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吗
从青河回来之后他们还没有一起吃过饭,钟翊是被导师薅住了,林瑧是在忙耳钉的事儿。
今天原本是两个人都有时间,但林瑧看了很久才回
在忙。
手机很快一震
什么时候忙完呢,或者明天还有空吗
林瑧摁灭了屏幕,不再回复。
林瑧回静园的时候老林正在吃晚饭,从餐桌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面露惊讶“怎么搞的脸都晒伤了。”
“是吗。”林瑧被提醒了才感觉到脸上有点疼,低声说了句“我去湿敷一下。”就上了楼。
徐阿姨端着汤从厨房追出来,“先吃点饭吧。”
林瑧脚步没停,卧室门打开又被合上了。
钟翊是在林瑧不回消息的第三天找到静园的,他之前送没开车的林瑧回家时来过一回。高档别墅区的门禁严格,没有id又不是熟脸的人绝不可能放进去。
电话大约打了四五通依旧是无人接听,钟翊就不敢再打了,他怕惹林瑧烦。
门口的保安见他站了快一个小时,不放心地过来问“你找谁哪一户”
钟翊上次也只把林瑧送到静园门口,他说不出来哪一户,便只摇了摇头。保安看他形迹可疑又不肯说话,粗暴地开始赶人“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住户,不找人就别在这里站着。”
钟翊原本想争辩两句,但对上保安怀疑又鄙夷的眼神,想到对话框里他单方面发给林瑧的消息已经可以拉出去两页,还是离开了。
周六早上,林瑧一夜没睡,他也没干什么,一直在电脑前玩最基础的色块拼图游戏,已经昼夜颠倒地玩了三天了。
手机的消息一条没看,电话一个没接,老林公司忙,以为他快开学了又在厌学,也没管他。
这个游戏以前林瑧在美国的时候爱玩,因为简单、机械,可以放空大脑。游戏简介里说这是一个心理医生发明的,鲜艳明快的色彩和规律的操作可以帮助减缓抑郁消除压力。
林瑧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实际用处,但依旧有些上瘾。林瑧忘记了他曾经叫的那个账号,只能注册了一个新的。
虽然是个单机,可是却有积分全球排名天梯。游戏小众,林瑧14岁的时候拿到了天梯第一,六七年没玩了竟然还在榜上,只是排名不再靠前。
林瑧看完了天梯榜,toorro停留在下面一名,他正准备再开一局,手机短信响了一声。
短信字很多,稍微一瞥能看个大概。
ca航空乘机人林瑧,从申州往美国纽约,3074次航班,将于8月17日早上10点25起飞
几乎同时,钟翊的头像那又跳进来了一条信息
我今天走,现在在静园门口,能见见你吗
还有三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海外航班托运过关要比国内麻烦很多,现在他在静园门口干什么。
林瑧忽然头痛欲裂,气愤几乎要压过痛苦,他起身洗了把脸,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这会儿太早了,老林还没起床,徐阿姨在做早饭,林瑧怒气冲冲地走到车库又退回去,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保鲜盒,里面放了四个包子。
宾利欧陆开到静园门口,停在路边不耐烦地鸣了一声笛,钟翊站在车边不肯上车,林瑧冷着脸按下车窗“你想在这里罚站可以,我现在就走。”
自动后备箱打开,钟翊的行李少,本来也没什么可带的。他放好行李之后拉开副驾驶门上车,看见驾驶座上扔着一个保鲜盒,被里面的热气氲得雾蒙蒙的。
林瑧言简意赅,“早饭,吃吧,机场的东西贵。”
12缸的轿跑平稳开上机场高速,今天不堵,半个小时就能到。钟翊抱着保鲜盒没吃,他记得林瑧不喜欢车里有异味。
上次林瑧在餐厅替他爸打包了一盒榴莲酥,盖子没盖好漏了一半出来,送去洗车后还是有残留的味道,普通车载香薰都盖不住,林瑧只能把家里的香水放到车上,没事儿就喷一喷。
林瑧盯着路面不说话,他本就长时间没睡觉,算疲劳驾驶,更分不出什么精力来关心钟翊吃不吃东西。
钟翊侧过脸看他,透过明亮的车窗玻璃,申州内外环的钢铁建筑在两人身边飞速倒退,就像被滑动的影片进度条一般,只留下片片模糊又无法挽回的残影。
“最近很累吗”这是钟翊今天对林瑧说的第一句话。
林瑧笑笑,想了半晌扯出一个谎“很明显吗昨天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半夜才回来。”
“你不爱喝酒。”钟翊明显不相信,他很难骗。
林瑧无奈,呼出一口气,他好累,累得连圆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告诉钟翊“对,我没去,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不可以吗”
钟翊看回前面,申州机场已经在高速尽头露出了一个影子,他手指抵着手中温热的保鲜盒,看似轻轻握着,其实指尖用力到几近发白。
“为什么不开心”
两年的准备,未知的远方,好像在这一刻都没有林瑧的情绪更重要。但钟翊分明又知道,林瑧不开心的理由可能有千万种,千万种里面都不会有一种是因为他要离开。
情人节那晚在滨江广场毫不犹豫的一耳光,此时此刻依旧在钟翊身上留有痕迹。
果然,林瑧把车开进机场停车场,在陡然变暗的光影里回答“跟你没关系。”
车稳稳停下熄火,林瑧按下安全带,从冷柜里拿了两瓶水,一个黑色的瓶身在眼底一闪而过,钟翊忽然开口说“可以送我一个临别礼物吗”
林瑧抬头“什么”
钟翊指了指冷柜,“香水。”
林瑧再次打开柜子,把矿泉水和香水一起扔给他,转身下了车。
明明已经6年多没来过了,但申州机场的出境值机柜台林瑧还是闭着眼睛都会走,他陪着钟翊办好托运,在安检入口盯着钟翊吃完了保鲜盒里的包子,拿回盒子打算离开。
钟翊其实什么都吃不下,他的胃翻涌绞痛得想吐,痛楚触及到了声带,让他几乎说不出什么告别的话。
“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好可怜,像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
林瑧肩背绷紧到酸痛,避开钟翊的眼神,强撑着自己最冷硬的声线回答“没有必要。”
“可是我想打。”小狗执着到哀求。
林瑧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他的嘴角,退开时表情依旧冷静又绝情“别打电话,别发信息,我不会接也不会回复你。你回不来,我不想去,我也没有兴趣和你保持这种远距离的关系。”
钟翊俯身,林瑧躲了一下,没躲开,就任由他抱着了。
“那我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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