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的最后通牒很管用,使馆区的洋人很快就投降了,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可滕毓藻还是准备如约信守承诺,将他们释放出成,甚至已经提前释放了一个俄国使馆的人员,从东便门出了城,去同城外的联军联系。
而这些联军公使们,却又节外生枝,声称他们在出城前很想见一见滕毓藻。
对于这些列强公使,卫靖海不建议滕毓藻见他们。
卫靖海的理由很充分,他担心,滕毓藻接见这些列强公使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机攻讦。
卫靖海的担心,滕毓藻虽然也认同,可他思来想去,考虑到这场战争注定会结束,而且随之而来的就是谈判的问题,甚至还有战后国内的发展问题,滕毓藻还是同意了这些公使们的请求。
只是,滕毓藻要卫靖海安排了人员来做记录。
户部的花厅里,滕毓藻高坐在主位上,他的身后只站着两个卫士。
而在他的左侧下首,则摆着一张条桌,桌子正中有两個参谋似乎在准备记录,而在这个参谋两侧和身后,坐着通讯处长林联盛和几个出身北洋武备学堂、武卫前军随营学堂的年轻参谋们。
虽然,滕毓藻本人可以熟练使用英语和德语,甚至俄语和日语也听得懂,口语也还勉强能应付,可记录的翻译听不懂。
滕毓藻只好把林联辉和被他网络到他的通讯处的这些有外语功底的参谋请来,要他们来给记录的参谋翻译,同时在他听不懂时,偶尔也要给他做翻译。
北洋武备学堂出身的学生们,由于他们的一些课程都需要德语授课,所以他们的德语都没问题。
而随营学堂出身的学生们,他们有日本教官,日语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都难不住滕毓藻和林联盛。
在天津网络的人才中,从北洋水师学堂拐来的人员当中就有出身京师同文馆的。
在同列强的这些外交官交谈中,如果使用翻译,会严重影响谈话的节奏,甚至会给对方思索组织语言的机会,而这氏想要借机给这些列强埋雷的滕毓藻所不愿见到的情况。
虽然作为朝廷大员,在正式场合下,为保持尊严,都是以本国语言同外交对方讲话,可这一次毕竟不是正式外交场合,甚至滕毓藻也代表不了朝廷,他自然不用在乎这些。
最主要的是,滕毓藻准备尽可能使用外语同列强交谈,不仅仅是显摆他自己的意思,滕毓藻还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要这些列强们感觉到,他滕毓藻是一个思想开放,眼界开阔的官员,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骗恐吓的那些朝廷官员。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卫靖海引着七个衣冠楚楚、高鼻深目的西方人和一个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矮小东方人,以及他们的各自随从翻译,来到花厅敞开的门外。
这些人在花厅门口被卫士拦住去路,卫靖海微微一笑说道。
“先生们,虽然刚刚没有将你们的手杖作为武器收缴,可见我们大帅是不可以携带的,还请交出你们的手杖,我们暂时代为保管,你们离开时再还给你们。”
对于这个要求,几个公使脸上虽然都带有不满,可谁都没说什么,而是乖乖交出了他们的手杖。
虽然在西方,这些所谓的绅士们的手杖几乎从不离手,被迫交出去,对于他们多少有一些侮辱性质,可这是他们自己要见滕毓藻的,并不是滕毓藻请他们过来的,他们对此也无可奈何。
还因为,交出手杖,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算不得什么事了,在他们走进户部大门时,他们甚至都已经被卫兵当着他们下属的面搜过身,那样的经历他们都可以忍受,交出手杖又算得了什么。
在这些人走进花厅后,滕毓藻才站起身,但并没有同这些公使们握手,只是对这些列强公使们笑着说道。
“各位公使先生们,很高兴见到你们,对你们的到来,我本人表示诚挚地欢迎,虽然这是一个令人非常尴尬的场合,可我还是很高兴见到各位。”
对于滕毓藻并没有多少诚意的开场白,这些公使们都不得已摘下他们头上的帽子,对滕毓藻微微躬身致意。
然后一个高个子公使,就满脸涨红愤怒地对滕毓藻说道,“滕将军,我要向你表达我的强烈抗议。”
“你怎么可以没收我们外交人员的个人财物你的行为是在践踏国际法”
没收部分人员财物,这是滕毓藻交待的,所有教徒的财物,滕毓藻只给每人留下价值千两以内的金银。
所有外国使馆人员,也只是给予他们保留各自本国货币,而他们携带的金银和所有字画古玩全部没收。
至于这些公使们,除了他们本国的货币外,另外指给他们保留不超过一千两银子的财物。
对于那些那些列强的官兵们,就没有一丝客气了,他们的所有财产一律没收。
这些列强公使,在国内没少收集有价值的东西,滕毓藻不想让他们轻易就带走这些财物。
滕毓藻摆摆手说道,“这个问题一会再回答你,诸位一定在烈火浓烟的煎熬中感到很疲倦,还是坐下说话吧。”
滕毓藻给这些列强的公使们,倒是很体贴也很周到,在滕毓藻的右侧,不仅每人有一把椅子,椅子面前还有一张茶几,上面虽然没有摆放瓜果,可茶杯还是有的,甚至考虑到这些洋人有吸雪茄的习惯,还在茶几上准备了一个烟灰缸。
可他们的翻译都没有座位,只能站在他们的身后。
“尊敬的滕将军。”
一个满脸疲惫的灰发中年洋人,舔着干裂的嘴唇对滕毓藻微一躬身说道,“请问,能给我来一杯酒吗”
被围困了近三个月的时间,使馆区的酒水,早已被这些焦躁疲惫的外交官们喝光了,对于这些每天都要喝几杯的洋人外交官,没有酒,就好似一个长久吸烟的人没有了香烟一样,他们每个人现在都很想尽情滴喝上几杯。
在这个洋人公使的随员翻译的时候,已经坐到滕毓藻身侧的卫靖海低声提醒滕毓藻。
“法国公使吕班。”
吕班说的是法语,滕毓藻自然听不懂,在听了翻译的话后,站起身抱歉地说道。
“各位先生们,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有些失礼了,我倒是忘记了给各位准备酒水。”
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卫兵交代几句后,那个卫兵就迅速跑出去。
借着这个机会,滕毓藻笑着说,“先生们,现在我正式向你们自我介绍,我就是滕毓藻,现恭为大清国勇毅伯、太子少保、兵部尚书、前锋军总统,现为北洋直隶军务总办,还请各位也做一下自我介绍,也好接下来交谈时称呼。”
滕毓藻的要求不仅不过分,而且非常有必要。
在滕毓藻说完后,首先起身自我介绍的,是距离滕毓藻最近的一个银发西方人,自称是英国驻清公使窦纳乐爵士。
滕毓藻知道这个窦纳乐,他虽然满头银发,可他同很多欧洲人一样,本身就是银发,并不是因为年纪原因才长了一头白发,他的年纪才只有四十八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