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不太好看“你你不是说送我回去吗”
他都笑了“我什么时候说送你回去了”
钟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说就顺路捎我,然后在路上跟我说说话。”
“是啊,我说送你,没说送你回去。”车已经停了,他下去,绕到另一侧替她打开了门,将宽大的手掌平稳地递到她面前。
钟黎以前觉得这个人清贵又冷峻,气度不凡,是真正成熟又强大的男人,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一种骄矜傲慢,真的翻了脸,他可以做什么都毫无愧色。
她只恨自己低贱,永远只记得他对她的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有时候也万分憎恨他,为什么不能让一切停留在那时候,他一步步毁了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钟黎吸了吸鼻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眼睛有些红彤彤的,像是极力隐忍,鼻尖都有些泛红。
容凌忽然就有些烦躁,脸色像是覆了一层寒霜“下来。”
她不肯动。
“好。”他认命地点点头,手径直探入她口袋里摸到了她的手机。
钟黎怔怔地望着他划开手机,那一瞬,他脸色似乎是变了变。
她想起来,屏保好像是她和沈斯时上次的合照,是去商场参加一个情侣活动为了领奖品换的,还没换回来。
她想说点什么,要出口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又咽了回去。
觉得没必要。
他翻到她通讯录,然后将手机面朝她“不下去那我打给你男朋友。”
钟黎瞪着他。
他冷冷道“我说得出做得到。”
钟黎后来还是妥协了。
这是仿明制的园林,算是西郊这一带比较出名的一处私人园林,白墙戴瓦的建筑古色古香,掩映在绿意葱茏的竹叶中。这个时节,塘里的荷花还没盛开,只有几片光秃秃的莲叶漂浮在水面上。
“喜欢吗这是我姥姥以前住过的。”他笑着回头跟她说,眉宇风流,若朗月清风。
似乎又回到那个风度翩翩的他。
可哪一张面具是真实的他,哪一张是虚假的她实在辨不清。
他也不在意她漠然不搭理他,只柔声细语地给她介绍着这座园子的来历,偶尔侧过头看她,她雪白的脸孔是绷着的,并不怎么耐烦搭理他。可他心里酸涩之余,又升起别样的喜悦。
他轻轻地笑了笑,眉宇舒展而毫不设防。
钟黎多看了他一眼,觉得不明所以,皱着眉头别开了视线。
午饭在一楼的中餐厅吃。
这厨子做的大多是淮扬菜,口味清甜,其中一道清炖狮子头格外合她口味。
钟黎多夹了两口。
容凌瞧见,笑着给她舀一碗汤“汤也不错,你尝尝。”
又给她倒酒,小小的杯盏里很快盈满。
“我不喝酒。”钟黎警惕地看着他。
他笑笑,也不勉强,只自己拿一杯子自斟自饮。
钟黎想起往昔种种,脱口而出“你胃病好了,喝这么多”
话一出口又后悔起来,尤其是瞧见他似笑非笑灼灼盯着她的湛黑眸子,只觉得自己面上被打了一耳光,羞赧得很。
“你关心我”他笑。
“我巴不得你去死”她别过头。
他也不在意,静静等她吃完,吃得差不多了又唤人拿来一个小盒子。
红丝绒的质地,侧边镶一圈钻石,光盒子便美轮美奂。
钟黎不解地看着他将盒子推到她面前,里面是只绿钻戒指,绿得如研不开的墨,足有十几克拉大小。
她的脸变得苍白,沉默了良久,握紧的手指又渐渐松开“我我不是卖的。”
他怔了下,惊觉自己说话不清不楚的惹了她误会“只是一份礼物,我没别的意思。我以前不也送你礼物吗”
她嘴唇嗫嚅着没说话,半晌才道“以前是以前,你都结婚了”
他始知她又误会了“早就离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本就不是擅长长篇大论解释的人,觉得越描越黑,只好这样。
可她似乎并不领情,表情木木的“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终究是这样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与他之间,隔着的从来不是这个。
她对这段感情,早就无能为力。
他后来没有坚持,但那个盒子被塞到她手里。她皱着眉要推拒时,他改了口风,让她替他转赠给王院士的妻子,也就是她师母。
师母后来收到这枚绿钻戒指时,惊讶地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趁着王院士离开时严肃地握着她的手说,她哪儿弄来这枚戒指的这枚大这种净度的绿钻,市面上可不多见。
钟黎才知道,盒子里的卡片上写的是,以她的名义送给师母的。
若是和盘托出,她无法解释她和容凌的关系,便只好支吾着说是抽奖抽到的。
师母仍是步行,且说什么都不愿意收。
钟黎只好又给他打去电话。
夜深人静,屋子里静悄悄的,那边的声音便格外清晰。有一瞬间,钟黎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到他绵长而沉韵的呼吸声,笑着问她,不是说不理他吗,为什么又要主动打给她。
“主动”两个字,尾调刻意拖长,仿佛也散入了夏夜的雨丝,变得潮湿而暧昧起来。
钟黎脸色火烧火燎的,按着手机的十指抽紧。
过一会儿,力道又松了。
她不应该这么激动,那是中了他的诡计。
她复又冷静下来,用公事公办的和缓语调跟他说“师母不收,戒指我给你寄回去吧。”
“这么贵重的戒指,弄丢了怎么办”
钟黎语塞。
就算是贵重物品托运,如果真丢了,估计快递公司也不会认账吧。那得是多大一笔损失想必又是一番扯皮。
若是他借机倒打一耙,非要她赔的话,她恐怕也赔不起。
不是她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是他最近的所作所为,由不得她不这么卑劣地想。
“你挑个时机,我送过去。”
“明天晚上19点。”
“为什么是晚上”
“钟小姐,你以为我很闲吗”他清淡的笑声里带着某种嘲讽。
钟黎咬了下唇“好。”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过如此。
“过分了吧”徐靳看着他挂断电话,在窗边转回来,指尖朝外掸落一片烟灰。
“怎么,你心疼啊”容凌笑了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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