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哗啦哗啦
容伊在过道里,抱着垃圾袋,正在压制一阵阵的生理性反胃,本来她已经克制住了,并且准备好使用技能,但
小七呕哗啦哗啦
容伊听着这个声音,回想起现场,又胃部翻滚,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吃饭,难受得让她眼泪水都挂在眼眶旁。
痕检部一位女警官递给容伊一瓶瓶装水,轻拍着背。
女警官回头看向站在二楼门口的姚良平,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容伊还没好。
姚良平无奈地进了房间,做鲁米诺反应之前他就来勘探过。
依稀记得二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小小的,但很温馨,电视上盖着自己编织的绣花布,窗台上还摆着受害者养的花草,长势很好,说明对方很用心照料。
并没有现在这么可怖,荧光反应洒在满墙的奖状上,还有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上,让那笑容增添了一抹阴森的气息。
姚良平和商野说道“商大,你说她是真被吓到吐还是装的啊”
商野看了他一眼“说案情。”
姚良平正了正神色,开始汇报走访队交上来的报告“目前判断两具成年尸源,其中男死者是三牛集团奶站的检验工人,叫陈仁华,女死者叫秦春梅,开了一家包子店铺,楼下就是店面。”
“这儿离三牛集团的奶站很近,所以这条街人流量很大,都是小商铺。为了方便,这种商铺把二楼改成了起居室,楼下做门面。因为刚过了春节,回来的人比较少,隔壁正好还在外地探亲,稍微远一点住户,都说当晚没听到什么动静。”
商野一边听着,一边仔细打量现场,墙壁上的血迹形状,让他断定客厅是最后分尸的地点,这不是第一现场。
姚良平看了一眼报告,继续说到“根据走访,陈仁华和秦春梅是青梅竹马,是沙家庄平安镇人,两人的全家都死于一场火灾,周围人都说他们感情很好。”
商野皱起了眉头,突然说道“沙家庄的人怎么会跑这儿来打工,你和那边派出所联系了没”
三牛集团总部就在沙家庄,两人却舍近求远跑分部的小奶站来。
姚良平点头“联系了,因为平安镇那边的户籍档案还是纸质的,他们人手也不多,只答应会尽快找到档案。”
商野嗯了一声,进入主卧,目光落在右边墙上鲁米诺反应,从左低向右高开始加重痕迹,这种痕迹一般是使用刀割破受害者喉咙大动脉,血迹喷溅的形状,也符合左撇子判断。
痕迹有一小段空白的地方。
他目光落在一旁看着的苏安韵身上,问“你多高”
苏安韵突然被点名,忙挺直背部,回答到“是1米657”
商野环视一圈,发现左边衣柜和地板上,也有一条连起来和墙壁上差不多的痕迹,只不过痕迹方向与墙壁相反,更可能是从背后一刀毙命。
“第一现场是主卧,两名成年受害者都是被一刀划破脖子毙命”,商野指着右边墙壁那条空缺,“这儿应该是被凶手的脸挡住了,凶手很可能是女性,和女性死者差不多高,1米六左右。”
苏安韵和吕维迅速记下信息。
姚良平等了等,见商野没继续说话,才说“走访小队去核实容伊昨晚行程时,海兴招待所的前台告诉我们,有人看到陈仁华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哭过,说陈仁华出轨。”
他又说“可招待所隔壁商店的王大妈和我们说,陈仁华没出轨,抱着的人就是秦春梅,但这话也是王大妈听说的。”
商野问“她们都听谁说的,有去核实吗”
姚良平挠头“我等会再让人去跟踪一下”
商野抿直嘴角,有些不悦地瞥了他一眼。
姚良平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附近邻居说,两人性格都挺温和,没什么仇人,陈仁华的同事说,陈仁华因可能要升职了,奶站负责人经常叫他去办公室,两人似乎谈得很来。”
商野问“奶站负责人去谈了吗”
姚良平摇头“出差了,去沙家庄学习,有两天了。”
第一现场是卧室,门锁也没被有被撬得痕迹,又没有什么动静,窗户锁死的,无法翻窗,凶手能进入到卧室作案,熟人作案可能性更高。
商野点头“大概率是熟人作案,没什么仇人的话,出轨那条信息得尽快跟,奶站负责人这个节骨点出差,很奇怪,得安排人赶紧联系上。”
姚良平拿出对讲机“好,我交代一下利华,他带着人在附近走访。”
商野出了主卧,去侧卧打开了灯,这里没做鲁米诺。
因为侧卧现场没被清理过,或者说似乎就是随意地用抹布和拖把弄乱了血迹,迷惑警察办案,和主卧那里截然不同的作案手段。
主卧的墙面都清理得十分干净,没有鲁米诺都看不出发生过命案,而且是一刀毙命,极其冷酷。
侧卧则混乱无比,东西被粗鲁地打翻在地上,一地血脚印,和受害者挣扎的痕迹。
姚良平说道“两个孩子身份已确认,是这户人家的孩子,在附近小学上学,邻居都说挺乖巧可爱,会帮妈妈卖包子、收钱。”
吕维听得心情更加沉重,他也看了现场,孩子的身体有凌虐的痕迹。
他觉得很奇怪,主动问“这有点像是清理完现场再对孩子下手的”
商野回想起之前看到的现场拍照,无头尸体在客厅形成了血泊,血脚印似乎都是从那儿开始衍生出去的。
他判断到“嗯,确实像,两种不同风格的手段,或许三人不是一伙的,我比较倾向于女性凶手目标就是两个成年人,法医有信息吗”
来现场前他们去看了尸体,法医说马上就能确认死亡时间了。
姚良平看了一眼手机,依旧没消息,于是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容伊出现在次卧的门口,背后是全是荧光反应,脸色又惨白,眼眶还有些红润,把还在仔细分析的吕维吓了一大跳。
她说道“我没事了,可以被审问了,务必要快。”
姚良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见主动求着审问的,心理压力很大,迫不及待想要招供了吧。
他说道“好,都来客厅,吕维和安韵,你们两快审问一下,我和商大看你们问。”
吕维小幅度地摇晃着脑袋,他不要审问了,为什么这个嫌疑犯不直接交代
肯定有坑他不想问,苏安韵就在这里,他已经让自己朋友别来,表白这个事情他想等苏安韵分手再说了。
但这个嫌疑犯万一又问什么奇怪问题,把他暗恋的事情提前抖露出来怎么办
苏安韵也不大想问,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能问
姚良平没注意后面两人的反应,和容伊擦肩而过时,看她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有些不忍。
他秉着人道主义关怀地问道“你确定好点了是吗”
容伊“不大好,一晚上没睡,现在眼睛疼,脑袋也有点疼,没吃早饭,胃也有点疼,哦,刚还掉了一根头发,请问您考虑把您脚的味道制成香水吗”
“呕”
姚良平“”
他循着声音看去,是吕维正在干呕,眼神浮现起一丝困惑。
吕维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虚地背过去。
他没办法啊,在姚队面前说脚,他就想起上次那事情。
那年夏天经常暴雨,他刚加入市公安局,有幸跟姚队去走访找线索,结果意外遇到一个抢劫犯,姚队当机立断追了上去。
他也跟着追了上去,结果就是姚队一脚踩到臭水沟里,但立马爬出来,他们又追了好久才抓到。
当时吕维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扶着姚队上车,两人拿毛巾擦着身上的水渍,姚队说雨鞋里有水。
他点头说脱了把水倒出来,姚队也说我是这样想的。紧接着仿佛慢动作一样,姚队慢慢脱鞋。
吕维现在都想扇那个时候自己,让你t嘴快
他从来没闻到这么巨臭的脚过,当场就要翻白眼了
那可是在密闭的车里啊门窗姚队又锁死了他真的绝望到要见到太奶奶了
姚良平不懂容伊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倒是很欣赏容伊有什么说什么,连掉一根头发都说了,这不是挺好审的嘛。
他说道“我不考虑虽然我的脚没有味道,但这种操作也太匪夷所思了。好了,不要问我问题,现在也不是采访,知道了吗”
容伊点头“我知道的,请问您考虑用您的袜子腌咸菜吗”
吕维挤开姚队,冲出了现场,在楼道里发出巨大的“yueyue”
啊啊啊,他早上吃了咸菜包子,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容伊茫然地扫视大家一圈,这警官是咋了。
不过这个问题是什么鬼,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姚良平沉默了会儿,说道“不考虑年轻人别想些奇怪的东西,这吕维怎么回事啊,看了这么多现场了,怎么还吐了,比人小姑娘反应还大。”
起码他只是看到容伊脸色苍白的蹲在那里,看着怪可怜的,也不发出这种噪音。
苏安韵怀疑地从门口探出头看了一眼,说道“不会他自己脚臭吧,想到自己袜子咦惹”
她眉心都皱起来了,似乎没想到自己大学同学这么不讲卫生。
商野在工作上雷厉风行,有什么直接下达命令,但私人问题上,他曾委婉地暗示过姚良平要注意个人卫生,姚良平坦荡地认同。
但容伊似乎也在暗示而且似乎问什么答什么
他视线又落到容伊身上。
容伊被他那黑沉沉的眼眸看得越来越紧张,于是嘴角上扬,假笑着缓解尴尬。
姚良平说道“回头我给他做示范怎么做好个人卫生,好了,不耽搁时间了,那就安韵你来问。”
商野抬手制止苏安韵“我来问。”
姚良平还来不及发出疑问,商野已经轻声问“四个死者什么时候死的”
容伊不解,为什么不直接点,她已经开口“陈仁华死亡时间是晚上9点零7分,两个小孩的时间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零23分。”
她突然停住,耳边响起了“嗡”的声音,系统似乎在超速运转。
姚良平忍不住笑了“编得有零有整啊。”
紧接着她拿起全家福,说道“秦春梅不和秦春梅长得一样的人,死亡时间是晚上8点34分,请问您”
又是奇怪的卡壳,容伊仿佛僵在原地。
商野似乎不急,颇有耐心地等着容伊。
容伊终于开口问道“请问您考虑让我摸摸您的八块腹肌吗”
商野那如一汪水潭一样的黑眸,终于有了波澜
“啪。”
苏安韵听到这句话,吓到笔记本都掉地上了,她都不敢在商大面前大声说话。
天呐这嫌疑犯好大胆,敢调戏他们商大
等等,商大有八块腹肌嘛
姚良平正要斥责容伊不要调戏警官,腰间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后,怔怔地和商野说道“商大,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和她说的差别不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