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跟谁一起,都会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很好。”
“那他还真是抬举本宫了。”
“说实话,贱妾还未入刘府时就很羡慕娘娘您。样貌姣好,富有才情,而且家世清白。哪里像我,出生在债台高筑的落魄户,爹爹尸位素餐,现在又被革了职,彻底没了振兴门庭的力气。我是个庶女,不但是个蒲柳之姿,还材薄质衰。被送回宣州老家养病,险些就回不了京城了。所以当我回京后,第一眼见到您时,便是忍不住处处去比较。可是我发现几乎没有一件事情能比得过你”
第123章
我了然道, “所以呢所以当你听说我不是木府木大人的真千金,不是当今状元郎、驸马爷的亲堂妹,而是个来路不明的孤女, 是不是很不齿我, 并且在心底暗爽了一把”
“是,我是暗爽不已, 尤其是听说你被太后的懿旨休逐出刘府并且发配去军营充妓,简直是神来之笔,天助我也。让我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你从清慰表哥的榻上挤走。想想你之前无时无刻艳若桃李, 冷若冰霜的样子, 我就觉得你不配。你这样不堪不明的身世, 凭什么瞧不起我我就算家道中落,可再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可我实在是没想到啊你竟这般命硬, 不但没有穷途末路,反倒否极泰来”胡云瑢叹了口气,接着在眼红与失衡中寻找欣慰, “但还好, 不管你是富贵荣华或是落魄不偶, 至少经过这一遭, 你与刘家,与清慰表哥都再无瓜葛了。”
墨斋的主人本想出门迎客, 还好玉棠及时打点, 将他屏退。见人退去了后院,我才淡淡道, “本宫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你, 踩着别人的不幸和厄运去织造自己的锦绣美梦, 并且幸灾乐祸, 同样也不见得是个纯良之辈。还有,之前在刘清慰大人行军的路上,你有没有施过伎俩与他苟合你心中有数。”
险些被褫华衮,示人本相的胡云瑢因心虚而屏气慑息,因为曾经确有下药之事。见她面色难堪,我便平和道,“唯一让本宫感念的,便是你对刘大人的一片痴心。你眼红本宫也正常,毕竟人无完人。这京城那么多贵女,有多少人不是一边不齿我又一边艳羡我的有点心机和伎俩是好的,只望日后胡姨娘能改邪归正,为了刘大人家宅安宁,凡事多多向善,将手腕用到光明正处去。”
于是,胡云瑢再无话说。只想静静地恭候我将乐谱凭记忆录入纸上。既然并不是耕云弄月需要这个谱子,我也就随意应付了几句,不想花费太长时间。毕竟,跟碧海楼的瀛洲牡丹玉虾比起来,胡云瑢对我来说,简直是个无关紧要之辈。
迈出书斋时,我复又问道,“对了,你方才说是耕云出嫁她要嫁去什么人家还有,弄月不是也要出阁了吗”
胡云瑢本就孱弱,一阵风吹,没多走两步,便止不住咳嗽了起来。还愈发剧烈,面颈憋得通红。缓了一会儿,呼吸顺了点,才辛苦答道,“这次耕云要嫁的便是通政处梅家。人家原先确实是相中了弄月,只不过世事总有变数。”
“可是弄月不肯”我默默退后一步,悄然以干净的手绢捂住口鼻。想起方才刘清慰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上还提着几副中药。难道是她的病又反反复复了难怪之前花囍也说,胡云瑢的身子从冬天复发之后,就总不见好。
胡云瑢心底一阵酸儿,但还是点头道,“难怪弄月与耕云都更喜欢娘娘您些。与她们阔别那么久,竟还能一下就猜到其中原由。弄月平时看着温驯听话,但骨子里却倔强。毕竟年轻呐,刘府内宅又安宁,不似别的官宦富户家,妻妾成群,勾心斗角,她没吃过庶女这层身份的苦,更不知柴米油盐贵,便不珍惜梅家的优渥。一心想找个与自己情孚意合的郎君。当时若有娘娘帮忙劝说几句,她兴许能想明白些。”话末,眼睑一抬,别有深意。
这胡云瑢怎么回事,以前分明是个会藏事儿的人,今朝竟处处口无遮拦。我没再接话,只从墨斋返回沧浪长桥。翁斐本与刘清慰有话在说,但见我归来,便及时止住,不再多说什么。而刘清慰也不好多留,带着胡云瑢便依礼告辞了。
到碧海楼时,由女掌柜茅大娘子亲迎,领着我们去了楼上视野极好的观景窗傍用膳。只是,店里的小二身上有急事,做不了主,顾不上掌柜的正在热情地给贵人奉茶,凑上来请示说,“掌柜的,户部谢家的谢小姐与襄阳王府的霍小姐她们来了,点名要去后院儿的雅间幽兰谷吃茶。但幽兰谷今晚不是预定给了晟王爷嘛。您看,现在时间尚早,那些贵家千金咱也不好得罪,不若先放出雅间给她们”
茅大娘子斟酌了会儿才决定道, “行吧。这谢家小姐本就是晟王爷的表妹,沾亲带故的。何况她们来吃点茶食唠唠嗑,不出黄昏大概就散了。你切记,等她们走了之后,务必将幽兰谷收拾干净,再点些上好的沉香。把王爷给伺候好。”
小二收到指示,忙不迭退下了。茅大娘子一番招待后,也不多打扰,推荐好菜品后就下楼了。她走后,我才笑说,“想来这茅大娘子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不然也不敢在你面前给晟王更优厚的款待了。不但要拿出上品沉香伺候,还早早地预留雅间。”
翁斐淡然一笑,并不在意这些,神色逍遥,摇了摇折扇。还是随行的小康子解释道,“这碧海楼原来的老掌柜啊八十好几了,听说去年冬天驾鹤西归了。而皇上这一年也不常出宫,就算来碧海楼,也是跟徐柘、秦锵两位大人来。低调得很呢。这位新上任的茅大娘子啊虽然眼熟了咱们主子,可暂且也没法联想不到一国之君的身份上去啊。”
在碧海楼享用完膳后,翁斐与我在集市上步行消食。随后又去鹤唳坊听了小半天的戏。直到落日熔金后,月白风清时,才打算回宫。只是,这回宫的路,小康子临时却让车夫改了道。
正巧经过三巷交叉的路口时,翁斐掀起左边车帘,质问道,“怎么不走近路,反而舍近求远”
“回禀皇上,咱们回去的路原要经过碧海楼,可是这碧海楼方才着火了,此刻正黑烟滚滚,乱着呢。”小康子焦灼望了眼身后滚动的浓烟,如实道。
“小康子,停车。”说罢,翁斐回头看,火势果然凶猛。年轻的国君守土有责,不禁忧患,“千万止住火,可别殃及了周遭的百姓和铺子。”
我亦好奇焦炙着,掀起从右边儿车帘。可来不及往后瞧,先撞入眼帘的,却是巷角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一伙中原商人打扮的异域男人强掳住刚想跳出马车逃跑的年轻女人,极其粗暴地将她重新塞进黑不见底的车厢内。那手脚被捆着死结绳、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