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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旺盛地在林瑧指尖旁燃烧,吓得钟翊不敢再抢,哑着嗓子叮嘱他“小心手”

    林瑧眼睛盯着他,“嚓”的一声将打火机关上,表情是还在等他的回答。钟翊身体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悄悄回避着林瑧,不太有底气地解释“之前偶尔提神抽一根,没有瘾,以后不抽了。”

    林瑧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俯身打开副驾驶的置物柜,果然看见了一包抽了两三根的万宝路。林瑧把打火机扔进置物柜,和烟盒待在一起,然后“啪”一声重重关好置物柜,拉开车门利落走了出去。

    几秒后钟翊才锁好车匆忙跟出来。

    餐厅在茶园深处,进了大门往里走都是石板台阶路。冬天夜黑得早,这会儿残月已经悬上了,路两旁亮着行道灯,许是为了氛围,灯泡瓦数并不高,堪堪只能照着脚下的几步路。

    申州即便在冬日里也是潮的,夜晚园子里露水深重,石板路上也覆了一层水迹,钟翊怕林瑧走太快摔了,跑了两步追上他,一只手握上了林瑧的手腕。

    钟翊另一只手臂上还挽着一件大衣,是他备在车里的。今天一整天他们都在室内开会,两人都只穿着普通的西装三件套,就从车里出来走这么几步路的距离,林瑧的手和脸已经冻凉了。

    钟翊顺着林瑧的手腕摸到了他冰凉的手,不由分说地展开大衣把人裹进去。林瑧没有自讨苦吃的习惯,钟翊让他穿,他就抬起手臂把大衣穿好。他确实不抗冻,而且从茶园门口走到餐厅少说要十分钟,真要和钟翊犟的话,吃到饭之前够他感冒复发五次了。

    衣服是钟翊的尺码,林瑧穿着大了一号,刚好可以把指尖都拢起来。衣服厚,穿上之后钟翊就不好再拉着林瑧的手腕,于是得寸进尺地想要去牵他的手。林瑧穿着薄底的皮鞋也怕路滑,就把拢在衣袖里的手递给他牵。

    两只手隔着一层大衣袖子牵了一会儿,钟翊的手便松开了,林瑧感觉到左手泄开的力道,偏头看了他一眼。下一秒,钟翊温热的手指顺着袖口伸进去,勾住了林瑧的手。

    林瑧的手即便放在袖口里也比钟翊的凉,指尖被钟翊熨帖的掌心握住,稍稍回温了一些。钟翊把他的手指攥暖了之后,又开始莫名其妙地揉着林瑧的指尖,指腹的粗茧磨蹭着娇嫩的皮肤,玩不够似的捏了好久。直到林瑧被他捏得有点不耐烦了,手腕用力甩了一下,虽然没有挣开,但钟翊也老实了点。他停止骚扰,就乖了两三秒,温热的指节又开始攀着林瑧的五指,一步一步插进林瑧的指缝里,小心翼翼又固执地扣着林瑧的手背,与林瑧十指相交。

    林瑧最终默许了钟翊的行为,就像默许一只小狗有点闹哄哄但是赤忱的亲昵,直到走到餐厅门口才果断了抽回手,甚至脱下了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大衣还给钟翊,整理好一切后才拉开餐厅的木质大门。

    温热干燥的暖气随着大门的拉动扑面而来,装修复古的店里亮着明亮柔和的光,巨大的山水花鸟屏风立在厅外玄关处,穿着棉麻外衫长裤的老板从屏风内走出来,一双眼睛满含怒气地瞪着刚进门的林瑧,张口语气十分不客气“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吃饭了。”

    老板年纪约莫四十上下,续着杂乱的短胡子,五官长得挺标志,但看得出来没怎么保养,肤色偏深,抬头纹明显,像是经常生气的样子。

    钟翊认识老板,大学时林瑧经常带他来这里,但他不确定老板是否还记得自己,而且介于老板和林瑧的关系,他不太方便先开口打招呼。

    “舅舅。”林瑧难得露出一点愧疚乖顺的样子,扯出一个笑脸对着老板,诚心道歉“我错了。”

    老板显然有点吃他这一套,但是马上原谅又显得太没有面子,只能勉强板着脸,把目光移到一起进门的钟翊身上。

    这看了一眼,他便觉得钟翊的脸有些眼熟。但这个人发型梳得利落干净,穿着昂贵板正的定制西服,腕上戴着7位数的陀飞轮表,手工皮鞋上连灰尘都没有,俨然一副商业精英的样子,实在是和自己想起的那个少年相差甚远。

    他没敢认,于是只是浅浅点头当做招呼,又转过去向着林瑧横眉冷对,气哼哼地说了句“进来吧,这么慢,菜都快凉了。”

    钟翊跟着林瑧走进餐厅最里面那间熟悉的私人包厢坐下,梨花木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菜一汤,都是林瑧来之前点的。

    林瑧中午没怎么吃,这会儿坐下是真的有点饿了,他用一旁架子上备好的毛巾擦了擦手,刚刚拿起筷子,包厢的门就被粗暴地拉开了。

    舅舅板着一张脸亲自端进来了两碗米饭,重重往餐桌上一搁,双臂抱胸跟尊大佛一样站在林瑧身边,完全无视了钟翊,问“好几年不来,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还有个舅舅了,今天怎么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

    被诘问的人捏着筷子笑了笑,林瑧其实完全不怕这个舅舅,从小到大,家里的长辈他谁也没怕过。小时候也就他妈妈薛女士还能管管他,但后来,薛女士自己先不要他了,他便彻底成了这家里没大没小的泼皮无赖。

    林瑧没回答舅舅的问题,筷子尖戳了戳面前的笋片,反问道“我妈呢,最近是在观里,还是又去哪里云游了”

    薛承飞脸色立刻风云变幻,他总是很怕林瑧问起妈妈。从林瑧6岁那年,第一次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喊着“舅舅,我要找妈妈”的那天起,“妈妈”这个词就变成这对舅甥之间的禁语。变成了林瑧的梦魇,变成了薛承飞的齿枷,最后无可奈何地变成了林瑧拿捏薛承飞的软肋。

    薛承飞明知道林瑧或许是故意的,但态度依旧软化了下来,他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手脚几乎有点局促地动了两下,回答林瑧“年前就走了,说是去普陀山清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林瑧点点头,语气平静地喃喃道“蛮好的,那里冬天比申州暖和。”

    薛承飞点头附和了句,说“你妈妈怕冷,往年在申州过冬总要病一两次,你这体质也遗传她了。你今年呢,冬天生过病吗”

    钟翊在这对舅甥对话时努力装作空气,沉默着给林瑧布菜鸡肉去了皮,鱼剔好骨,都放在碟子里,又盛了一碗热的花胶螺片汤推过去。林瑧看见了,伸手将汤碗接过来,慢慢用汤匙尝了一口才回答舅舅“低烧了几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薛承飞有点担忧,念叨“你总这么感冒发烧的不是个办法。”

    想起了什么,又说“我记得你年年冬天都要发烧一段时间,就有一年冬天没生病,活蹦乱跳的,天天带个穷小子来我这里吃饭。我看啊你底子根本就不差,是不是林褚垣不给你吃饱才生病的啊我找他去”

    这花胶螺片汤头很鲜,林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