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色更复杂了。
郑溢感觉天塌了。
他在好好比赛,他能惹什么事,唯一能惹还爱惹的除了那个祖宗还有谁
他迅速打开光脑,周围有很多的媒体,甚至比起首场比赛结束后的人数还要多。
郑溢被人群拥挤着,紧接着看到了飘红在最上方的几个帖子。
沙里尔福利院,十三年,血包
郑溢的手颤抖,随后翻到了姜澈发的帖。
点进去,刺目的图片直入眼帘。
红色紫色黑色的,大片大片。
郑溢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
明明周围是喧闹的人群,漫天的尘灰,还有刺目的曜光,可他却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只有那青紫的、麻密的伤痕不断编织成大网将他笼罩。
最后像是惊吓到一般,光脑被他啪的关掉。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通红的眼冒出血丝。
“郑溢,你没事吧”季同急忙扶住他。
扶飞宇慢了一拍,因为他还处于论坛大瓜带来的震惊中。
“先去休息室吧。”季同看到旁边离得不远的布尔维军校气氛也不是很好,尤其是许逸之,脸色不比郑溢好多少,而记者们还在穷追不舍。这里不宜逗留。
郑溢几乎是被拖着到休息室的,他表情恍惚,跟着了魔一样,不管周围人在他耳边说什么,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问为什么。
当初才从许家逃出来的姜澈是他带回家的,他也是和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
可他为什么不知道这些事。
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
他只记得初见姜澈的时候,她像只小瘦猴,她当时那么嚣张,眼里就装着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不对,她说过的,她说许家的人虐待她,吸她血,看她没用了还想杀她。
可当时他却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女孩夸张的说法。
毕竟,谁会想到许家竟然连孩童都不放过。
所以那个时候,姜澈衣服底下就满是伤痕,后面更是以那样的一种状态和他说笑打闹。
郑溢耳边一阵嗡鸣,他紧攥着手,青筋爆出。
“她在哪儿。”郑溢声音沙哑。
等一路扶着墙找去姜澈的房间,他推开门,看到正在敲着计算器认真算什么的少女,她眉目张扬,举手投足间是该死的自信,他眼眶红了。
姜澈在郑溢靠近的时候就知道他来了,等写完手头最后一个数字她才抬起头,然后就被吓了一跳。
眼前这一幕太诡异,姜澈怀疑地看他
“你干嘛,我可还没动手呢,别想讹我”
“。”
郑溢看着她,张着嘴,可是好半天了,喉咙就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生气地转过头。
姜澈见他没骂人,惊奇了,连忙颠颠地凑上去,嘿嘿一笑“生气啦”
好欠,想打。
郑溢本来心里难过烦躁的情绪一下就没了,只感觉满腔真心都喂了狗,他更生气了。
“别气啊,我开玩笑的,这不是看你有点太激动帮你稳稳嘛。”
郑溢还是不理她。
姜澈上手扯他头发,他依旧不动如山,就看着她。
“你这么看我怪害怕的。”她不动了。
郑溢“是吗,这就害怕了但我看你故意趁着我去比赛后再发那些帖子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害怕。”
他要笑不笑,阴阳怪气的。
姜澈心里撇嘴,面上辩解“谁说我是故意的,只是当时刚好光脑信号好,天气也好,最巧的是,竟然还有人和我一样看不惯许家的,我是看对方先发证据,我才跟着一起的。”
“你用鸡腿发誓,骗我以后都没鸡腿吃。”
“6,其实我们之间也没这么熟,要不还是先绝交十分钟吧。”
“”
郑溢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生气的,再不济他也应该发两句疯,可他提不起劲,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些照片的内容。
他深吸了口气。
“以后别这样了。”听着竟然有点可怜。
他当初带姜澈回家的时候,除了一开始为她实力的惊叹外并没有别的心思,也从没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可这一路走来,他欠姜澈的实在是太多了,还每次都是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点忙都没帮上。
郑溢有些颓丧,开始难过。
姜澈笑嘻嘻去开导他,还给他分享这次她分到的补偿金数额,看着上面一串的0,郑溢突然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两人凑到一起讨论补偿金该用去换什么稀有材料。
但另一边气氛就没这么好了。
从沙里尔福利院的事被曝后,这些天,许锦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许云峰发的消息不回,通话也不接,她账号收到的新私信没有点开,甚至一些往日好友发来的问候她也不敢看,生怕看到那些对她恶意满满的辱骂。
许锦这几天肉眼可见的憔悴,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是天之娇女,从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现在告诉她,她之所以能活下来,是踩着四十八条人命,用他们的血堆积出来的
而她嫉妒怨恨了这么久的人结果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事,最起码如果她一开始就知道,那天她就不会去姜澈那里自取其辱。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个时候对方到底在笑什么了。
她什么都知道,看着吸了她十几年血的人反过来义正言辞指责她是小偷,多滑稽啊,她当然会笑了。
许锦收紧了手臂,将脸埋在膝盖中。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用孤儿院那些孩子的血做实验并非她所想,她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姜澈,在她记忆中,她总是能分走哥哥大半的目光。
她只是不想有个什么和她一样的妹妹跟她抢哥哥的爱。这些本来就该都是她的。
但现在,星网上所有人都在骂她,一走出房间,那些导师和同学们看向她的目光都仿佛带着鄙夷和嘲笑。
许锦忽然觉得身体好冷,大概是残余的病状似乎又复发了,她挣扎着站起,翻出柜子里的药匆匆吃下,这股冷意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控制。
她缓缓跪倒在地,捂着脸,伴随着细小的呜咽声,眼泪接连不断顺着指缝落在地上。
许逸之从赛场回来后整个人状态就不太稳定。他的光脑还在叮叮当当弹出消息,当事人却已经没精力去理会了。
他一路赶到许锦的房间外。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