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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的童话故事后,“爱”竟然便可以坦然地说出口了,夏归楚一时有些愣神,为这语言导致的变化感到心惊。

    没有什么王子和公主,但他的确曾划一条小船,带曹南宗逃离圣坛。确切地说,那都不算逃离,只是短暂的出走。息珞神塔也是真实存在,他们一起爬塔,伸手可摘月亮,仿佛世间只有这一件事重要,也是事实。

    天上的月亮虽没碰着,但夏归楚抱住了他的月亮,在他的分化期猝然来到时。

    是曹南宗帮他安然度过分化期最汹涌的阶段,免于死亡的危险。

    “后来,”不用卢卡斯催促,夏归楚望着窗外滚滚河水,自行说了下去,“公主还是回到了森严的宫殿,为恶毒的皇后打工。王子毕竟是王子,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受苦

    “所以他韬光隐晦,潜入宫殿伺机带走公主,可公主身边早就有七个小矮人侍卫,王子加入其中,不过是变成第八个小矮人,那个宫殿,那个世界,可真是见了鬼了哈哈哈”

    夏归楚笑得说不下去,靠在雅座沙发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卢卡斯这个故事是不是很好笑。

    卢卡斯张着嘴愣了半晌,叹息一声,又把最初的问题抛回给他“那王子还喜欢公主吗”

    “喜欢吧,”夏归楚这回没有回避,像推理某种真相一般,慎重地说出结论,“但是喜欢没什么用。你没发现吗他既没有救出公主,还失去了自己,何况公主从没说过喜欢他,他就是个彻头彻尾一厢情愿的失败者。不用问结局,这个故事没有公主王子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hay endg。”

    卢卡斯罕见地皱了皱眉,说“夏,你那是结果论,从过程上来说,王子未必是失败和不快乐的。”

    “过程啊”夏归楚眯起双眸,头枕上自己交叠在颈后的双臂,仿佛躺在那遥远的小船上,随波荡漾。

    如果那天曹南宗踏上他的小船,两个人乘船就那么一直顺流而下,飘向渺渺远方,飘向茫茫大海,化作一张定格的照片,停留在那一刻。

    会很幸福吧

    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喜欢摄影,想要留住的东西太多。

    变形的童话自然不是全部的真实,但卢卡斯没有追问更多,他转了话题,说起自己之后的打算。

    曼城之旅已到尾声,卢卡斯的下一站锁定戈兰古城,夏归楚听了打了个寒战“干嘛啊你去我老家,我怀疑你心怀不轨。”

    卢卡斯不以为意,蓝眼睛闪闪发亮“你不觉得听过某地的故事,再去当地游玩,会更有意思,更有感觉吗”

    夏归楚被说得心里一动,嘴上敷衍道“你就好咯,无业一身轻,想去哪去哪。”

    “那还不是你自己选的,旅拍多好玩,回国干什么”卢卡斯笑道,“虽然曼城的确很有魅力。”

    夏归楚嘴角勾起自嘲的笑“人有时候就是挺犯贱的,自由惯了想安稳,安稳了又嫌无聊。”

    就像他环球旅拍,原本打定主意远离曹南宗,既然决定彼此放过,那么他们各自自由,就是最好的结局。

    在外面漂泊久了,偶然看到暮云集团的最新动向,镜头里长发aha落落大方,不像从前以曹总身份面对媒体时那么紧绷,谈起进军北美,布局身心灵领域的规划,曹南宗还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或许是那张笑脸太有蛊惑性,手指自作主张地买了回国的机票,回过神来,夏归楚已经坐上飞机,自己都觉得诧异。

    扪心自问,夏归楚的理智真的没考虑过复合的可能,可为什么应邀给曹南宗拍照,又顺水推舟和他维持不清不楚的关系

    夏归楚也摸不清自己想干嘛,当初那个抄袭的新人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他都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跟看乐子似的看那人发癫,冷静地把首尾处理干净。

    可面对曹南宗,他轻易就昏了头,引以为豪的理智和逻辑,全都失灵。

    这顿火锅吃到太阳西坠,两人一身火锅味走出店,被室外河岸清风一吹,都觉得爽快怡人。分别时,卢卡斯忽然又提起那个童话“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王子闯进公主那个世界,很勇敢。”

    “勇敢屁啊,你那是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夏归楚嗤笑一声,听故事的人还在故事里,当事人却已经不在故事里,“王子他啊,最终还是跑路了。”

    卢卡斯识趣地不再提那个童话故事,话题重新回到这次夏归楚和喃喃的合作,金发男人高度赞扬了那两组图,说他风格又有突破,更期待个展了。

    类似的话,夏归楚前几日也听策展的老张说过。老张认为既然个展时间延后,夏归楚自己又总觉得旧作不够满意,那不如趁此机会,拍一套新作。

    “夏老师,不瞒您说,您给那个网红拍的图我也看了,”老张建议时脸色还有点红,“实在是太好了那位素质那么高,和您配合还默契,又给您带来新灵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模特。”

    言外之意,无非是希望他找喃喃继续合作,顺顺利利把个展办完。

    旁人都能看出他这次拍的照片与以往不同,夏归楚自己的体会只会更深。

    这次筹备个展之所以遇到瓶颈,是因为他渐渐厌倦以往的工作方式。

    夏归楚不喜欢被定义为商业或者艺术,人像摄影抑或风光摄影,只要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他都乐于尝试。所以一旦工作模式、外界评价成为一种固定的条规,夏归楚便会浑身不自在。

    入行十年,名声鹊起的同时,也带来许多束缚。

    是曹南宗帮助他,打破了那些桎梏。

    明明那个人自己一身的枷锁,夏归楚却偏偏能从他身上获得打破什么的勇气。被他那双月牙般的眼睛看着,会产生被爱,被接纳,被托起,再肆意妄为也没有后顾之忧的错觉。

    当年王子带公主逃跑的勇气,恐怕也是来自那双看向自己的眼睛的怂恿。

    回到家洗漱完,夏归楚把自己扔到床上,随手给曹南宗发了条“什么时候有空,见面聊聊”的讯息,也没等大忙人曹总回复,就疲倦地睡着了。

    都怪白天自己瞎编的童话,睡着后夏归楚梦见自己穿着可笑夸张的王子礼服,一会儿吭哧划船,一会儿吭哧爬塔,河水如汪洋浩荡,白塔直通天穹,仿佛要在梦里把他活活累死。

    那个害他划船和爬塔的罪魁祸首,却不见踪影。

    直到他看见了一道窄门。

    夏归楚知道那是月君静室的门,也清晰地知道,自己还在梦中。

    这些都不是真的。

    真实的那道门,在夏归楚自荐枕席、失败离场后,不久又被其他月影候选人,一次一次推开,又一次一次阖上。

    门扇开开合合,从里漏出的光也一会儿宽一些,一会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