也不知道,那里藏着谁的罪证。
这时,果然就见江凌抬了抬手,将手慢慢伸进了袖中。
那袁谨见状顿时浑身瑟瑟发抖,身形把烛光都摇凌乱不堪。
却见江凌在袖中摸了摸,半天摸出一张折子来,打开看了看,起身,递给了太子身边的向公公。
向公公接过,又躬身双手递给了太子。
太子打开一看,便开始浑身肥肉不停地发抖,不过片刻,就怒吼一声,将那折子猛地朝袁谨脸上一摔。
那袁谨吃痛,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太子怒道“好啊,原来这九十万两,你们袁家倒拿走六十万两”
袁谨磕头不止,道“殿下息怒啊。不是我们袁家,是是福建路知府”
王青云心情激动,实在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折子,却见是福建路步军统帅所写的密折,报告有人挪用海防银九十万两,建造了两艘巨型商船,一艘可容500人,每艘连货物价值约十五万两白银。于某年某月出海,又于某年某月沉没。其余六十万两银子,被福建路知府和袁家等参与其事者瓜分。
王青云暗暗叹息。
她让钟微去跟锦鱼提及这事,算算不足十日。
江凌居然就通过兵部将这事查了个清楚。
还让人写了一份密折作为证据,难怪他刚才来时,一脸胸有成竹。
现在看来,她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便是与锦鱼结成了姐妹。
能得江凌为她所用,何事不成
太子已经气得跳了起来,上前怒吼着,猛踢袁谨数脚。袁谨在地上翻滚,却不敢惨叫。
江凌给向公公使了个眼色,轻描淡写道“若是他被打死了,这注银子可就没了下落。”
向公公忙抹了抹额角的汗水,上前劝阻。
可袁谨已经被踢得满脸的血。
江凌抬了抬手“你把脸上的血抹干净了。瞧着怪吓人的。”
袁谨此时哪里还敢对江凌有半分轻蔑不敬之心,听到这话,不敢不依,抬起袖子,使劲抹脸,却是把淡红的血迹抹得东一道一西一道,像块染坏的布。他连滚带爬地跪在江凌足前“江相仁厚,求求您救我,救我袁家满门。”
大概是之前宋修的事,让袁谨心怀侥幸。
江凌淡淡笑道“本相对皇上忠心耿耿,这样天大的事,自然要禀报皇上的。只是这银子真是殿下挪用的还是你们袁家与福建路知府挪用的这事倒还可以再查上一查。”
江凌没说让袁谨顶下这个罪名。
但是太子闻此,早急不可待,上前又踢了袁谨两脚,道“这事与本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你们这些阴险小人所为。江相,你办了他们,抄家补赔孤不信一个福建路知府再加一个袁家,还补不回这九十万两银子”
所谓时穷节乃现。
王青云在旁边听到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觉得心中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袁家虽是贪了不少,可是袁相及袁家也确实对太子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太子怎么能这样凉薄无情她原以为,太子对袁家,多少有几分情分的。
刚才浮起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定。
这大好的江山,这天下的百姓,不能交给诚亲王那样能干却狠毒的人。
也不能交给太子这样庸碌无耻又凉薄的人。
她心意既决,目光深沉,投向江凌,似在询问。
江凌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两人眼神一对,江凌却微微闭了闭眸子,似乎在劝她放心。
她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有江凌在,此事必成。
“袁谨,这事十万火急。我给你们袁家十天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补上这笔银子的亏空。皇上病重,马上又要过年,我也不想皇上忧心。等你们补好亏空,我算你们一个自首,再替你们向皇上求情。”江凌这时才道。
王青云心情激荡,眼中发热。
果然不愧是江凌。
如此,既救了太子,也救了皇上。
若是不然,这事一旦叫皇上知晓,盛怒之下,这个年,还真未必能安安稳稳地过去。
这样仁厚的心思,这样绝妙的手腕。
皇上真是选对了人。她也选对了人。
袁谨闻言早忘了自己刚来时的模样,冲着江凌感恩不尽,磕头如捣蒜。
江凌便让他去了。
等袁谨走了,太子才惊魂未定道“可可还有那那御史,他们可不会等孤十日”
江凌淡淡一笑,道“我自会跟他好好谈谈。刚好,他在宋修的举报名单之上。”
太子先是一愣,随即纵声大笑。
王青云也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爹与王青山。
王尚书忙道“江相天纵奇才,救了太子殿下,也是我们王家的大恩人。”
王青山亦道“枢府当年日赞襄,隐然一柱在明堂。如今有江相在朝,万事安矣。”
江凌拱了拱手,道“王大人过誉了。其实这事,还没算了结”
太子此时早心悦诚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心,忙问为何。
江凌道“虽然挪用海防银子的事,是袁家与福建路知府所为,可诚亲王岂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最迟年后,他必然用此事再大做文章,到时候怕难善了。”
江凌顿了顿,面露忧色,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还是要早作准备。”
太子忙急道“准备,当然要准备。以你之见该如何准备”
江凌看他一眼,凝神想了想,道“诚亲王筹谋多年,一心想扳倒殿下。想的不过是殿下倒下,皇上便会立他为储。也只有皇上让他断了此念,他才会真的死心。只要他死了心,必然反过来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