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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2013级国际贸易专业,只有一个叫zhong yi的学生,他恰好也和这份简介里的人一样本科同时拥有申州大学和普林斯顿两所学校的学位证书。

    如果不是万分之一的巧合的话,那么他的名字应该是

    “钟翊,立羽翊。”

    那一刻某种强烈的割裂感让他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久,直到老林吃完饭离开之后林瑧才回过劲来。他自己餐盘里的班尼迪克蛋和吐司一口没动,还被银质的餐叉戳得稀烂,这幅景象把出来收拾餐桌的徐阿姨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今天的早饭不好吃惹了林瑧生气。

    老林离开之前让林瑧想办法联系一下自己的老同学,如果能套套近乎就包下整个vte大楼33层所有的灯具,林氏至少三个月不用再开张。

    而林瑧当时还没想明白事儿,浑浑噩噩地就答应了林董安排的任务。

    先前几次应酬林瑧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耍赖躲过了,好在因为钟翊刚到申州就把难搞的名声传了出去,老林也没真的压着林瑧去vte办公室门口拍门。但今天申州商会主席的晚宴钟翊确定会出席,林瑧想躲都躲不过。

    早断干净了的人端着一副桥归桥路归路的脸出现,装了不过一个小时又跟疯狗一样把他堵在地下车库里,叼骨头似的啃,任谁来了都忍不住要给一耳光的。

    可惜钟翊在他这儿早挨巴掌挨习惯了,不管林瑧使不使劲都一点用没有。

    从前林瑧在床上扇他扇得更狠,被弄得过火了一边哭一边抬脚往胸口踹都是家常便饭。林瑧脾气虽然怪,但认识钟翊的前十八年却也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打过人,往后十年也只揍过钟翊一个。

    他时常怀疑钟翊贱得慌,被越打越爽,但自己玩不来变态的那套,每次动手从来不是为了情趣。

    比如现在,扇完一耳光后林瑧明显感觉到小腹上有热烫的东西隔着几层布料顶着自己。钟翊抱着他腰的手不安分地抓着衬衫布料往上扯,妄图把扎进裤腰里的衣摆扯出来。

    林瑧的套装都是定制的,铁灰色的西裤布料完美地贴合着纤细劲瘦的腰线与浑圆挺翘的臀部,正式场合自然是不会用皮带,但即便这样衬衫被扯了两下依旧纹丝不动。

    钟翊另一只手探下去隔着柔软光滑的布料来回摸了摸林瑧的大腿,手指下有明显凹凸的触感。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裹挟着一股香槟的甜味,几乎要把人烫伤。

    “你戴衬衫夹了”

    林瑧被他摸得有点痒,大腿在他手心里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面上还是冷着脸,甚至翻了个白眼,“废话,你穿正装不用衬衫夹”

    钟翊红着眼睛用嘴唇蹭他的脸,动作比刚才又急切了几分。林瑧不喜欢别人碰他嘴巴,以前做的时候也不会接吻。钟翊眼皮敛着,胡乱在林瑧眼睛和鼻梁上亲吻,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那对蜜桃软糖一般的唇瓣,怕看见了就忍不住会吻上去。

    “好想你,想看看你的衬衫夹,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

    林瑧听他含着自己的耳垂说话,牙齿张不开似的,吐字含糊粘黏,但又听得很清晰。

    任何一个性取向为男的人被钟翊抱着又摸又舔这么久,也该上头了。林瑧意识到到自己下面也有起立的趋势,半软不硬地顶着钟翊的大腿根,心里涌上一股没来由的怒意,和方才在宴会厅里枯坐十几分钟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林瑧不喜欢自己有太过于情绪化的时候,比如此刻。

    他抵着钟翊的胸口使了点力一把将人推开,露出自己最为人所熟知的不耐烦神色,音色冷又软,说话经常很难听,比如现在。

    “回家,你还有家看来钟总真的飞黄腾达了,回申州才几天就买房安家了。不差钱的话就花点钱去找个鸭子,我不陪睡。”

    林瑧说完也没管钟翊的反应,转身看见了自己的车。司机提前收到他的信息,早就在车内等着。林瑧走过去开门上车的动作一气呵成,加长林肯的车窗上贴了防窥膜,从外面看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路过钟翊身边时车里的人忍不住拿余光扫了窗外一眼,皱着眉头看到车窗外的人望着他的方向,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头点了一根烟。

    钟翊神色平静地看着林瑧的车离开,默然从灯光灰暗的步行楼梯回到了一楼。他今晚没开车过来,也没叫司机,随意走出了宴会厅大楼,在路上散步。一根烟点着没抽两口,顺着街边走了两步就在垃圾桶里碾熄了。

    现在时间并不算太晚,还不到10点,申州市中心又向来热闹,附近的奢侈品专卖店依旧灯火通明。有几家是新入驻的,也有几家在钟翊还在读书的时就在,趾高气昂地挂着金碧辉煌的o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矗立着,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气质倒是和申大国际贸易专业那群天子骄子很类似。

    申大校园并不在内环市区,钟翊只有大一下学期的头两个月兼职打工时,才会坐公交转地铁来市中心看看。

    学费申请的助学贷款不着急还,申大给他发的奖学金维持日常的生活也没什么问题,但入学时钟翊报的是申大商科特有的22学制,从大三开始他就要去新泽西读书,2年的美校学费如果成绩足够好可以拿全额奖学金,但而美国的日常开销再怎么节省也不是国内可以比拟的。

    那时候他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打工挣钱了,没有朋友,没有娱乐生活,没有爱好,穿着高考完在老家镇子上花百十来块钱批发价买的劣质衣服和鞋子,吃食堂最便宜的饭菜,用跳蚤市场上买的二手专业书。每周在教学楼下和开着宾利欧陆上学的林瑧擦肩而过5次,但从没有过哪怕一次眼神的交错。

    那时候杨贺程他们落在钟翊身上的目光永远是轻慢又鄙夷的,甚至就算在上课迟到后发现全班只有钟翊身边有空位,也能堂而皇之地逼后排的人坐到钟翊身边去,将座位空给自己。

    这些人没有真正表达过厌恶与排斥,钟翊也习惯了他们始终在毫无自知之明的情况下,暴露着的恶意。

    林瑧和他的朋友们不太一样,倒也并不是有多善良,纯粹是因为,他实在太冷漠了。他有一套独属于自己过于纯粹的社交哲学,用麻木、冷淡或者不耐烦的表情拒绝一切可能接近的人际关系,也仿佛从不将社交圈外的任何生物放在眼里。

    离开申州后的日子里,钟翊偶尔回想起最初的大学生活里林瑧的形象总会有些想笑,有时候忍不住了也会莫名其妙地笑出来。某次被小组的美国同学抓住了,追问他是不是在想国内的恋人,所以露出如此“甜蜜”的表情。钟翊当时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不置可否地打了个哈哈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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