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满门被屠。”
风见安“新娘干的。”
“什么”
这简单四个字,惊了一众人。
看着几人不信的表情,风见安开始交代他差点死掉的经历。
他就知道程今生这个小人,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给他来了票大的
“昨夜等他们拜完堂之后,一众宾客被分别安排在不同房间。房间布置喜庆,门窗贴满红喜,桌上放着喜糖与酒水。还未入夜,府里便静了,连我都有些昏沉,可惜我是西域人,对香较为敏感,他们在每间房都点了一抹淡香。我察觉到异样,试图用喝水来缓解。”
“喝水倒是清醒了几分,可那糖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香单独使用不会产生效果,除非和另一种可入口的结合。既然不是水,那就是糖。”
“被邀请来的宾客,所吃之糖和我吃的味道不一样。”
说这话时,他瞥了眼淡定喝茶的程今生,心里又将他数落一顿。
“我的入口见苦,他们的则是先甜后苦,舌品甜喉为苦,到苦味时已晚。”
楚若颜思考了会儿“什么意思你是说新娘随机挑选有缘人,然后杀了”
风见安神色讳莫如深,“新娘要的是妖丹,至于她刨这妖丹给谁那还用我说吗”
夏玉澜“副手事情败露,巫师准备将这里的妖一次性全刨带走,风公子可是这个意思。”
“正是。”
夏玉澜“可这如何能吸引妖的注意,诱到府里杀了呢”h
风见安眼中闪过诡谲,嘴角勾起弧度,“不知道哦,夏公子。”
他道“可能就像楚小姐说的那样吧,随机挑选有缘人。”
楚若颜“那新娘呢”
风见安“我发现不对劲,就出了门,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发现她在杀妖,我当然翻墙跑了。别问我为什么没找你们,我怎么知道你们住哪”hy
楚若颜欲言又止闭上嘴。
“至于新娘,我在我门前也留了一味香,她想杀我必定会沾上香,可随香味跟踪。达到目的,她确实是该交差了。”
一行人又转移了地点,风见安带路,沿着只有他能闻见的香味,在嫌少人烟处,找到个塌了半边,杂草丛生的破屋。
楚若颜望着院子,愣住,“破屋”
这不是杀巫师的地方吗
屋子的门摇摇欲坠,里面布满灰尘,但显然有人来过,地上有浅浅的脚印,并且还有未干的血迹。
难不成
刚跨入屋,楚若颜还未查看,便猜测道“屋里有副手留下的命令,在琉璃盏中。”
程今生暗沉的眸,微不可察波动,望着地上的痕迹,反而没了兴趣,他径直走到角落,在废墟中翻出崭新的透黄色琉璃盏,里面正躺着一张纸条。
“楚姐姐,说的这个吗”
他毫无犹豫走向那处翻出了东西,就像早知晓一般。
夏玉澜缩起眸,“尘公子,这也是听见的信息吗”
程今生没有将琉璃盏给他,而是捧到楚若颜眼前。
楚若颜愣了下,从她话落地到这盏摆在自己面前,没有一刻停顿。
“你怎么知道在哪里”
程今生眼里多了丝探究的意味,开口却在解释这事,“那正好有光,我就瞧见了,怎么了你们都没有发现吗。不过,楚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屋子里有个琉璃盏,里面还有张副手下达的命令。”
一屋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楚若颜。
沉默半晌后。
风见安晃了眼地板与废墟,毫无征兆噗嗤大笑,笑到岔气。
程今生低笑,制止风见安的喧闹,轻言夸赞,“想必是楚姐姐聪慧,猜到了副手的一举一动,楚姐姐好生厉害。”
不知为何,这两人笑的时候,楚若颜汗毛猛得立起。
这琉璃盏十分眼熟,正是昨日在百彩镇最有名的琉璃店瞧见的,透黄的琉璃盏摆放了一整面墙,尤为显眼。
她忽视了什么,数量过多所以多一个少一个,注意不到,而这颜色,只有那一家在卖。
楚若颜有些怪异的眼神看着尘尽,他弯起狐狸眼,笑得友善又懵懂,“楚姐姐不打开看看吗”
她摊开那张纸,笔锋有力,写着“明夜亥时祭祀。”
比她所知道的时间要早了点。
不止如此,还多了个新线索地点。
“石古庙。”
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潇潇“石古庙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楚若颜“你知道这地”
夏玉澜接话道“知道,多年前南华宗派人来过。庙中闹鬼,但奈何一直没有查到原由,最后不了了之,庙也随之荒废。”
他又道“不过巫师选在那祭祀确实极有可能,阴气颇重。”
现在不光知道了时辰还知道了地址。
甚至都省去了寻找副手这一步骤。
夏玉澜望向风见安,“新娘呢不管怎么样,百彩镇出了这事,都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风见安“或许你们该告诉我些信息了。”
潇潇沉思一会,最终说“前些时候救下的青楼女子说她没有被转移的原因,是因为不合格。”
风见安轻笑,“那便显而易见了。”
“什么意思”
程今生“那青楼女子才入醉消阁两月,而这新娘可不止。昨日街坊相论,这新娘为供新郎读书在青楼卖艺,可考上状元岂是短时间的事。”
楚若颜“风尘之气染得过多”
“他们说这新娘之前消失了,最近才出现,她莫不是被转移的女子其中之一”
“名间相传,许多青楼女子正月十八变成了妖,其实是巫师祭祀前牵制的傀儡”
程今生拍马屁从来不会慢,“我认为楚姐姐分析的十分对。”
就在他们还想继续顺着分析猜测下去时,风见安打断了。
“不是要找新娘吗香味停留在这。”
程今生洞察到什么,却没有多言,反而接道“我方才在取琉璃盏的地方,确实嗅到了一股淡味,只不过”
他顿了顿,意味不明看向风见安,咧嘴笑说“可不是香味。”
几人费力的搬开废墟,准备清条路朝后面去,才搬开面上一层,红色的嫁衣露出一角。
楚若颜浑身一惊,连退数步,幸得尘尽托住后腰,才能站稳。
待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开,才发现那新娘死了
四肢系着断裂的傀儡线,一旁有挣扎和磨损的痕迹,她的脖颈上是另一截嵌入的傀儡线。
楚若颜难以置信看着这一切,“她自杀了”
控制她的傀儡线细如发丝,不易察觉,可以磨断。
她断线自杀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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