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老,这个好说。
眼见开春入夏,我在山上村有不少的避暑别院,今年夏天,您跟外地来的这些医界耆老,就在那边避暑吧。
这算是医界盛会了,您老的前期准备要做好,这一住可能就要入秋入冬了。
若是家私太多,不妨先去山上村选一下,看哪处别院合眼。
董师,应我的四季药酒还没到呢,给我把把手,看脉象是否有变
如果脉象不变,药酒这次是要带过去的。”
李胜利说起山上的避暑别院,史老这边真是当做避暑来听的。
但邹锦这边,听的就不是避暑了,现在看来,李胜利这小子一头钻进山村,这是早有计较的。
再次羡慕的看了杜骄阳一眼,又摸了一下依旧隐隐作痛的脸颊,昨晚跟老谢提及离婚保家的事,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嘴巴。
最终的结果,老谢还是向目前的形势低头了,保住位置才能继续做事,很多时候,私心公义混杂在一起,也是分不清孰轻孰重。
给史老提醒之后,李胜利又跟祝师、董师聊在了一起。
新割治派在中医大立项,也不是上面说一声,下面直接就开课的。
教材需要审核,师资需要组合,师资,中医大有现成的,生源也在召收之中,割治派理论的辩论,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
中医,一家有一家之言,涉及到偏门的割治派,中医大的教授们,也各自有话要说。
如果是医家辩论,还能以实际病例做参考,教授、学者辩论,那纯纯的就是引经据典的学术辩论了。
伤寒论都有质疑的,而且还成功的开宗立派了,温病派的存在,就是中医不好讲道理的实证。
一群学者聚在一起辩论,祝师这边攒的问题,足足三大笔记本。
皱眉翻了一下笔记本上的问题,真特么连五运六气、四气五味都挂拉上了,就这么辩论下去,年也不会有结果的。
辩论之中,只要你敢打一个磕巴,各种引经据典就来了,以经典驳经典,中医这样的理论几乎数之不尽。
大致翻看了一本笔记,李胜利就直接丢在了桌上。
“辩论暂停,现在没时间搞这個,就按我的理论来,不服,让他们拿实例来说话。
嘴上医家不要太多,现在要做的是结合626,出一份可以用于农村医疗条件,简陋现状下的外伤处置书籍。
言辞越简单越好,如果能让识字的都看懂,那就是功劳。
尽量以掌握部分初中知识能看懂为标准,如果弄的是个人就看不懂。
那就用整合出来的小册子,抽那些人脸,这都玩不转,就要跟我驳理论,让他们玩勺子把去”
刚刚这话李胜利说的就跋扈了,不让人说话,不是中医的道理,祝师、董师这边只能听安排。
但史老这边还是可以说话的,虽说李胜利整出来的新割治派辩无可辩。
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如今精通割治派的医家,几乎没有,才导致的辩无可辩。
中医跟传统儒学渊源极深,就讲究一个名正言顺,李胜利这做派,是要当中医界的霸王,历朝历代想做医霸的人多了,可谁又能做的成呢
连伤寒论都有人质疑,更别提年纪轻轻的李胜利了。
“胜利,此话不可说,说了,让人怎么看柳家医脉”
李胜利这边,史老也不好劝解什么,毕竟两人的处事原则相悖,史老支持他,一是有柳家的香火情,二是为了中医大传承。
“史老,柳家不要名声,要的是中医大传承的延续。
有些话,我也不好说,中医内部,我还没着眼呢
内斗,就是找死,如今这局面,大传承都岌岌可危,中医界的人要吃里扒外,我丑话也得说在前头。
有一家算一家,危及到了大传承,处理结果就是先夺传承再灭子嗣。”
李胜利的话,让史老的眉弓都差点跟着寿眉跳了起来,这招绝毒,用了,柳家的名声也就没了。
一旁的董师、祝师也想劝解一下,但董师想了一下,就拉住了他的祝师兄。
柳家这一老一小,像江湖人多过像医脉的传承人,这是江湖规矩,李胜利说的酷烈,但规矩就是如此。
早年间,这种事做起来,是借官府的手去抄家灭门,这样的例子,数遍了大传承,也是不可枚举的。
“胜利,此一时彼一时啊”
听完李胜利的绝毒之话,史老沉思片刻,还是做了劝解。
“史老,大传承至珍至贵,行业也得有规矩、原则的,没有杀伐手段,哪来的敬畏之心
试问,现在贩卖假药,该如何处置
中医大传承的有些东西不可量化,但必须要有制约,现在为保大传承,自然要酷烈一些的。
至于以后,史老的此一时彼一时,可用”
深深看了一眼坚持己见的李胜利,史老这才看到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
褪下老对襟的李胜利,桀骜异常,史老历经风雨,再看了一眼李胜利,觉着这身衣服应该有说道,也就没再多言。
见李胜利怼的医界扛鼎的史老无言以对,邹锦这边也多了神采,这位了不得,史老既是他的后盾,还没法制约他。
这才多大的年纪,稍待时日,中医界可能就是他说了算。
见李胜利跟史老争论完,又开始指点四九城医界的俩大拿,邹锦拉起一旁看戏的杜骄阳,就躲到角落说起了小话。
“骄阳,胜利平常都是这么霸道吗”
谢飞老妈这话,问的杜骄阳面色一红,正要点头应是,但又犹豫了一下,这才相对客观的做了评价。
“也不是,他平常穿土布衣裳的时候,温吞吞的像个小老头。
不惹他,看上去还是挺乐呵的,但就是不能惹,惹了他就跟饿狼似的,张嘴就下死口”
听杜骄阳说完,邹锦轻轻怼了她一下,悄声说道
“骄阳,那是他背上的担子重,你看这段时间,许多变化都因他而起。
局势的恶劣他有应对,中医的大势,他还在强行把握,很累的。
你这还要出国,就不能陪在他身边吗
这是做大事的男人,女人轻易不能远离的,你一走,旁的女人就会像蜜蜂蝴蝶一样,纷至沓来”
听完邹姨的小话,杜骄阳皱了皱鼻头,也没敢说那几个小寡妇跟小丫鬟的事,影响不好,只是轻声回道
“他说了要给我在国外弄一盘事业的,说是即便不能跟西北一样,也得在外面多多的搂钱。”
看到杜骄阳的表现,邹锦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也是傻妞一个,被李胜利以出国为借口,死死的拿住了。
“那你大事小情都得听他的,别惹他,投身事业的男人,都是薄情汉”
想及搧了她一嘴巴的老谢,邹锦这边也在心里叹气,如果老谢这一嘴巴搧的再重一些该多好
杜骄阳听到邹姨让大事小情都顺从,脸色也是一红,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
“邹姨,他可坏了,都听他的,不得作践死我啊”
“死丫头,什么话也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乐意就好。
跟着他多学习吧”
见杜骄阳傻的可爱,这里的场合不对,邹锦就果断的打住了话头,将注意力向李胜利那边集中。
“李师叔,既然都有出处,为什么不再辩一辩了”
李胜利翻了一下笔记本,将一部分必须要给出处的问题解决,祝师这边又提出了问题。
“出处太多,怎么辩,辩到深处,是不是要讲五运六气、四气五味、性味归经。
这些能辩的明白吗
即便能辩的明白,再深入一些是不是就得分阴阳、断八卦、精研天干地支的出处
如今咱们就要一个速度快,等各地的医家来了,再辩不迟。
到时候不仅要辩新割治派,还要辩中医内科,八大派系、地方流派的悖论更多。
你们愿意辩论,将来的辩论点多着呢”
听到李胜利一杆子把论据支到了三千年前,祝师果断的没再提问,这么辩,到死也辩不明白的。
祝师这边被新割治派的问题缠着,想问题不深入,董师作为半个旁观者,看的就比较明白了。
这次借陆总之手,召集天下医家,李胜利的目的绝不会止于新割治科,而是要重新厘定中医理论跟药典。
这是在史家说过的步骤,振兴中医大传承的步骤,这玩意儿说到做到,也是个厉害人物。
“小师叔,我看老师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再有疑问,我跟祝师兄一块登门问道。”
知道老师跟祝师兄,对李胜利的话理解有偏差,见老师的兴致不高,显然还在纠结于刚刚的狠话。
这茬,董师也是赞成的,随着中医的发展,流派越多、理论也就越多,而且这些理论都有相应的病例为依据。
就跟伤寒派跟温病派的辩论一样,理论越多,学习越难,分歧也越多。
这就跟儒家的四书五经一样,经典就那么几种,各种注释緲如烟海,如今中医要的不是拓展而是精简。
就跟小师叔刚刚偶然提及的一样,辩论要归于阴阳、八卦、天干地支,或者说是易经,这样才能找到中医最初的出处。
自家这位便宜小师叔,不仅世情看的明白,对中医的理解更是一代大家。
中医大传承走到如今,该要的不是八大流派、数不尽的地方流派,而是唯一的大传承。
这在中医研究院也有说辞,只是能进中医研究院的,就没几个野路子。
这种说法,有正经传承的谁敢支持,说出来就是倒反天罡、欺师灭祖。
史家不算真正有传承的,柳家传承断续难辨,如今看来两家合力,正是中医大传承最好的变法人选。
但变法之前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李胜利能不能压服温病吴门。
“小师叔,吴门医家那边,您也得抽时间见见了,其余医脉的人,要进京还有一段时间。
这次按您所说,邀约各地名老中医进京,吴门那边怕是要有老祖级的人物过来。
提前准备还是要的”
临走之前,董师也没忘补充一句,压服吴门,史家不适合参与,这也是董师临走才补充的原因。
论辈分,吴门或是温病一派,李胜利可不是最大的那一茬,按照吴门医家所说,大过李胜利两辈的老医家,虽不是硕果累累,也超出了一掌之数。
万一来上几个惯于以辈分压人的,李胜利这边就得凉凉,不想凉去硬撑,柳家就要反出吴门。
吴门虽说对各医脉没有约束,但真到了论战的时候,天下吴门是一家的话茬,一样张嘴就来的。
“多谢董师提点”
接住了董师的暗示,李胜利也揉了揉眉心,这事如果好做,他早就做了,如今不得不做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p>