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19岁这个年纪,沈晗黛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亲昵的叫乖女。
而叫她的人还是她打从心底便尊重的孟先生。
沈晗黛眼含懵懂的望着孟行之,胸口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似酸似涩却又不尽是。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难以分辨,只觉得胸腔中的情绪翻涌的厉害。
孟行之见她只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故意问“怎么了”
沈晗黛脸颊情不自禁泛出绯色,“没人这么叫过我。”
“钟意我这么叫你吗”孟行之绅士的问,“如果不钟意”
“钟意”沈晗黛反握住孟行之还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我钟意unce这么叫我”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太迫切了些,全然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又迅速的松开了孟行之的手,感觉到他已经不再紧抓自己,从他掌心里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细腻的触感在男人手中滑走,孟行之顿了一下,很快复原,眼神重新看向女孩时,她抿着嘴唇冲着他浅浅的微笑“unce钟意我就钟意。”
孟行之闻言,眸色不自觉变得愈深。
她的确很乖,规矩礼仪教养都极好,哪怕今天被那群纨绔欺负,她也没有向孟行之抱怨过一句。
太懂事的乖女,若是生活在孟行之看不到的地界,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孟行之觉得自己对何嘉泽和曾廷的手段,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些。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沈晗黛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没有跟我动手。”
孟行之虽然看了监控,但还是亲自过问才放心,又想到她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之前医生看过以后就一直在喝中药。
“现在在喝的中药感觉怎么样”
“很好,每次喝完嗓子都凉凉的很舒服。”沈晗黛说到这里偷看孟行之一眼,被孟行之目光捕捉到后又收回去。
“没了”
“有点苦。”沈晗黛回忆起那股味道还是觉得难以下咽,“也不知道要喝多久”
苦涩的味道遥遥无期,对女孩的身体再有益,过程也会让她觉得难熬。
孟行之吩咐孟坤,“阿坤,去基记。”
孟坤点头,掉头开往孟行之所说的方向。
孟先生行事不必人置喙,沈晗黛安静的陪同。
开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来到了孟先生口中的基记,是一家饼店。
车窗一开,裹满了杏仁的香甜味道便飘了进来。
孟行之下车,沈晗黛殷勤的来到轮椅后方,“我推unce”
孟行之侧头看她,“推的动”
沈晗黛边推边说“只是推又不是举起来,我能推动”
孟坤眼神询问孟行之。
孟行之心情似乎不错,“阿坤,你先回车上。”
“是。”
饼店门口排着长龙,等着买杏仁饼的客人络绎不绝。
靓丽的年轻女孩与坐在轮椅上的混血男人乍一出现在队伍中,难免惹来路人的侧目跟好奇。
沈晗黛感受到这些目光,她在他后方弯腰,把头偏过去跟他讲“unce,我一个人排队吧。”
孟行之目无波澜,面对这些偷偷打量他的视线,十分从容的反问她“你在意”
“我不在意啊,我是在意unce”沈晗黛连忙解释,“我不喜欢他们一直看你。”
孟先生只是暂时不良于行要坐轮椅,又不是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不管这些加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是友善还是恶意的,都让沈晗黛觉得不舒服。
孟行之闻言唇畔有了丝上翘弧度,继而再问“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站立,你难道还能让别人一辈子都不看我”
孟先生在这些事上显然成熟的多,反观沈晗黛自己,像个被人窥视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在闹别扭。
“unce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沈晗黛缓了缓,才重新开口“到时候我就更阻止不了别人看unce了,谁让unce是全澳最养眼的ntean,过路的女仔都想同unce交换手机号。”
女孩一口温柔嗓音,语气又娇俏的很,吐出的字音像是羽毛在轻搔男人的耳,悦耳之余让人还觉得有些心痒难耐。
孟行之笑了声,明知故问道“这么会讲漂亮话,怎么不见有人来同我要手机号”
“那是因为有我在啊。”沈晗黛偏着头对他眨眼笑,“我在帮unce挡桃花嘛。”
他们两人在人群里,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是鹤立鸡群,太般配也太养眼,就算有路过的男仔女仔为其倾心的,也要先看一看他们各自身边的人,在心中掂量一番后,又默默打消念头退场。
沈晗黛说自己在帮孟行之挡桃花,但要真正论起来,他们两人,互挡桃花罢了。
孟行之心知肚明,却还要故意顺着她说“那多谢沈小姐替我挡桃花了。”
沈晗黛嘴角的微笑一滞,明明之前还叫她乖女,怎么现在又变回沈小姐了。
男人见她神态变化,淡笑不语。
队伍终于排到他们,近距离闻着新鲜出炉的杏仁饼香气,让在吃食上一向被严格约束的沈晗黛也有点馋了。
老板利落的装好饼,冲着孟行之笑道“第一次见你带人来买”
孟行之也笑回“想让她试试。”
沈晗黛从来见孟行之,都是穿着昂贵的高定游走在高端场所,让人只能抬头仰望,难以与他直视。
但孟先生此刻,却在澳区一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杏仁饼店面前,与穿着朴素的老板毫无芥蒂的交谈。
这样的一幕,让高不可攀的孟先生身上沾染了一丝人间烟火气,好似神祗入凡尘,让沈晗黛恍惚觉得自己与孟先生之间,离的似乎不那么遥远。
孟行之同老板交谈完,对沈
晗黛说“喝完中药,吃这个。”
所以他和她一起排了这么长的队伍,是为了给她买这份杏仁饼,就因为她抱怨了一句喝中药苦。
沈晗黛目不转睛的望着孟行之,“unce,我可以吃几块杏仁饼”
“你想吃几块就吃几块。”
“真的吗”沈晗黛像个小孩一样的追问男人,“真的吃多少都可以吗”
她大多时候都乖顺懂事,极少会这么迫切的问孟行之同样的问题。
他敏锐的察觉到她在这件小事上的执着,“为什么要这么问”
沈晗黛抱紧怀里的杏仁饼,“家里的人小时候不准我吃很多东西,他们觉得当淑女要漂亮,要忌口。”
她话没讲的很细致,但孟行之却听懂了她没讲完的言下之意。
女孩住进孟公馆这些日子来,日常举止、行为修养堪称模板典范挑不出丝毫刺,她才十九岁,已经出落成了一名极有教养的淑女。
和她同龄的女孩子,这个年纪恐怕最是不爱拘束,贪吃嗜甜,而她却极少沾甜,吃饭也只多吃六分饱,从不贪嘴。
妙龄少女的天性被抑制,只为了当家里人眼里漂亮的淑女。
孟行之接过她怀里的杏仁饼,拆开包装,将杏仁饼喂到她唇边,“在我身边,没人能约束你。”
沈晗黛听的眼生热意,感动和愧疚矛盾的在她脑海里天人交战,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孟行之。
她弯下腰,小口的咬下一块杏仁饼,杏仁的香气和甜丝丝的饼干盈满她的唇齿。
“好吃吗”
沈晗黛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很好吃,特别好吃”
澳区街头,俊男靓女喂食的这一幕,养眼又温馨。
孟坤靠在车上等候,正在远远的观察孟行之和沈晗黛,眼前一道黑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看清来人,“二公子”
孟愈成穿着警服,将手里的罚单撕下来递给孟坤,“执勤期间,不要这么叫我。”
孟坤接过罚单一看,上面清楚写着违规停车,罚款三百葡币。
他看一眼孟愈成,“阿sir,司法警察也管治安交通吗”
孟愈成面不改色,“帮治安的同事来转交罚单,你有什么异议”
“这罚单非开不可吗”
“你在这里停了快半小时了。”
孟坤面无表情,“看来阿sir想开我们先生的罚单很久了。”
孟愈成冷哼一声,“赶快把车开走,这里不能停车。”
“先生马上就回来了。”
孟愈成顺着孟坤的视线看过去,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妹仔推着孟行之的轮椅往他们这边来。
孟行之身边头一回出现女人,孟愈成多看了几眼,见那妹仔笑容明媚,同孟行之有说有笑。
孟愈成收回目光,“这么高调的带人上街,就不怕老爷子知道了”
“二公子想说什
么”
老爷子今年从京城回来,给你家先生带了一桩婚事。”孟愈成理了理警帽,“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孟家的事。”
孟愈成是孟家这一辈当中唯一能和孟行之比肩的翘楚,如今从政不过六年,二十七岁的年纪已经晋升到普通人一辈子都极难达到的高度,能力与野心有目共睹。
而他又是孟家正统出身,极其看重孟家的清誉与地位,虽然如今他不是孟家话事人,但他也不会对阻碍孟家利益的人事袖手旁观。
见沈晗黛推着孟行之过来,孟愈成在沈晗黛面上冷扫了眼,没说什么,对着孟行之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哥便走了。
孟愈成的眼睛生的很凌厉,沈晗黛被他那一眼看的心中一跳。
孟行之对她说“是我二弟,孟愈成。”
沈晗黛点点头,孟愈成上了街对面的警车,治安警察成群结队的巡逻,维持着车辆和人流的秩序。
“怎么这么多人和车”她问。
“快过年了。”
沈晗黛闻言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街头巷尾,充满年味的装饰品已经提前挂上,待在澳区的这段时间让沈晗黛舒心的有些忘我,连外界时间的变化都没有注意到。
她低头看向孟行之的侧脸,过年就意味着她留在澳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留在孟先生身边的日子也要进入倒计时了。
“回去了。”
沈晗黛抽回了思绪,“嗯。”
回到孟公馆已是黄昏,沈晗黛带着金丝雀去找钟伯拿了新的鸟笼,孟行之回书房,处理一些未了结的公事。
孟坤守在一旁,将今天孟愈成说的话转述给孟行之。
孟行之听完后,神色淡淡,“他的消息倒是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灵通。”
“二房那边一向和老爷子走的近。”孟坤问“先生,要我去找查一查是京城哪家的小姐吗”
孟行之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戒指,“没那个必要。”
工作日,沈晗黛播完音后,遇上同组的女同事过生日。整个组的人打算一起为她庆生,沈晗黛给孟行之和接她的司机发了信息,提前说了自己今天要晚归。
他们到餐厅八点半,菜刚上桌还没到九点,沈晗黛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来电人,是孟先生。
她离桌,到偏僻的角落接听,“unce,怎么了”
“给同事庆完生了”
“才到餐厅呢,都还没开始。”
“那你打算几点回”
过生的女同事和沈晗黛平时关系不错,人家今天过生日,对方不说散场,她怎么好意思提前走。
“不知道,可能还要一会儿。unce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男人在电话对面沉默了几秒钟,“没有,注意安全。”
“好。”
叮嘱完他们便挂了电话,沈晗黛重新回到位置上,女同事们一脸八卦的看着她。
“晗黛,是
不是男朋友查岗啊”
沈晗黛摇头,“不是。”
“真不是吗这九点钟都没有,家里人要是关心也不可能这么早打电话吧。”
沈晗黛叹了口气,“真的不是,我还希望他是我男朋友,不过他根本就不钟意我。”
沈晗黛不敢贪心,她只想要孟行之的一点偏爱和怜惜,但心里却也会忍不住想,不论是谁做孟先生的女朋友,应该都会让她很羡慕。
“不是吧”男同事们第一个不信,“晗黛你长的靓到爆镜,怎么可能有男仔不钟意你啊”
“对啊,你每次来上班,我们棚子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装过路的人来偷偷打望你,我不信有男人不钟意你”
沈晗黛年纪小,虽然长的是媚意横生的那一款,但眉眼还是青涩的女孩样。
她这幅模样多少有点男女通吃的意思,女同事把她当妹妹看,每天和一个漂亮妹妹共事,大家都喜欢她的很,所以乍一听见有男人不钟意她,他们的反应都激烈的不行。
“可是他就是不钟意我啊。”沈晗黛有些无奈,“他眼光很高的。”
孟先生眼光挑剔,沈晗黛黔驴技穷,她被人称赞的出众美貌对孟先生丝毫不具备吸引力。
而且她已经说服自己只做孟先生的侄女了,不敢再轻易动像之前一样的歪心思。
虽然目前她和孟先生相处的“叔慈侄孝”的模式很是温馨舒心,但是在寒假过完之前,能不能顺利拿到她想要的节目,沈晗黛其实没有多大把握。
她不敢轻易主动提,因为这件事只牵涉到她自己一个人的利益,她是蓄谋接近孟先生。如果她自以为是的错估了自己在孟先生心中的分量,提了自己的要求,孟先生那样的人物又怎会看不穿她做的这一切
她怕被他看穿,更怕因为这件事让她和孟先生好不容易才变平和的关系,又回到冰点。
她怕,可她又不得不为了自己的私利去做。
沈晗黛端起红酒轻抿了一口,她的内心极其矛盾。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起一看,又是孟先生的来电。
“是不是不钟意你的那个人”同事立刻问。
沈晗黛点了点头,正要起身走远去接,被同事叫住“晗黛别接”
沈晗黛迷惑“为什么”
“谁会给不钟意的人这么频繁的打电话,他就算不钟意你,肯定也是在意你的不接他电话,他肯定着急,说不定现在就来找你”
“不行,不接他电话不礼貌。”
沈晗黛没听同事的,而且她清楚的知道孟先生只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她。上次她和许韩吃饭晚归,孟先生都担心的在她房间里等她回来,孟先生对她是有长辈对晚辈的照拂之情的。
“unce”沈晗黛走到角落里接起电话,她不想让他担心,“你放心,我吃完饭就会回去了。”
“嗯。”男人听见她的话,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今天太临时我也没提前准备,刚才让人备了份生日礼物给你同事,现在应该快到了,你记得跟她说一声。”
男人话音刚落,沈晗黛就听见他们那桌的同事惊呼,“好漂亮的手表”
女同事一手抱着那块表一边冲沈晗黛招手,“晗黛,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怎么也不说别打电话了,快过来”
沈晗黛冲对方笑了笑,握紧手机继续和孟行之说“unce为什么要帮我送同事生日礼物”
孟行之却反问她“这都看不明白吗”
沈晗黛当然看的明白,可她想从孟行之口里确认。
下一秒,男人如她所愿的答“因为希望他们对你好一点。”
“晗黛,快过来”
男人听见同事催促她的声音,“好了,去吧。”
通话结束,沈晗黛重新坐回位置上,看见女同事兴高采烈的戴上那块女士手表。
她认识这个款,牌子是卡地亚,价格两万出头,不低端却也没有高端的让人遥不可及。
这个价格正好是现在在澳区电视台当主播领薪水的沈晗黛,能够负担的起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不会让收礼物的女同事感觉到负担,还能让她感受到沈晗黛挑礼物时的看重和用心。
孟先生说是临时准备,可就在这么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他却已经为她将这份职场上的人情世故做到了最佳最好。
女同事拿起酒杯敬沈晗黛,“谢谢你晗黛,这份生日礼物我真的很喜欢,让你破费了”
沈晗黛端起酒杯回敬,“hay
ithday你喜欢就好”
一场生日聚会聚到将近凌晨才散,主人公尽兴而回,陪的人自然也跟着开心。
司机将沈晗黛接回孟公馆,那块卡地亚女士表送到了女同事的心坎上,她今晚拉着沈晗黛喝了不少酒。
为她开心,沈晗黛推脱不掉,几乎每杯都喝下了,回孟公馆的一路上她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司机开口想送沈晗黛回别墅,被她婉拒了,太晚了对方也还要赶回家,没必要再麻烦对方,而且沈晗黛也不至于到路都走不稳的地步。
进到别墅的电梯内要按楼层,沈晗黛借着灯光努力分辨了一会儿楼层键,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夜盲症还是喝多酒,让她看东西模糊的很,最后凭着平时的感觉按了楼层。
几秒钟后抵达楼层,她走出电梯,习惯性的沿着地毯一直往前走向她的卧室,一路都还没察觉到不对,直到来到门口,发现眼前的门似乎和她的有些不一样。
她的是单开门,这间是双开门。
她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扶着门把的手却下意识的往下拉,将门打开了。
这间卧室内只点了一盏落地灯,昏暗的橘黄颜色在沈晗黛的视野里根本起不了多大的照明作用。
她只能模糊的看到落地窗前的景象,半开的窗户,帘子在夜风中翻飞,月色与橘黄灯影勾勒出一道身形轮廓。
朦胧的,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让沈晗黛想要上前探究。
女孩踩在羊毛地毯上的步子却轻飘飘的,眼看就要触碰看清那道轮廓,脚下却突然一软,整个身体往地上摔去。
“又喝醉了”
清冽香气抱了沈晗黛满怀,腿软绵绵的倒在地毯上,上身却被男人及时揽起。
沈晗黛抓着男人的双臂慢吞吞的仰起头,还是不怎么能看清男人的脸,但却听出了他的声音,闻出了他的味道。
“是unce”
孟行之想将女孩往上拉,女孩却拽着他胳膊不肯动。
“是。”孟行之应她一声,抬眸扫视她醉的嫣红的双颊,“夜半三更,喝成这样,还来闯我的房。”
男人语调放的缓,像是刻意在勾着女孩玩“想做什么”
换作平时清醒,露出这样的窘态沈晗黛早就逃之夭夭,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混沌的,耳边是孟行之的声音,呼吸里是孟行之的味道。
她好像受了孟行之的蛊惑,那些埋在心底的不甘和委屈都跑出来,“我是不是一点都不靓”
孟行之眉骨微动,“谁说的”
“unce”沈晗黛语气低落,“我在unce眼里一点都不靓”
孟行之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了这番推论,有些好笑的俯身,一手扶着轮椅扶手,一手高捧起女孩脸颊,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
“你看清了吗,就敢说这种话”
沈晗黛该是看不清的,可是孟行之这双眼眸色浅,琥珀绿,色泽纯粹,哪怕只是微黄的落地灯影照进他眼里,都能将他这双含情目照的极亮极清透。
沈晗黛朦胧的看清孟行之眼中的自己,双颊绯红,唇上的口红被吃干净露出原本红艳的色,眼是勾人上挑的狐狸目,里面水汽蒙蒙,怯生生的艳。
是幅绝佳的美人醉酒面,可女孩却看不懂这样的自己。
沈晗黛睫毛轻颤,有些委屈的问“那是靓还是不靓”
孟行之似是被女孩这幅醉态取悦到,轻笑着将薄唇贴在女孩耳畔,低声答复她“全港最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